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咸吗?”她觉得吃得还不错,符合她的口味。
轩辕璃夜摇头,“不是很咸,只是一点点而已。”
凤轻语挑起面继续喂他,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她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玩,若是以前,她看到情侣之间喂饭只觉得恶心,轮到她身上,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轩辕璃夜本来就没有吃饭,现在有娘子亲自喂的面,他自然吃得欢快。
一个喂一个吃,很快一碗面就见了底儿。
凤轻语看着只剩下汤汁的面,不由地惊叹,方才她还说这么多面,怎么吃得完,现在就一根不剩了。
“爷,属下有事禀报。”
速风外出查探消息,回来看到主子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才敢过来。
轩辕璃夜回头看着凤轻语之披着一件衣服。
他起身走到门边,“什么事?”
速风就在门外低声道,“四长老独自一人又去了东部,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
凤轻语耳力过人,速风虽是低声说的,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轩辕璃夜转身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
“娘子这是做什么?”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跟踪了。”她倒要看看四长老到底在做什么。
“还是为夫去,你留在这里。”轩辕璃夜想着她这几天一直劳累,应该要好好休息才是,这种跟踪人的事而交给他就好了。
凤轻语走了过去,“我没事,已经休息好了,再说了刚吃完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
总之她就是要去。
轩辕璃夜无奈得摇了摇头,她总是有理由,他还拿她没办法。
他们出了萧府一路跟着速风去追四长老。
一路过来倒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爷,那个女人轻功不错,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东部了。”速风说道。
这一路没有看到四长老的踪影,她应该是已经到了。
“那我们还不快些跟上。”凤轻语也就顾不得隐藏身形,将轻功运到极致,生怕去晚了就错过了。
轩辕璃夜和速风也加快脚力跟上。
他们达到东部的时候,从现场的清醒就能看出,这次的蛊毒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一路过来,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坟墓,进入了村子就更多了。
这里的房屋还在,但是亮着灯的根本没几家。
地上的到处都是焚烧的印记,还有撒下的纸钱。
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四长老的身影。
凤轻语看着速风,“你确定你看到四长老来了?”
“是的,她虽然穿着黑色的披风还带着帽子,但是属下不会看错的。”他亲眼看见那个女人从祖祠中出来。
他听了爷的吩咐,一直盯着祖祠的动向,他一发现那个女人不正常就立刻回来禀报了。
凤轻语左右看了一眼,这里地方不大藏个人还是能藏的,四长老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村里人不经常去的。”轩辕璃夜沉声道。
速风想着一下,指向其中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座荒废的小庙,村里人倒是不常去。”
这里他来过,周围的情况他也了解一些。
“娘子,我们过去看看。”
凤轻语点头。
几人从庙后面那条路过来的。
这庙看起来确实十分破旧,已经有些年头了,外面的墙壁已经有了坍塌的迹象,仿佛大风一吹它就能倒了一样。
凤轻语几人一靠近立马就觉得里面有人。
虽然发出很细微的声音,他们还是听见了。
好像是咳嗽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凤轻语几人稍微走近些才听得真切。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这是四长老的声音,她果然在这里。
另一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在比划着什么。
这些凤轻语他们当然是看不见。
四长老又说道,“过些时日,等着风波过了我再想办法将你安排到祖祠中去,你不要着急。”
那人继续比划着。
“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所以没有过来,让人发现我的行踪我就完了。”
……
一直是四长老在说话,那人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凤轻语不禁好奇她到底是跟谁在对话,阿七吗。
凤轻语猫着腰,转到另一边,因为墙壁已经断裂了,所以可以透过墙壁看到里面的情景。
她看到四长老背对着她站着,穿着黑色的披风,戴着帽子,整个人隐藏在黑夜中。
但是她的身子挡住了与她对话的人。
凤轻语透着月光,能够看到墙壁上那个人比划的手影。
手语她也学过一些,当然能够看清那个人在跟四长老说什么。
那人在吩咐四长老别再来看他了,容易打草惊蛇。
不知是不是天意,四长老侧过身的时候,凤轻语正好从墙缝中看清了与她对话的那人的容貌。
这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上面布满了划痕,像是棋盘一样,结着厚厚的痂,还有几块像是烫伤的,关键是她的眼睛凹陷,周围的褶皱堆积,将眼睛挤得有些变形。
凤轻语猛吸了一口气。
“谁,滚出来!”四长老看向凤轻语的方向,冷声喝道。
糟糕!被发现了。
四长老从庙里跳出来,风将她黑色的外衣吹起,帽子滑落,露出一整张脸。
既然被她发现了,凤轻语也没打算躲,直接从后面走出来。
四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更多的是狠绝。
她快速出手,朝着凤轻语的面门袭去,一只手更快的横挡过来,轩辕璃夜的实力无疑是惊人的,将四长老打得后退两步。
凤轻语则趁机进入庙中,看着那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女人,她虚弱的躺在草堆上,脸上亦如凤轻语看到的那样恐怖。
四长老见凤轻语进了庙,发了疯似的往里面闯,然而她不是轩辕璃夜的对手,身上挨了几掌也没能进去。
“你到底是谁?”凤轻语问那个女人。
女人看到陌生人也表现得十分惊恐,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手在空中胡乱的画着。
外面的四长老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又被轩辕璃夜拦着进不去,一口血吐了出来。
凤轻语见这女人是真的哑了,也问不出什么,转身就出来了。
凤轻语走出来就看到四长老的眼睛怨毒地看着她,带着十足的恨意。
见她出来了,轩辕璃夜便停了手。
四长老抹掉嘴角的血迹,冲进庙中。
轩辕璃夜看着凤轻语,凤轻语摇摇头,表示根本就不是什么阿七。
这一趟算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了。
“娘,你没事吧,娘……”里面传来四长老的痛哭。
娘?凤轻语才知道里面的女人是四长老的娘。
她就更不明白了额,既然是四长老的娘,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凤轻语再次走进庙中。
