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你就不要问了。接下来的三年,我会全力帮助你提升修为。”藏龙老人很平和的嘱咐道,“三年后,我就要出谷了,我还有一点儿俗事儿要处理。我的大限,也快到了----”
“什么?”段天流的眼睛陡然睁大,他很难以置信,“师父,你---怎么会?”
“臭小子,知道叫我师父了?”藏龙老人抚摸着段天流的头发,看着屋外,“每一个修为层次达到我这样的,都会预判到自己的大限。呵呵呵,好啦,不说这些了,剩下的时间很紧迫,我们从今天开始,会进行地狱般的修炼,你要做好准备。明年六月,‘澹台论战’你也去看看吧。”
澹台论战,段天流早就有心前往,来回也得大半年,年后就要动身。虽然此事儿自己早有打算,可被藏龙老人的话打击的够呛。
从心底里来说,段天流就没有过家,一直孤苦凋零,也一直颠沛流离,日子极为心酸。直到来了这里,他才有一种安全舒适感。
段天流暗暗抹了一把眼睛,红着眼睛应道:“是,师傅!“
自从进了这个藏龙阁,有一种感觉,藏龙老人就是个迷!
有两个地方,是任何人也不能去的!段天流感觉到,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在潜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股气息不亚于藏龙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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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刘府。
位于皇宫不远的东区,这里是达官贵人的住宅区。作为当朝仆射,刘尚自然是在最显眼的位置。府邸宏伟,亭台馆阁,谢栏园林,湖水溪流,真可谓是内中自成世界。
客房。
房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都很考究,从地面到屋顶,都是名贵大气的楠木雕琢而成,没有过多的坠饰品。
刘仆射端起一杯茶,招呼御史张城“张御史,包拯的谏书已经上达天听,你就躲在后面推一下就行。记住,千万不要站出来公然支持。包黑子喜欢清正廉洁,那这些得罪人的事儿都推给他!”
“我已经安排人,把吏部张文远的案子透露给了他,相信他也会上钩的。”张城喝了一口茶说道,“只要他盯上了张文远,相信他替换交子,把金银做明暗账一事抖露出来就不远了。”
“好,此事做的好!要悄无声息。虽然此事牵涉到两位殿下及后宫妃嫔,但吏部主事和尚书经过一闹,就得下台。我们为泾王铺好路,拿下吏部!”刘尚双目中闪烁着阴狠,“此事,你亲自跟进,有情况随时来报。”
“好,大人---”张城放下茶盏刚要说下去,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刘大人,有紧急情况!”
“到偏厅!”刘尚吩咐道。点点头,张城退了出去。
偏厅内一妖娆美女在等候,见到刘尚进来,逶迤而起,声音甜甜的,俯身行礼“见过大人!”
“瑶儿?”刘尚看到此女,心下大慰,一手抓住了美女的手,轻轻的揉搓,“怎么亲自来了,肯定有重大事情吧?”
五十有七的刘尚,握着尚不满二十的葇胰,那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美女的细腰,一阵的摸索。
美女仿佛早就知道老头儿的急色,不以为意“大人,金戈失手了!”
刘尚一滞,退后一步,逼视着瑶儿:“说下去!”
“兰桂坊收到情报,天南三屠在前天被阻隔在汴梁北六十里的庆通镇。可不知道哪儿出来的一股势力,突然出现杀入了神捕府大狱,救走了被我们秘密替换的于谦老婆和孩子四人,顺道还救走了屠娇娇!”
“哦?”刘尚一皱眉头,在屋里来回踱着,“金戈呢?”
“金戈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废了!”瑶儿依然神情淡淡的回复道,仿佛说的是别人。但,她就是刘尚在大宋的眼线组织“香醉”的大当家--芊水瑶!
“废了?”刘尚像一直斗败的公鸡,蹒跚了两步到了椅子上坐下,接着忽然暴起,抓起一个茶盏就扔在地上,大骂:“废物!我的计划如此周密,什么都考虑到了,竟然在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废了?”
芊水瑶身子没有动,任由这老头儿发脾气。
“难道就没有查出哪儿的势力吗?他们怎么进的神捕府?里面岗哨重重,可都换上了我们的人。而且,后来怎么走的?他们如今向哪里去了?”刘尚忽然瞪着要吃人的眼睛看着芊水瑶,“你们不会什么都没有查到吧?”
