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梁钰一声轻呼,站在他四周的士兵原本惊艳的呆愣的眼神猛然迸射出一抹璀璨耀眼的光芒,那是激动和敬仰。
“季将军?是季将军!……”
“季将军回来了?……”
“我居然能够亲眼看到季将军,真是太惊喜了……”
……
一群士兵纷纷激动起来,此起彼伏的激动之音竟然染上了一丝哭腔,让人不需要看他们此时的神情,仅仅从声音就能听出他们有多激动。
这些激动的士兵均是金楼灿带来的,并非嗜血兵团的人,按理说他们就算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子充满敬佩也绝不会如此激动,实在是这两天被嗜血兵团的人刺激惨了。
而训练出嗜血兵团这些杀神的人就是季月,众人此时突然见到季月,自然是又惊动又敬畏。
就在众人激动的时候,秦玺那边也看到了城墙头上的两个人影,心头一紧,脚下动作不停的飞跃逃离。
皇甫苍竟然折损在了梁钰和阮墨的手里,那么决不能给他们空出手来对付他的机会,他必须趁着梁钰和阮墨还未过来之前逃离,尤其是在秦澜雪和季月出手之前。
金楼灿眼睁睁看着秦玺离开,想要再追上去却已然来不及,只能焦急的大喝出声:“快拦住清王!”
四周听到金楼灿大喝的士兵们纷纷抬头要去抓秦玺,可奈何秦玺武功高强不说,轻功也极其了得,让众士兵根本连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离。
嗜血兵团的人也纷纷出手去抓秦玺,却差了一步,虽然能够让秦玺逃离的速度慢下来,却始终没能抓住他。
眼见秦玺朝着城门相反的方向逃离的越来越远,空气中突然划出道道破碎之音,两股水流凌空飞舞犹如灵蛇长龙一般朝着秦玺而去。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士兵全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站定原地,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空中水龙飞舞而过,快速的缠绕住了秦玺的四肢将他腾飞的身影整个的拉扯落地,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那水龙捆住了。
嘶!……
周围空气中全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金楼灿等人看到远处一群士兵犹如被人点了穴一般愣住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纷纷聚拢而去。
“怎么回事?!”
一声声询问响起,那些呆若木鸡的士兵们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抬起手指了指。
其余人纷纷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清王被两条水龙捆绑缠住时,也纷纷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
“天!那……那是水吧?……”
“水也能变成绳子?我一定是在做梦……”
……
众人呆愣愣的揉了揉眼睛,只觉自己一定出现了幻觉。
金楼灿也猛然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见那犹如水龙一般的两股手臂粗的水流还缠绕在清王的身上,终于知道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那清王当真被这诡异的水流给捆了……
嗜血兵团的人因为有不少激发了异能,虽然实力不算太强,但已经知道这是水系异能,只是如此强大的异能绝不可能是雪卫营的人能够拥有的。
难道是传言中的异兵团?!
嗜血兵团的成员纷纷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四处查探,要知道他们对季将军亲自训练出的另一批人早就好奇不已了,听李二狗说那异兵团里的人全都是能人异士,而且实力比他们这些嗜血兵团的人还要高出百倍不止。
将来他们这些人中有一些人是能够被选拔出来加入那异兵团的。
终于,在嗜血兵团四处观望寻找时,几个穿着不同颜色锦袍的少年出现在了视野中。
他们不过五个人,而且年纪都不大,比他们大部分人都小多了,但是那一身气质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不自觉的震惊于那满身的风华之中,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
溶行几人走到秦玺身边,跟在溶行身后的一个少年出手点了秦玺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后,溶行才收回了异能。
秦玺素来平淡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清晰的震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那犹如蛇身一般的水流裹在他的身上时哪里还有一丝一毫水的无形,实质的捆着他让他根本挣扎不了半分。
现在那两道水流消失,更是神诡的令人惊骇。
“你们是什么人?”
