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啸的手指动了动,丁忆灵看了一眼围上来的朱文武的侍卫还有外面隐约的打杀声,“我去救皇上!”
朱子阳和花千秋对望一眼,然后纷纷抽出武器护卫在床前。
朱子勇带兵闯入了内功,花千秋的影卫虽然武功高强,但奈何朱文武和皇后的人太多,应付的正有些吃力时,朱子勇带兵赶到。
朱文武一看局势不太对,在容海的帮助下就逃出了乾清宫,他的封地在益阳,十多年的时间,他早已养了一大批的精兵,只要出了京都,到了益阳,那里就是他说的算了!
朱子勇和朱子阳汇合后,朱子阳立刻发了一个信号,带着人马守在皇宫东门的王冲受到信号后,立刻封锁了东门。
就在这时,一对人马和一辆马车行驶过来。
“大胆,这是安泰王的马车,谁人敢拦截?”容海大声的呵斥道。
王冲义气凛然的走上来,单膝下跪,“属下锦衣卫首领王冲,现在是收到阳亲王的信号,一概人等都不许出城门!”
“王队长?你上前来,我有话问你!”马车内的人沉声说道。
王冲腰间挂着宝剑,刚要上前,一旁的副首领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王冲顿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前。
东门有锦衣卫五千精兵,一人砍他们一刀,也能将朱文武等人剁成了肉酱,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王冲走到马车前,探进了头,却连一句闷哼都来不及发出声,他倒退几步,喉间的血管却被人隔断了。
锦衣卫们一下子慌喊出来,副首领先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然后反应过来,“来人呐,将逆贼给我擒了,如有反抗,杀无赦!”
“是!”洪亮的声音镇的大地都动了动,锦衣卫个个眼都红了,提着大刀跃跃欲试。
容海嘴角勾出一抹笑,轻喃道,“王爷,您保重!”抽出腰间的宝剑,迎向杀来的五千精卫。
皇宫的西角门,两个穿着公公衣服的男人给两个守卫一包银子,“大哥,通融一下吧,我爹病了,我和我哥赶着去给他送终!”
那宫门的守卫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看了一眼一旁的同伴,同伴嘴角露出一抹笑,“走吧,快走吧,别耽误大爷们守门!”
“是,是!”男子低头哈腰的点了点头,带着后面低着头,帽檐压的很低的男子出了西角门。
守卫晃了一眼,笑着跟同伴说道,“妈的,现在太监还贴个胡子,下边都没有了,哪来的胡子?”
“哈哈哈,可能是为了好看吧,一家从进两个儿子当太监,真是他妈的穷疯了!”另一个守卫笑着说道。
片刻后,一队快马跑了过来!
两个护卫看了一眼领队的男人,忙打了个千,“安大人好!”
“有没有可疑人出皇宫?”安常在马上冷色的问道。
当他看见王冲的尸体时,心中的怒火差点把生擒的一百来个安泰王的侍卫撕了,他走到容海面前,抬起腿踹了一脚,咬牙问道,“你家主子呢?”
容海将胸口涌上来的咸腥吐在地上,“安泰王在益阳,怎么会在这?安大人真是说笑了!”
安常抬腿又是一脚,容海咬紧牙关就是一个字也不愿再多说。
安常侧身飞上一匹马,带着一队人马向守卫最薄弱的西角门而来。
西角门的两个护卫对望了一眼,稍一犹豫,安常已经下马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快说,如有遗漏,放走了朝廷钦犯,小心阳亲王诛了你们的九族!”
安常一吓唬,两个守卫都害怕了,年长的护卫大着胆子禀告,“一,一刻钟前有两个小太监从这里出去了!”
“太监?去了什么方向?”安常焦急的问道。
“去,去了那面!”另一个护卫手微抖的指了指一条大道。
安常火速上了马,“跟我走!”
