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反正要走出合欢宗的地盘,确实难如登天。就一起与兄弟们共赴黄泉,在黄泉中斩尽今日个叛徒贼孽,杀尽欧阳佑洪的祖辈阴灵。我们就在黄泉路上,等着这些狗日的。”
男人们骂了又骂,女人们冷厉着看了看手中的武器,恨恨的看了叛徒们一眼,感受着越来越近的外来者,人数不少,今日凶矣。但在最后,都跟着赛云林的步伐走到了段天流身后,依照座次纷纷站好。
整个大堂,一下子除了欧阳佑洪止不住的猖狂的笑声,远处不断传来的鼓掌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堂里,很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局面,三十几人的小队伍,注视着一只奇怪的队伍----一支仿佛要出征的队伍。一个年轻人冥思之中,其他人紧随其后,却阵型整齐,神情冷峻。
拍掌的人心情大好,脚步稳健有力,带着他的人群终于迈进了大堂的门。
“哈哈哈,恭迎冷宗主。”欧阳佑洪略弓腰行礼,神情愉快极了,随后单手行迎礼:“冷宗主,里面请。”
其身后三十余人,三堂各有堂主带头,齐齐学着欧阳佑洪的样子,好似商量好一般,又仿佛迎接领导视察,“恭迎冷宗主!”声音很洪亮,人心很齐的样子,让来人更加愉悦起来。
“欧阳兄弟,干的不错,不错,即日起,你就是镇魂宗四长老,兼和悦堂堂主。我答应你的,你能够在合欢宗拉多少人,你的和悦堂就有多大,决不食言!”一身大红衣袍的冷逸舟,一手轻轻亲昵的拍打着欧阳佑洪的肩膀,一手轻轻捋着自己的颌下美冉。
“镇魂宗宗主---冷逸舟?!”
合欢宗所有人心中一震,日了狗了,原来算计合欢宗的背后之人竟然是镇魂宗宗主冷逸舟,这个结果,任所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俱都吃惊的看着进来的人群。
冷逸舟丹凤眼,面容清倔,嘴角带着自然的微笑,仿佛对谁都极为友好,六十左右的年龄,身板儿却极为健硕,看似五十郎当岁而已,可见平日里绝对是十分好注意养生保养。
在冷逸舟的身后,跟着数十人,个个精神矍铄,眼冒精光,十分不好惹。尤其是紧跟在冷逸舟后面并排而立的三个人,遒劲有力,满脸冷笑,罡煞难掩其绝高的修为。
这三人,被称为镇魂三绝圣,俱都有罡气境五重六重的境界。他们分别是“旗圣枪绝”斯山童、“银钩鬼绝”井无话、“镖星离绝”点三佛,曾经在江湖上名号极响。更加可怕的是,三人合练了一种阴鬼魔阵,罡气境八重九重的绝顶高手也不敢小觑。网镇魂宗能够名声不堕,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这三个人极为傲气,据说在镇魂宗即使太上长老也约束不了他们,更别说三大长老和几名护法了。偌大的镇魂宗,只有一个人能够镇得住他们,那个人就是走在当先的镇魂宗宗主冷逸舟,因为功力和救命恩人双重原因,三人对冷逸舟死心塌地。三人对冷逸舟,既像下属,更像仆人。
所以,冷逸舟外出一般将他们带在身边,很少让他们留在宗门惹祸事。三圣之后,就是数十个功力都不弱的门人,居然有好几个罡气境。由此可见,镇魂宗作为超级宗门的底蕴,果然不是江湖上其他什么门派可睥睨的。
赛云林看着欧阳佑洪和冷逸舟的样子,却又实在没有办法。好在,宗主在,而且是毫发未伤的宗主,那自己就不要充大头了,只要打好关卡,让宗主了解情况即好。
赛云林趋前一步,先是向闭目思索的段天流躬身行礼后,紧接着义正言辞的质问道:“敢问冷宗主,这是何意?你们擅闯合欢宗,难道是要挑起两宗大战吗?”
“大胆!”“你是神马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宗主说话,让你们宗主滚出来。”
“对,让你们的宗主滚出来受死!不过,受死之前,还是先跪下,磕够三百个响头,交出我们少主后,再说。”
“对对,我还忘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绑架我们少主。查访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消息了,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非捏爆他的卵蛋不可!”
谁都没接茬,镇魂三绝圣先吵吵上了,叫唤的很起劲儿,但也仅仅如此,因为冷逸舟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还没有发话,不知什么意思。
“哎,果然是不错的毒药,原来是你,难怪!”段天流好似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在这个时间里睁开了眼睛,鼓囊了几句,谁都没听懂。
“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赶紧给我滚蛋。”“旗圣枪绝”斯山童就是个粗人,也不知道他的无血天赋怎么来的,此时简直像极了缺根弦的傻缺大叫大嚷。
可段天流全然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就在冷逸舟强大的气势下,轻轻踱着步子来到自己的案桌边,神态自若的坐下后,展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看了看砚台,连眼皮都没抬,轻轻的说道:“没有眼力界儿啊,欧阳佑洪,磨墨!”
冷逸舟的眼神儿一凛,三圣刚要开骂,却突然看到了一个手势---冷逸舟的手势。冷逸舟一手抬起,制止住了刚要躁动的他们,让他们仿佛一下子被卡住了喉咙,浑身的不舒服,可又不敢再炸毛了。冷逸舟,就是他们的天。
欧阳佑洪愣住了,紧随其后的外事堂副堂主庆民言、香木堂堂主句凤舞、紫明堂堂主景鹤羽等人更是不知所措,好似发生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好像哪里不对头,却又实在发现不到问题出在哪儿,自己又没有话语权,难受极了。
段天流的笔就悬在砚台上空,砚台里是干的,需要有人研墨才行。合欢宗众人听的很清楚,是叫叛徒---欧阳佑洪,而不是自己一方的赛云林,或是谁。所以,合欢宗一众人等都踌躇着该不该自己去研磨,但都被赛云林制止住了:“都站好了,宗主叫谁谁才动。”
赛云林说完,嘴角带起了一丝弧度,莫名其妙的弧度。
这抹儿弧度,只有心细如发而且角度刚好合适的莫非花看到了。她看看赛云林,再看看年轻的宗主,忽然鸡冻的差点儿筛成个儿,紧接着双眼再也抑制不住涌出了两道小河,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子放下了。她想笑,可是她又想哭,这种难以压抑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能够形容。但,形势危急,她还要继续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