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今当晚就向薛月楠发送了情报,倒是没透露严蕙被这事气得激发了她八分之一耿直东北妞儿血统的惊人事实,只铿锵地摆事实讲道理。
“从你那天发我的信息判断,很明显,事儿是你挑起的,再根据我今天的考察成果,严姐也记得当晚的过程,据她描述,你俩还挺嗨,当然,原话是你情我愿,谁知道你一觉睡醒就把人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去!”薛月楠那边都快说不出话了,半晌,又憋出一句:“我怎么办啊?”
“你怎么问我啊?”虽说曾今今当时是觉得这两位的恩怨情仇不见点儿血是没法了的,但回头想想大家都是文化人,大嘴巴子呼来呼去都是嘴上说说,还真用肉搏的方式决斗么?
“我觉得吧,你们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一巴掌的恩怨,说白了还是你占了便宜,老实赔礼道歉吧。”
“我还占便宜啊?我打她一巴掌我还手疼呢,哪儿都没爽到占什么便宜了。再说了,就算我俩那晚是挺嗨,可我断片了啊,我不记得了啊,等于没嗨到啊!她嗨过了还能留个美好的回忆,就算事后挨一巴掌也不吃亏啊!”
“噢哟薛月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你也太无耻了吧?别狡辩别挣扎也别推卸责任了,我跟你说,这事你得认真对待。撇开我这个中间人,我觉得严姐是把你当朋友的,如果你也把她当个朋友,就赶紧把这事儿处理漂亮了。低个头怎么了?换回朋友关系,还不值得啊?”
薛月楠又是好久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拿着手机一声不吭干喘了两分钟的气儿,终于还是被说服了。
“行吧,哎,她这人也挺好的,少这么一朋友,我还真不太舍得。我明天就给她打电话道歉,一巴掌的事儿,大不了让她打回来,哎……”
到了明天,曾今今就得去“拜师学艺”了。当晚,莫易久就把找剑术老师的事儿办妥了。也不需要什么宗师级的人物,能教个速成剑法就行。当然,凭莫易久强大的人脉网络,几个电话也就有了。
莫易久存了私心,不想自己的女朋友整整半个月都跟个男人混在一起,就拜托以前合作过的武术指导安哥推荐个女徒弟来教。安哥也没多问,毫不犹豫推荐了一人,李真心,两分钟就把时间和酬劳谈好了。
李真心?莫易久回想了一下,居然还能对上号。其实也就见过一次,剧组聚会吃饭的时候,武行那桌子人里就有这个李真心,应该算是安哥的得意门生,莫易久过去敬酒聊天的时候,安哥还特意给她介绍。那时候大家都叫她真真,看样子,年纪不大,十□□岁,身形也是娇小精瘦的,顶着一张娃娃脸。她说的粤语是广东那边的口音,逗逗她,三两句就能让她笑得见牙不见眼。而且听她师兄弟讲,这女孩儿从小到大参加武术比赛,就没空手而归过。
好相处,又有好身手,广东人的话,还能讲普通话。莫易久觉得这个李真心给曾今今当老师,真心合适。
第二天一早,阿kim就把李真心接来了别墅,正吃着早点的两人赶紧出去迎接。李真心提着两把剑从车上出来,笑呵呵地跟她们打招呼。莫易久这一瞧,多年不见,一点儿没变,连个子都没长。
曾今今见了真人,彻底放心了,毕竟没有强烈学习*的时候,谁都想要一个好沟(欺)通(负)的老师。
然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莫易久抱着门框看曾今今在外面草地上整整两个钟头一直保持着扎马步练挥剑的可怜样子,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李真心小姑娘在旁边笑着给她讲解挥剑技巧,还时不时用剑鞘矫正她的腰和腿,可一记一记敲下去碰碰作响的莫易久都跟着肉痛。
幸亏曾今今吃舞蹈这碗饭,虽然跟习武根本不是一个路子,但基本功总是有相似之处。最起码,扎马步她还是有经验的。但现在看来,练功夫对下盘的要求,比舞蹈高多了,就曾今今那水平,用李真心小姑娘的话来说:“你这样不行啊,我一个扫堂腿你就倒了。”