一队锦衣卫疾驰而去。
由于不知道朱文武的方向,所以安常每见一个分叉口都要将兵分成两队,自己跟着去离京最近的那条。
分了几次后,安常身边只剩下两个锦衣卫了。
远远的看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路上奔驰着。
安常三人直接骑马超过了马车,在马车的前方勒立而止。
那马车的马夫只好紧急的拉停了马车。
等马车减速后,安常一句话也不说,抽出腰间佩剑,一个飞身上了马车,用剑撩开了车帘,里面坐着的正是朱文武与魏予诺,哦,现在应该叫朱予诺!
朱文武缩在魏予诺的身后,声音有些颤抖,“予诺,快帮父王拿下这个逆贼,等咱们回了益阳,我就让你世袭王位!”
魏予诺的脸色喜了一下,然后提剑飞出马车,与安常纠缠在一起。
那两个马夫也是朱文武提前安排在宫外等候的人,他向来做事留给自己后招,那两个马夫从马车的车底抽出宝剑,与另外两个锦衣卫打了起来。
两个马夫都是朱文武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对付一般的锦衣卫并不吃力,很快两个锦衣卫就一死一伤。
安常却不是一般的锦衣卫,虽然魏予诺从小习武,但跟安常比起来,还是不够看了,没过几十招,魏予诺就明显落了下风。
两个马夫刚要去给魏予诺帮忙,朱文武却出言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再耽搁下去,追兵马上就到,赶快走!”
两个马夫楞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上了马车,架着马车飞奔而去。
魏予诺余光看见马车飞驰而走,心里低落下来,一个不备,被安常伤了一只胳膊。
魏予诺受伤的胳膊直流血,但他还是不肯放走安常,继续拼尽全力与他纠缠着。
安常收剑而立,目光清冷,“魏予诺,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上次你伤我家殿下还没有算账呢,现在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魏予诺冷哼一声,“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伤我父王一下!”
“怎贼做父,朱文武要是拿你当儿子,就不会丢下你自己去逃命了,魏予诺,受死吧!”
安常说完,提剑上前,招招毙命。
魏予诺很快胸口中剑,他用剑支地,单膝下跪,朝马车行驶的方向大声喊道,“父王,保重!”
接着一剑从腹部穿过,魏予诺望着马车的影子躺倒在地上,眼睛渐渐模糊了他注视着找寻了半生亲人的视线。
安常单手提着滴血的剑,上了一旁的马,向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丁忆灵扎上第三十针时,皇上悠悠转醒,他看了一眼床前跪着的众人,向一旁泪水涟涟的刘德贵伸了伸手,刘德贵忙走上前,“皇上,皇上!”
朱啸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抓紧时间断断续续的说道,“去,去传旨将皇位传,传给六皇子,朱子阳!”
朱啸说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朱子阳双眼含泪,忙跪着爬到朱啸的床前,伸手握住了朱啸垂下来的手,“父皇,父皇!”
朱啸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孩子,父皇对不起你,对不起紫萱,我把安梁交给你了,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再像朕,像朕这么昏庸无道了!”
“父皇,您不昏庸,您是明君,是明君啊!”朱子阳的眼泪滑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抓着朱啸的手。
朱啸嘴角露出个笑容,眼神望着角落里站着的朱云,用口语说了句,“对,对不起!”
下一秒,朱啸的眼神失神,被朱子阳攥着的手也彻底失去了力气。
丁忆灵鼻子发酸,她将朱啸身上的针都拔了下来。
“灵儿,灵儿,父皇,父皇他?”朱子阳不确定的看着丁忆灵。
丁忆灵走到一旁跪了下来,“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殿内,殿外哭声一片,花千秋的心很沉重,朱啸最后的一个口型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他恨了半生,奋斗了半生的动力忽然没有了。
朱子勇看了一眼要出宫的花千秋,大声喊道,“来人呐,将花千秋给我拿下,等候新帝的发落!”
很快涌进一队大内侍卫,花千秋顺从的被带走了。
丁忆灵皱眉看着花千秋被带出去,回过身来看向朱子阳,朱子阳不知是还沉浸在悲痛中,还是不想去管,竟任由侍卫将花千秋关进了大牢。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