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翘……”
韩朗平静地语气终于多了一丝颤抖，他有些萎靡的靠在椅子上，面容紧绷。
“韩朗，我已经不是十六岁的我了，我懂得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也懂得分辨爱恨是非，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选择是什么。”
“我会对我的选择负责，并且终生无悔。”
韩朗的肩膀终于无力的耷拉了下来，甚至蔚蓝色的眸子都覆上了一层水润。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不是你，亲手把事情变成这样的吗。”
叶海翘对上韩朗吃惊的注视。
“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姑娘了，我什么都知道。”
“我伤害了姐姐，害得她失去爱人，理应受到惩罚。”
“你曾经是我们叶家最佳的女婿人选，是我姐姐一心一意的恋人，如果你真心对她，我会把一切当成是永远的秘密，替你背下这个黑锅，我被赶出叶家也无所谓，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甚至想过会配合你演戏，会尊敬你把你当成我的姐夫，可是为什么你最后还是选择了伤害所有人呢。”
“姐姐也好，晨曦也好，难道在你心里，就真的这么不值一提吗？”
……
韩朗垂下眼帘，心里一层层自欺欺人的武装，像是雪花一样，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早就知道，叶海翘会猜出一切。
当年的他，根本就没有喝醉。
没有把叶海翘当成任何人。
当他走出房间，看到那个在客厅里喝水的小小身影时。
心里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叶海翘。
是叶家的小女儿，也是他未来妻子的妹妹。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抱紧了她，借着月光和酒意的掩盖吻上了那吸引着他视线的清澈眼眸。
那个混乱的晚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韩朗垂下眸子，心像是在被钝刀割一样，抽痛。
好像是程佳欣发现了他们，然后呢……
哦，对，程佳欣说看到叶海翘主动勾引未来的姐夫，整个叶家都炸开了锅。
叶海蓝，叶启文，程筱柔全都从梦中惊醒，恶毒的厮打和谩骂铺天盖地的砸在了叶海翘柔弱的肩膀上。
那也是韩朗第一次发现，原来，曾经以为的温柔体贴的未婚妻，骂起人来与泼妇无异。
当时他是怎么表现的呢？
好像努力的辩解过，他只是喝醉了，所以把叶海翘当成了未婚妻叶海蓝。
只是，没有人听。
在程佳欣添油加醋的描述下，所有的人都认定了。
叶家的二小姐是个跟姐姐抢丈夫的白眼狼，贱人。
韩朗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最后呈现的却是当初叶海翘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
依然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却没有了光彩，像是从水晶变成了冷硬的石头。
“我……”
韩朗动了动嘴唇，声音却变的沙哑不堪，似乎喉咙被堵住了。
“不要道歉。”
叶海翘忍不住微笑，“当年你都没有道歉，现在更是不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