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弱萱和轩辕阙踏在辰时末回到无忧郡主府。
一家人乌泱泱的站在门外迎接。
弱萱下马车的时候脚一软,轩辕阙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
弱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都怪他,他不用灵力帮自己恢复体力就算了,还不许她用。
害她下马车都脚软了。
轩辕阙握着她的手腕,这才给她输入了一丝灵力。
弱萱整个人舒服多了,对轩辕阙笑了笑。
这一笑,眉眼舒展开来,就像清晨阳光下正在盛开的花朵,灵动柔美。
刘氏看见宝贝女儿下马车时脚软,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心疼是女儿初经人事,女婿也不懂节制。
但这也说明女儿和女婿的感情很好,所以欣慰。
当然还是心疼居多,女儿嫁人了,将会为人母,为人妻,以后不可能像姑娘那样在父母怀里撒娇耍赖,无忧无虑。
雷婆子带着一众儿孙行礼:“臣妇\/微臣\/草民\/民女见过九皇子,九皇子妃!”
弱萱惊讶了一下,忙去扶起自己祖母和娘亲:“你们怎么还行礼了?”
轩辕阙难得出声:“一家人,以后不必多礼。”
雷婆子笑了笑:“这是你们第一次归宁想着郑重一点比较好,以后不会了,快进去吧!”
弱萱挽住刘氏和雷婆子往里面走。
女眷在内院,轩辕阙被邀请到外院。
弱家几兄弟,还有弱萱的哥哥们都知道轩辕阙是话少之人,不说废话,但是他学富五车,对他们的问题向来有问必答,所以早就想好了有什么问题请教他。
轩辕阙虽然喜静,但不代表他不会和人交流。
这些都是照顾那朵花长大,让那朵花无忧无虑,开开心心过了十八年的家人。
所以轩辕阙对他们的也耐心十足,知无不言。
当会他话依然不多,言简意赅,通常只有一句,但不论是在朝政上,军事上,学问上,医学上,生意上轩辕阙的话都让他们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弱家的人心中佩服不已,不自觉的问题就越来越多了。
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之前所担心的尴尬,冷场的问题。
气氛非常融洽,就在这融洽的气氛中,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表妹夫,我是萱宝表妹大表姐夫。”
轩辕阙看了过去,但没有说话。
一屋的人都看了过去。
弱舟几兄弟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们都不敢称呼九皇子为妹夫呢!
张成业脸色变了变,低声对这个大女婿道:“景中,不得无礼。”
冯景中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来之前岳父大人说九皇子性情清冷,不喜人打扰,让他不要乱说话,千万不要得罪天家的人,不然后果一家人都担当不起。
可是他见九皇子不是挺好相处的吗?
看看大家问什么他都回答。
冯景中无视自己的岳父,笑着道:“表妹夫,我今年刚刚高中秀才。”
这一次弱萱成亲,弱萱的外祖,还有大姨一家人也来。
不仅张家一大家子来了,弱萱的三个表姐已经出嫁,她们也携夫君一起来京参加了弱萱的婚礼。
冯景中是张蕊的相公。
轩辕阙把玩着手中的茶碗,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弱川的儿子弱舰只有六岁,他一直乖乖的坐在几个兄长身边,没有说话。
爹娘教过他,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可以打扰。
可是听到这里,他还是没有忍住,问身边的哥哥弱扬:“五哥哥,你不是说秀才不算高中吗?”
弱扬是弱山的儿子,今年十一岁,就已经考上了秀才而且是第一名。
他当时恭喜哥哥高中秀才,哥哥说秀才不算高中,只是考上。
只有像二伯父,四伯父他们那样考中了状元,榜眼,探花才算高中。
弱扬捂住了弟弟的嘴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弱舰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景中涨红了脸,秀才怎么不算高中?他们知道秀才有多难考中吗?
但是弱家位高权重,他也不好意思训斥弱家的公子。
只能继续道:“表妹夫,我想在京城中谋个一官半职,不知道你可否给我安排一个?品阶也不用太高,五六品的也行。”
弱家的人皱起了眉头。
张成业忙道:“九皇子,他昨晚喝醉了,还没有清醒过来,在说梦话呢!九皇子你不要怪罪!”
轩辕阙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弱水开口结束这个话题:“九皇子,时候已经不早了,午膳应该准备好了?我们去用膳?”
弱水心里快气死了,他们弱家的人,从来没有求过女婿一次,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取得的功名和官职。
那是骨气!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连襟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婿。
轩辕阙:“好。”
于是弱家的人簇拥着轩辕阙离开了。
张成业紧紧的拉着张景中,不让他跟上去。
待到屋里只剩下翁婿二人,张景中不高兴的道:“岳父大人,你刚刚为何要如此说?难道你不希望小婿能够当上官,让蕊儿过上更好的日子,出门也受人尊敬?”
张成业黑着脸道:“你如此做,已经让蕊儿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了?还如何受人尊敬?你真的希望蕊儿受人尊敬,是你凭真才实学高中进士,然后由朝廷给你封官,而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妄想当官!”
“只要我当上官,蕊儿就是官夫人,她自然妻凭夫贵,受人尊敬。岳父大人刚刚不该在表妹夫面前说我喝醉了,要是你帮我说上一句,表妹夫指不定就答应了!我是秀才,我有功名在身,怎么就不是凭真才实学?我只不过是求一个小小的官职,五六品的官职在京中比比皆是。许多权贵都会为家中的弟子谋一个五六品的官职。”
“而且我放低身段去求一个官职是为了谁?也是为了蕊儿!”
张成业气得血压飙升:“那你不用求了!蕊儿不会稀罕的!我们张家也不稀罕!你别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他一甩衣袖,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