不是啊!你没事扫我干嘛?!曾今今在心里叫苦不迭,只不过学一套剑法,有个花架子就成了也不是真要当武林高手啊……
她起初还时不时跟李真心提两句,说时间不多,要求也不高,不如直接进入正题。可这姑娘年纪不大性子却跟个倔老太太似的,顶着笑嘻嘻好说话的样子却说什么都不答应改变教学进程,只自信地告诉曾今今:“我已经根据你的情况做了很周密细致的课程安排,时间一到,一定让你耍得漂亮。”
那……都这么说了,曾今今只能选择无条件的信任。扎着马步用各种姿势挥剑就用了五天,曾今今觉得自己已经废了,脑子也不会动了,身体也累得不行,晚上一躺上床连翻个身都没力气。
莫易久不是每天都可以在家陪她,她有各种各样的工作,能推的推了,不能推的还是得去。有天晚上回来都半夜十一点多了,看见曾今今瘫在床上眼皮子都打架了却愣是不睡在等她回来,感动得呀,幸福的小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曾今今打了个哈欠,很勉强地抬起手臂。
莫易久脱了外套,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让她坐起来,然后坐在她背后抱住她,正准备在她耳边说点情话,没想到曾今今突然兴奋地转头望向她,说:“我要跟你讲个八卦!”
莫易久眉头一皱:“什么来的?”
曾今今毫无自觉:“就是薛月楠啊!她今天打电话告诉我说,她跟严姐和好了。”
“哦,那就最好咯。反正她们两个……也是蛮奇怪的。”
“我也觉得奇怪,都没有感情,还都是直的,怎么就混到一张床上了,人跟人真不一样。”曾今今叹了口气,脖子一仰,后脑勺靠在莫易久的肩膀上,又说:“如果是我和薛月楠一起喝酒,就算喝再多,也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句话可让莫易久乐了:“让我想想啊,我们两个好像就是喝多了才在一起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本来就暗恋你,正好,酒壮怂人胆。薛月楠她们……什么前提都没有啊?”
“我本来以为薛小姐对严蕙是有那个意思的。你想啊,她们喝的是酒啊,又不是chun药,如果不是想过,怎么会喝醉了就对身边的女人兽性大发的?”
“嘶,怪有道理的。对了我跟你说,其实早几天薛月楠就给严姐打电话想道歉了,但是严姐一个没接。她还挺着急的,死活让我打听严姐现在在哪儿,这件事我就让小吴去办了,搞到个消息说今天在本部开会。薛月楠这家伙知道后,还真打飞的直接找上门去了,这积极的认真态度我还挺意外的。晚上打电话就来跟我炫耀了,说把我经纪人搞定了,现在她们又是朋友了,就是有件事觉得挺丢人的……”
曾今今皱起眉头不往下说了,莫易久配合地问:“什么呀?”
“她说,虽然现在事情解决了吧,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床上的样子全让严蕙看去了,她自己呢,看过也都白看了,不公平。那我就和她说了,其实真心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我说:‘那你找她再来一次啊,全部看回来。’”
“哇,你们两个的聊天内容都这么限制级的?是不是已经把我跟你床上做的事都讲给她听了啊?”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曾今今赶紧否认:“其实我说完也后悔了,想她肯定会骂我神经病。可没料到她不单没骂我,还笑啊,笑得特邪恶,说我这主意不错,有机会可以实践一下。啧,我觉得她是在作死。”
“嗯。”莫易久赞同她的说法:“如果薛小姐真的那样做了,等她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呢,把严蕙变成女朋友,另一条呢,把严蕙变成炮/友,要不然啊……会很惨,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