震惊过后,秦玺又慢慢恢复了平静,眸色似浅淡又似深幽的看向溶行一行人问道。
能够犹如如此离奇神诡的力量的,他只见过一种人有,那就是五方势力的人,那些人被称之为修行者。
溶行扫了秦玺一眼,眉梢微挑,这就是秦国的清王?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清雅圣洁,哪怕如今犹如困兽,一身清华与气度却丝毫不减。
“异兵团。”
溶行收回视线淡淡的道出三个字后,就转身走了。
金楼灿正跑过来听到‘异兵团’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和讶异,转眼就见溶行等人快速的消失在了人海中不见了身影。
“哎……怎么就走了呢……”
那边城墙头上,季君月和秦澜雪看着远处见秦玺被异兵团的人抓住后才收回了视线,季君月低眸扫向下方被钉在城墙上的皇甫苍,轻笑出声。
“皇甫大将军,你还真是狼狈。”
皇甫苍早在下方的士兵激动的时候就知道季月站在城头上了,经过刚才的缓和此时他多少恢复了几分力气,体内的内力也能面前使用出来,抬手握住剑柄一个用力将剑拔了出来,身形一松就朝着下方地面落了下去。
等踉跄的站定之后,皇甫苍才抬头看向城墙头上站立的两道身影,或者该说那视线从一开始就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原来西北的那个季月是假的,你倒是玩了一手金蝉脱壳的好计。”
“比起皇甫大将军来说,确实好了太多。”季君月斜起唇角悠然笑道。
那笑语里的狂妄让皇甫苍脑门子上因为疼痛而迸出的青筋狠狠的跳动了一下,苍白的面容黑沉沉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若是现在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就不是皇甫苍了。
撒了如此天大的网将他们一网打尽,还真不愧是他皇甫苍看上的女人,果然够狠够智慧!
皇甫苍脸上晕染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讽季君月,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可心中那股不甘以及刻入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哪怕成为手下败将都不愿低头,子夜般的眼眸深如大海,锐如利剑,一瞬不瞬的盯着季月,似乎恨不能用眼神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同归于尽。
“季月,今日就算本将军输了,你以为秦澜雪就能讨到便宜?只要本将军一出事,西南军就会大开城门让胡人入侵,本将军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尤其是秦澜雪!”
抢了他看上的女人,还想抢他们皇甫氏的江山,他岂会让这小皇帝如愿!
四周包围而来的士兵和嗜血兵团的人听言纷纷变了脸色,要知道西南军镇守西南范围数个边关,若是全都打开让胡人入侵,等援军赶到对方早就占据了秦国半壁江山了!
皇甫苍这是要拿秦国的江山给他陪葬啊!
然而,听了他这话季君月却神色未变,唇边的笑意反倒深邃了几分,带着几分玩味的嘲弄。
身边的秦澜雪转动视线落在皇甫苍身上,那眼神明明波澜不惊,平淡至极,却给人一种寒入灵魂的冷,甚至有种被他看着的人根本就是一具尸骸白骨的感觉。
“用秦国的江山陪葬,你不配。”
秦澜雪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声音似是带着与生俱来的蛊惑,让听到的人不自觉的沉沦其中,却又被一股子无形的阴冷吓得遍体生寒。
皇甫苍听言,心中顿时一紧,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澜雪那张清绝精致的脸,垂落在侧的双拳不自觉的紧握起来,肩膀上上的血洞涌出来的血液越发汹涌了几分。
片刻,收拢了所有的情绪,皇甫苍才冷鸷道:“你什么意思?”
然而秦澜雪却不回答他的话,甚至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是转头看向季君月,那平淡的眉眼瞬间溢满了腻人的温柔:“回去了?”
