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厉的呼喝传来“往东!”
倏--,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儿破空而去,打在逃命大汉的肩胛骨。
大汉哎哟一声,赶紧改道向东逃。“好汉,你们饶了我吧,我真没力气了。”
“哈哈哈---危月燕,你打算砸死他吗?下手那么狠。”一个蒙面童声小子,三两步窜到一颗树上,隔着不远,对前面那人谨慎传音道。“这可是个活的,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可别再弄死了!”
小子一身褐色锦衣,狐皮围裘,白色的连身帽,脚蹬穿天靴,穿的很是周正,乍一看像某家的小公子。仔细观察,锦衣脖领和袖口、衣襟等处都匀称刺绣着一头小金牛,活灵活现。
“哼,你少管。牛金牛,管好你的方位,让他跑了,小心你的位子。”那被称作‘危月燕’的小子,连续两个倒空翻消失在风雪中,同样的打扮,袖子上一只展翅欲飞的月宫劳燕。‘牛金牛’呵呵笑了两声,“就知道你小子会不服。哎,左玄武也不知怎么想的,要我配合他!”摇摇头,一个飞纵也消失了。
从对话看出,这些人竟然是以星宿为名。北宫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上应玄武斗、牛、女、虚、危、室、壁七位星君。
雪夜之中,借助各种地势和树林,只见人头窜动,此起披伏,呼喝敲打着那名大汉向前奔跑。方向---浯河镇!
这十多人,身量都不高,打扮几乎一样,不仔细分辨,还真分不出谁是谁,更加离奇的是,里面还有女孩子。冰天雪地里,人人身手不凡。他们手里,都握着一根特质的丧门棍,棍头用一种特质的软丝网袋套住了。有两人,腰配一种极为细长的宝刀。他们声音极其稚嫩,动作却十分迅速,窜动如飞,如雪夜中的寒鸷,不畏冰雪,神色如刀。
乍然,一声尖锐的猎狐哀鸣,在雪夜狂风中骤然响起。附之,又引起一阵远方的岚皋呼应。
风雪中的十几人一顿,相继三窜两窜消失在雪夜里。靠近前面被迎雪驱赶大汉的几人,一人手速最快,腾地一块石头彪出,正正砸中其后脑哑门穴。有两人随手掷出一枚暗标,一标砸中天突穴,一标砸中鸠尾穴、大汉哑声而倒。
三人如猎狗扑食合身而上,一把抬起大汉,一晃消失在一颗巨石后面。紧接着,出现了两条人影儿,在雪地中一阵忙乎,如白狐扫尾,将所有痕迹掩盖,倏忽不见。大雪纷飞,狂风呼啸,任何人再也看不出有人出没过。
木榛带领五名兄弟一路顶风冒雪行来,个个里面是汗外面是冰,连哈出来的气儿都冻在了嘴巴上。但他此时,却实在没心情关注这些。一路走来二十多里了,沿途竟然一个宗内传信弟子都没发现,不禁心下疑惑:是出了意外,还是这些弟子偷懒?
大年夜的,又是这么大的风雪之夜,大人物们尚且喝醉了,何况这些个下层的弟子,倒也是情有可原。但愿是偷懒,而不是意外。
这狗娘养的天气!
“大家再快一点儿,离浯河镇还有最多十五里。到了那里,我们与少宗主汇合,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吃顿饱饭好好睡他一觉。回头,我们就到文长老府下效力,不再回堂里了。”看到弟兄们跟着自己辛苦的奔波,都不容易,木榛趁机为他们鼓气。
“香主,真的不回堂里吗?”有人吃惊的问,随之喜形于色。
“当然不回去,再也不用受那个窝囊气了。”
“对,香主早就应该带着弟兄们走了。娘的,我早受够了,一群小人。”
“干了,再跟他们混下去,我就得变成狗熊了。”
“哈哈哈--好,我们兄弟一块儿走,让那群瘪犊子看看我们也是有门路的。”另外几人忙不迭的发表意见,生怕木榛反悔改口。
看着几个兄弟如此响应拥护,木榛感到很幸运。幸好有同道中人,自己不会光杆儿一个,相信文长老更不会轻看自己,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拍拍身上的大雪,“好,弟兄们,有福同享,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文长老此人,我们都了解,心地好,待人热诚。到了他那里,我们认真办差,宗内绝不敢再为难我们,最起码有长老顶着呢。互惠互利,文长老当然也是明白人。加把劲儿,绕过前面那个山头,就看到镇子了。我们走---,不对,小心!”
