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在我的眼里,甚至他这个人性格沉稳冷静,睿智绅士,可以说他拥有无数女孩心目中所有的优点。
但我是第一次见识到他也会因为一个人变得如此失去理智的一面。
可能是白泽的反应过激了。
白枫如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透露出了凝重,但是沉吟少许,他掏出了一张照片,反过来对着我跟白泽。
我看到相片里是一个清纯若兰的女生。
白泽望着相片,眼眸里带着奇异的色彩,深吸一口气,他冷声说道,“她,在哪?”
“这次老头子让我出面带你回去,是有一些秘密的话题。你只要跟我回去,我自然会告诉你!”白枫不愧是贵族风范,说话的气场很强,尽管面对这个弟弟,但是那种在商业上磨练出来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让我能清楚感受到。
沉吟许久,他没有丝毫不耐。
白泽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冲着他摇摇头,“去吧。”
白泽犹豫了下,说,“我会尽快的赶回来,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碰到麻烦,随时联系我!”
我点头,“放心吧。”
白泽刚走后,我长长的探出一口气,正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迷茫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一阵震动。
是我妈的号码,没有信息内容,只不过发了一张照片,打开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照片之上……竟然是一只断手!惨白惨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旁边的血肉混杂着青筋。格外的恶心。
这只断手不是我爸妈的,但是却用我妈的手机给我发过来的。
不过一瞬间,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就是黄大师……我们最开始预估黄大师一定能够护住我的爸妈,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果我们预估错误。
八门各自的手段也已经见识过了,如果真的动手,那怕道观是圣地,但黄大师真的能够抵挡住么?
如果没有他道观那个名头在支撑的话。黄大师恐怕也是没有任何能力抵挡的。
“遭了。”
一股强烈不安瞬间充斥全身,这是很明目张胆的威胁。
砍了黄大师一只手,然后用我妈的手机发给我,只要是傻子都能够猜测出来。
有人,找到三清观了。
理智和慌张让我失去了原有的判断,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纸人张家又或者是另外的家族。
但我知道逃避不了了,也不可能逃避。
我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手上带着的戒指,鬼母沉睡,暂时帮不上忙,虫女还没有完全融合,操控起来也不是得心应手。
奶奶留下的那本七十二门术秘书字卷我只粗略的看了两页,上面全部都是一些十分邪性的秘术。
还有古家留下的那本手抄小册,上面专门收录了古家的剪纸之术。
可是现在是没时间临阵磨枪了。
一路上都没有停顿,天色已经渐暗,等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三清观半山腰下,却看见前方的三清道观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三清观了,因为道观之中已经没有了一点神圣的气息。
此时面前的道观竟然散发着森然的鬼气,周身弥漫着一道道黑色的烟雾。
周围不断的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吞了一口口水,感觉就好像这道观已经废弃无人几十年一般,活人的气息竟然全都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恐慌,然后慢慢的朝着道观接近。
越是往前走,我就越是能够感觉到一阵荒芜和诡异的气息。
要知道我们刚刚离开这里并没有太长的时间。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没有迟疑的继续走,等彻底的站在青石台阶时,立刻就发觉了有所不同。
从道观散发出来的神圣威压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整个道观透露出一股阴风阵阵的鬼气,我慢慢的走进了寺庙的大门,然后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已经感觉到一阵阵头皮发麻,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在道观的院子里挂着很多白布,但是上面已经侵染了鲜血,似乎这些血液之中散发出来的阴邪弥漫整个道观。
我吐出一口白气,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都昏暗了一样。
继续前进,走进了道观之中,这个时候我发现地上有一具具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干瘪尸体。
古怪的是这些尸体全都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虔诚。
而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的本来应该是三尊天尊神像,但是现在神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通体乌黑的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我知道这应该是某种邪神,这么巨大的邪神,通体散发出来的邪气已经侵染整个道观,硬生生让圣地成了鬼地。
周围跪拜的这些干瘪尸体应该全都是道观的道士,一些刚刚死去没多久的人,身体真么快就变成了这样,显然是身体之中的某种东西已经被吞噬了。
我闭着眼睛感觉着周围不一样的气息,发现周围诡异的气息实在是太多了,浓郁的阴风里夹着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
身后那通体漆黑的丑陋石像散发出了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好像能够主宰天地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道观会在段时间成这个样子,这么一座偌大的邪神佛像又是从何而来?
认真的看这佛像,发现佛像的样子极为怪异,一边的面容是佛陀,一边的面容赫然是狰狞的魔鬼。
魔佛。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没有时间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喊了两声,整个道观鸦雀无声,正要慌张去寻找的时候,脑袋里突然轰鸣了声,像是佛钟。
神色蓦然间的出现了恍惚,接着如被摄魂一样迷茫转头,看着通体漆黑的魔佛,散发扩散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看着魔像的过程中,眼神渐渐被吸引了,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面前好像是整个天地一样。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面对这座魔佛,仿佛它活了过来,如苍穹的主宰,矗立天幕。
恍惚中我的脑海里响起一阵诡异梵文佛经,就要忍不住对着这座魔佛跪拜下去,余光却看到那些漆黑干瘪的尸体。
我隐约看出他们的双目里透露出无比火热真挚的虔诚,仿佛三清神像不是他们顶礼膜拜的神灵,而这座魔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