季君月点点头‘嗯’了一声,这边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确实该回宫里了。
随后对着梁钰和阮墨交代了一声,让他们收尾,便和秦澜雪一起消失在了城墙上。
众人看着一对活生生的帝后就这样眨眼间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再一次被震撼了,只觉皇上和皇后的功夫实在太过深不可测。
皇甫苍看着季月和秦澜雪就这样消失不见,胸中一口恶气顿时散漫让他血气上涌的同时,伤口处涌出来的血色越发浓郁了,因失血过多他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受了重伤的他根本就打不过梁钰和阮墨,可就这样束手就擒根本不是皇甫苍的风格,异常垂死挣扎的打斗后,皇甫苍最终被阮墨和梁钰打的半死昏了过去,和秦玺一起被押入了城中。
至于西南各边关,当初季君月就让凤夜注意着边关的情况,所以在凤夜带人赶回皇城的时候就分出几队人分散去了各方边关密切关注情况,但凡有异动者,领头的将领全数斩杀。
此时无论是西南地区的各个边关还是东南地区的各个边关,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各方异动的将领们被突然出现的一批不知名人士收割了性命。
因为失去带头的将领们,下方的士兵全都乱了慌了,尤其是得知他们的大将军被抓后,更是失去了方向,再被异兵团的人有心引到后,大部分人都投降了。
至于没有投降的那些,一个不落的都被异兵团的人杀了个干净,其冷酷狠辣的手段不过短短的几天就震慑了所有的西南军和东南军。
而西北调了十万人分别去了西南和东南边关,暂时加入了两军,为的就是整顿。
当初从西南和东南调出来的十万士兵,在西北经过半年的训练已经整整成了西北军,当然,其中一些有异心的人也早就被除掉了,最后可用的总共剩下七万人,此时足以和西北军一起镇守西北。
回到秦宫时,宫里正乱成一团,一个个官员进进出出,齐千樱也忙着下达各项命令,小灵子和人偶亦是四处奔走处理后续事宜。
秦澜雪和季君月也没去打扰,直接去了长兴宫,凤夜接到季君月回来的消息后便进了宫,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两人汇报了一遍。
消失的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基本都在秦澜雪和季君月的掌握之中,几乎与他们当初想到的差不多,只是多出了两个意外。
那就是微生世家和蓝相墨。
“你是说蓝相墨向张西安传了信揭露了罹勇侯的计划?”季君月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
蓝相墨……
罹勇侯的嫡子,不过在罹勇侯府这个嫡子的地位却尴尬又难堪,毕竟罹勇侯现在的夫人是个继室,自己又孕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两个儿子从庶出成为嫡出后又有继夫人撑腰,在罹勇侯府比蓝相墨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子还要嚣张。
加上继夫人的两个儿子资质不错,又很会讨罹勇侯欢心,因此在罹勇侯那里极为得宠,让整个罹勇侯府几乎都忘了蓝相墨才是罹勇侯府的嫡子。
“是的,嗜血兵团的人跟踪送信之人进了蓝相墨的院落。”
凤夜对此也有些意外,毕竟据他所知这个罹勇侯府的小侯爷可是与自家主子没什么干系的。
“他现在人呢?”
“和罹勇侯府的人一起被带入了刑部大牢。”
秦澜雪听言眸光微动道:“是个聪明的。”
“的确。”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随即看向凤夜道:“让人将他带过来。”
“是。”凤夜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至于微生世家,季君月想到了微生礼尧,知道他这是在用行动想自己表面决定,聪明人太多,她和阿雪都不用担心如今朝堂空缺出来的职位没人顶替了。
随后不久人偶就来到了长兴宫,也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秦澜雪和季君月汇报了一遍。
得知王太后中了齐千樱的蛊陷入了沉睡后,季君月眼底闪过一丝异光,看向面色无波的秦澜雪,只觉得有些事情怕是要有答案了……
等蓝相墨被带入宫进了长兴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当听到宫里召见,蓝相墨就知道必定是他让蓝天传信的消息被宫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既超出了他的预料,却也在意料之中。
当初他让蓝天传信就抱着给自己和妹妹留一条后路的想法,至于让蓝天隐匿踪迹也确实是因为他不想在事情有结果前让人知道。
只想着若是帝王胜了,他在适当的时候再说出自己通风报信的事情,来保全自己和妹妹一命,但当他在刑部大牢听到宫里召见的时候,一瞬间惊讶过后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毕竟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不是寻常人,而且各党派失败被一网打尽也足以说明皇上和皇后早有预谋,那么会知道他给张西安通风报信,也实属正常。
看着跟随在宫人身后低垂着头进来的男子,秦澜雪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就收回落在了季君月的脸色,而季君月则将来人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牢服,但男子整个人却不显丝毫的狼狈,却也没有丝毫的张扬,气息平稳淡然,就好似新泡的茶一般值得人细细品味。
“草民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蓝相墨在两人面前跪下举止规范的行了礼。
季君月挥挥手让宫人退下后才道:“起来吧。”
当那带着三分性感的清越之音传入耳里时,低垂着头的蓝相墨微微一愣,不是因为那声音好听,而是因为这个时候应当是皇上说话才对,这让蓝相墨对眼前的皇后又多了一份认知。
皇后拥有的权利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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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还是十点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