木榛刚要带弟兄们走,就感觉到了杀机肆意,刚要提醒兄弟们躲避。可,还是晚了!
数十只飚射而来的飞镖扎进了人群,刚才还在兴高采烈,准备跳槽的弟兄立刻被干翻了三个。“趴下!”来不及拔剑,木榛大喊一声,接着就是一个后滚,又就地几个翻滚。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飞镖落地声。对方人数非常之多,而且分散伏击,前后左右都有,飞镖的来路都搞不清楚。耳朵里听着弟兄们的惨呼,木榛心里疼痛极了。
“清和,子云,木铁----”他大吼着,就要爬起来。刚才他听的清清楚楚,这三人都发出了频死的惨叫。一个前卧、翻滚,又一个侧翻而起,张目看向三人,两把飞镖扑面而来,如索命的无常钩,阴柔争鸣。
“什么人?鬼鬼祟祟,不是英雄!”他大声呼喝着,希望能激怒对方现身。他不甘,那飞镖的轨迹竟然极端刁钻,躲得了第一枚,躲不开第二枚。木榛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江湖上跌爬滚打多年,趋利避害的本事还是有的。
第一枚致命,第二枚重伤!
一个云飞燕展翅,木榛的人硬生生向上飘了起来,一把飞镖贴着额头飞过去,刚一落地,呼吸急缓,根本来不及起落了,眼看着第二把飞镖就要取了自己的命。有人狠狠撞在了自己的怀里,“香主,保--”
“子墨!”是子墨,“啊---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子墨啊---”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兄弟逐渐僵硬的尸体,木榛忍不住肝胆俱裂,痛哭流涕。
竟然是自己器重的子墨,他才二十三岁,刚刚看上了一户人家的闺女,还说要他帮助上门提亲。没想到,为了救他,却死在了大年夜里。在他的左胸部,插着一把小巧至极的飞镖。柳叶穿心镖!
看看子墨的伤,他应该是先受了重伤,眼看活不下去了,临死替木榛挡了一镖,那把飞镖直直的插在他的喉咙上。致命的飞镖,比较特别,更加细长,上面还有一块金色小布帕,绣着一只乌龟。乍眼一看,好像与所有飞镖差不多,但这只却略有不同,而且标记不一样。
玄武兽!
木榛的眼睛睁得老大,什么组织?
飞镖的掷法,迥异于江湖上的传统手法。而他木榛,是个小心的人,更加因为宗主和少宗主的飞刀缘故,对暗器特意做过了解。
几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密宗,宗内有一暗器堂,高手云集。他们的手法,叫密宗散手,十分厉害,尤其是他们的千幻舞影针!
就在刚刚的几个瞬间,他感觉到,这种手法像极了密宗散手---直取弯达皆不凡,腕力凝劲水长流!没有机括的发声,没有机括的僵硬,更没有机括的迅疾。纯粹用内力或真气凝练成点,借助腰力和腕力,手目心三者如一,千变万化,无影无踪,可快可慢,可柔可刚。
散手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只肉掌,可发出成千上万、如雾如雨、似水长流的暗器劲流。每一枚暗器都像活物,可弯,可直,可跳跃着击杀仇敌。任你百般变身,终难逃暗器法网。
就在他抱着兄弟子墨的尸体,急忙拖曳到一块巨石后面,伤心欲绝间,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呼。
“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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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