“我们怀疑,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再谋划跟我们一样的事情!”芊水瑶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胆怯,“这股势力,在汴梁很大。此次参与的外围暗探,死伤--殆尽。我们确实失职了,愿受惩罚。如今,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们怀疑,这次厢军指挥使陈大人和副兵马使梁大人,可能,有牵扯。”
“什么?”刘尚两眼睁的更大,“怎么可能?军方参与了?那有没有查到,人最终去了哪里?连方向也没有?嗯!!!”刘尚越说越恼火,质问不断。
芊水瑶摇摇头,“如今肯定还在汴梁,但是很难查,就如一滴水滴进了大海。两位大人,我们也只是怀疑。因为他们当时在兰桂坊吃酒,喝醉了,打起来了,搅了我们的局。”
“混账!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这么点儿事儿,竟然左不知右不知,要你们有什么用!啊!”狗熊终于发怒了,对那动人的瑶儿也不再色眯眯的,要择人而噬“那于骞四人,现在在哪儿?啊----”
“四人,失踪了!”
嘭嘭----一阵砸东西的声音,“滚!”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关上。噗通,失魂落魄的,还有丝懊恼的刘尚,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办?皇上---段氏---哎--”
好一阵沉寂之后,屋内传来一声断喝“来人,给我请枢密使符文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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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某豪华庄园。
两辆马车在镖局的护送下来到了庄园门外。马车上插着“抚远镖局”的镖旗,抚远二字在长江以北,就是镖局行业的一面旗帜,江湖走镖,无论黑白两道都给个面子。原因就在于老镖头---崔东来!
崔东来,今年六十五岁,老当益壮,一手赤炎烈掌出神入化,三十年来罕有敌手。更主要的是崔东来其人十分慷慨,多次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江湖上朋友甚是不少,可谓遍及黑白两道。
门内出来几名管事,修为甚低。打头的是本庄庄主---周红敏,是一个中年妇女,早年间死了丈夫,孤儿寡母守着庄子,还有千亩良田,倒是过的十分殷实。
说来也怪,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打过这个庄子的主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大管家快走几步,抱拳对送镖的中年壮汉说道:“少镖头,感谢您能亲自押送这趟镖,甚是辛苦!来呀---”后面快步走来一人,手里端着一盘元宝,竟然丝毫不在乎财帛露白,“少镖头,这是夫人托我转给您的。”
“呵呵,管家客气了。只是,这个数目明显多了不少啊?”抚远镖局少镖头崔冽君三十许,为人刚正不阿,十分豪爽,“我们还是按照约定来。”
到了此地,崔烈君才有一种透过气的感觉。一路之上,就感觉有一种洪水猛兽随时要吞噬他们一样。
这马车内装着什么?是人?是物?
上千里地,愣是没有感觉到。
此次护送‘暗镖’,是多年来第一次,一路透着诡秘!
“不,这是我们夫人的点点意思,千万莫再客气。”管家执意要给。
“冽君,既然夫人如此坚持,我们也不好拂了人家好意。”后边的老镖师文远博上前劝道。文远博在抚远镖局几十年了,头发已经花白,但人很爽朗,人老也成精。
崔冽君沉吟了一番,只好道了声谢,然后叫后面的人收下。
“我们夫人说了,庄内孤儿寡母,不方便各位镖头居住,只能委屈各位,我们安排到雨来客栈过夜!”管家不好意思的说道。
崔冽君等这才知道,为什么挡驾在外,而且加了赏银,面子上做的很足。“夫人客气,镖师们都是粗人,到客栈反而自在些。谢过夫人,也谢过管家啦。”
镖师跟着管家走了,马车缓缓进了庄园,一直到了后面的假山,假山徐徐挪开了位置,显出了一个幽深的向下地道,足以走开马车,马车径直开了进去,假山在后面缓缓挪回原位。
地道内修缮很齐整,竟然光线无碍,朦朦胧胧,加上三五火把,犹如初晨。一刻钟后,前面出现了几个洞窟,石门并排四五座,有一座之中传出了用刑的声音--“啪啪---说不说,不说,我就打的你说!来人,上烙铁!”
“嗞------”
“啊---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们胡家堡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粗狂的声音,不断发出阵阵惨痛的呼声,生不如死“-啊!-杀了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