花千秋的马车内静的有些渗人,如月在马车旁笔直的站着,雪白的袍角被风扬起,人却如石像一般半天不见有丝毫的动作。
魏婷婷换了身衣裳走到马车前,看了一眼如月,如月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了马车一眼,“进去吧,主上等你呢!”
魏婷婷的心往下沉了沉,她不是不害怕的,她知道丁忆灵在花千秋的心里分量不轻。
魏婷婷抬腿上了马车,花千秋的马车里面设计巧妙,显的空间很大,花千秋正坐在一张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古书,马车的车壁上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小桌子,打开是一张不大的小桌子,折叠起来就紧贴在车壁上,车壁特意做了一个凹槽,小桌子镶进凹槽里,丝毫不影响美观。
这时的小桌子是打开的,上面放着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花千秋抬手翻了一页书,白希修长的手指在昏黄的书页上翻动,神态慵懒,形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像。
他上车后就换下了官服,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丝绸的料子衬的他肌理线条优美,微敞的领口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此刻凤眼微眯,看着手里的书。
自从魏婷婷上了马车,花千秋的头连抬也没抬一下。
魏婷婷有些心虚的往前挪了两步,“三,三叔,你找我?”
近半年来,魏婷婷很少叫他三叔了,一个是她本就不想自己和花千秋隔了辈分,再个就是她想好好的跟着他,于是也随无影楼里的其他人一样,叫他主上。
今天魏婷婷开口决定叫他三叔,是想打个亲情牌,能让他看在她父亲是他结义的兄弟面上,不动干戈。
魏婷婷没有料到的是,魏方杰与花千秋的交情并不算深,反而因为花千秋的身份可疑,他们私下里结了不少梁子。
花千秋的头不曾抬起,语气颇有些冷的问了一句,“朱子阳呢?”
魏婷婷有些聂诺道,“死了。”
花千秋放下手里的书,难得认真的看向魏婷婷,“丁忆灵呢?”
花千秋的目光不是很锐利,但就是让魏婷婷感觉到了害怕,她硬着头皮说道,“同朱子阳一起被压在山洞了。”
花千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但眼中的虐色却突然浓郁起来,他嘴角的笑越来越大,端起小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又放了下来,接着站了起来,向马车的车门走去。
花千秋走到魏婷婷的身边,脚步停了下来,嘴角的微笑一瞬间全部消失,冷清的脸上带了几分怒气,回身的同时甩了她一个嘴巴。
魏婷婷被这个嘴巴打的后退了半步,她紧握着拳头,也不去捂红肿疼痛的脸,目光中透着几分倔强。
花千秋咬牙说道,“你再有下次,休怪我心狠!”
话刚说完,他就大步向马车外走去,还没到马车门口就听见身后又传来魏婷婷的声音。
“别费心了,丁忆灵中了我的毒针,就算你能及时把她挖出来,她也早死透气了!”魏婷婷底气十足的说道,本来对于丁忆灵的遇难,她还有几分的愧疚,这个巴掌后,她一点伤心都没有了,恨不得早些要了她的命。
花千秋身子没动,只歪了下脖子,然后飞快的回身,伸出右手将魏婷婷的脖子掐住,又连走了几步,将她按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魏婷婷也不挣扎,也不求情,目光倔强的盯着花千秋。
花千秋的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嘎嘎响,“看来我教会你怎么用毒针,倒是要让你来背叛我了?”
魏婷婷依旧咬紧牙关不说话,脸色渐渐苍白。
花千秋在魏婷婷憋死前松了手,魏婷婷顺势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一下子湿润起来。
花千秋松开手后不再看她,径直往门口走去。
“她就那么好吗?”魏婷婷坐在马车的地上,嘶哑的哭喊道。
花千秋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往门口走去。
魏婷婷连跪带爬的赶在花千秋下马车前,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为什么你们都要对她好?我哪里比不上她?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慕,对你的情意,你都看不见吗?如果杀了我让你能有一丝的痛快,那么你就来啊,我的命,你拿去,拿去啊!”魏婷婷失声痛哭,抱着花千秋的手在他身前扣紧,甚至露出了白色的骨节。
“放开!”花千秋不带一丝温度的命令道。
魏婷婷仍旧抱的死紧。
“我再说一遍,放开!”花千秋的声音又透了几分冰冷,下一秒出手大力扯开魏婷婷的双手。
由于花千秋的动作过猛,竟听见魏婷婷的手发出嘎吱的声音,估计是骨折或者脱臼了。
花千秋不去理会,抬腿跃下了马车,如月还在一旁笔直的站着,仿佛刚才马车里的一切,他都没有听到一般。
“我回来后不想看见她!”
如月眼观鼻,鼻观口的点了点头。
安在安常也请了无双郡主下车,将朱子阳失踪的过程问了一遍,安常去通知朱子阳的亲卫,安在则来通知花千秋和义宗将军,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孟书臣和朱文武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一起商议对策。
安平王失踪,生死未卜,这可不是小事,而且事还是出在了凤翔国境内。
其他人都还算镇定,义宗将军却是急的不行了,先是命令一部分士兵原地搭帐篷,另一部分原地待命。
此事还不可张扬,万一传到边境,倒是给蠢蠢欲动的安梁国发兵最好不过的借口了。
那个马夫是找不到了,按照凤无双指的方向,由花千秋和孟书臣带领一千兵马搜寻。
剩下的其他方向也不能放过,朱文武,义宗将军,凤无双分别带了兵马前去寻找。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