看见那个丑陋的女人倒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嗓子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凤轻语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有哮喘症,并且还很严重。
只是没有想到她是四长老的娘。
她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四长老一双眼睛瞪着凤轻语。
轩辕璃夜一直站在一旁注意着四长老的动作,怕她会对凤轻语不利。
凤轻语没有回答她的话,拿出银针刺入女人周身的大穴。
她将女人的手掌拿过来翻看她的掌心,她的掌心呈现出一种紫红色,看来她猜的没错,这女人的哮喘病果然很严重。
在现代,她的病症叫做冠心病哮喘,应该算是比较严重。
一会儿过去,凤轻语拔下针的时候,女人的呼吸已经平缓不少。
“她的病若是再不治只怕活不了多少时日了。”凤轻语冷冷的说道。
本来就是,看她发病是的症状,就知道这病已经有些年头了。
“可有法子医治?”四长老急着冲口而出。
凤轻语转头看着她,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要费些时间而已。
“我只是想知道四长老三更半夜到东部来就是为了这个?”她只是想知道四长老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是否跟阿七有关。
“你们跟踪我。”
她的眸光扫过凤轻语,轩辕璃夜,还有速风,这么多人,还真看得起她。
四长老冷笑一声。
“相信四长老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天幽族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任何的风吹草动我自然不能不留意。”
凤轻语说的是事实,谁让她行事诡异,被她跟踪又怪得了谁。
“今日这事,如果四长老不解释清楚只怕不好过了。”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四长老斜着眼睛看着凤轻语,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这个目光可没逃过凤轻语的眼睛。
“是吗,四长老的母亲……”剩下的话她没说相信四长老也该知道。
既然她将自己的母亲放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她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
她望了一眼四周,确实够破的,也够隐秘的。
堂堂天幽族四大长老之一,身份有了,地位也有了,而且是至高无上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对自己的娘亲无情。
她倒是很好奇什么原因让她将自己的母亲放在这么一座破庙里面。
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你敢!”
四长老的这两个字怒气最盛却是气势不足,摆明了没有底气。
通过这些时日的了解,凤轻语的性子四长老就是没见过也是听过一些。
跟她斗确实没有好下场。
关键是赌不起,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娘亲的存在。
“说吧。”凤轻语看着她。
轩辕璃夜眼神示意了一下,速风转身离开了庙中。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
“我说,我说。”四长老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才缓缓说道,“她是我的娘亲没错,但是历任长老是不允许有任何羁绊的,包括亲人;所以在我被选为长老的一刻起,我的所有亲人必须死,我拼下全力救下了娘亲,为了隐藏她的身份,毁容、毒哑,这都不算什么,所以她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地上的女人听了也流下了眼泪,是她拖累了女儿。
四长老看着凤轻语,“至于你说的天幽族下毒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那些与我无关,我来东部只是为了看娘亲。”
也是她每次来都带着吃食和水,娘亲才逃过一劫的。
凤轻语听了说不动容是假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更没有想到一向温和安宁的种族竟然有这样的毁灭人性的规矩。
果然,站得越高要承受的就越重。
四长老平时看起来一副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样子也会有这样令人心酸的往事。
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
“反正事情已经被你们知道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四长老不再看着凤轻语,而是转身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凤轻语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本来就是为了查阿七的事情。
她没有说话而是跟着轩辕璃夜离开了这座庙。
凤轻语走后,四长老望着外面如水的夜色,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夫君觉得四长老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回来的路上,凤轻语问轩辕璃夜。
“七分真三分假。”
“何以见得?”
“相信娘子也发现了,就算她是来看那个女人的,也不会挑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她明明知道现在整个天幽族都盘查的很严,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那女人的身份吗?”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一轮清月,轩辕璃夜棕色的眼眸在这样清美的月色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听到她的分析,凤轻语也有几分疑惑。
“你的意思是她在故意吸引我们的视线?”
“可以这么说。”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不是很在乎她母亲吗,她就不怕她知道以后会让她的母亲陷入危险。
“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在拖延时间也说不定。”
其实仔细想想四长老的话,她的家人遭遇了这些,难保不会对族里记恨,从而被人利用。
……
祖祠。
一间幽暗的房间中传来暗哑的腹语,“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此人正是阿七,任谁也想不到外面搜查的这么严,他竟然就躲在祖祠中。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祖祠是四位长老镇守的地方,自然是最危险的,然而却是没有敢搜查的地方。
所以阿七藏身在此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暗处的声音回答他,“凤轻语已经配置出了解蛊毒的解药,族人身上的蛊毒都被解了,井中的水也是安全的。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凤轻语,嗬,她倒是能耐!”说这句话的时候,阿七的语气中分明带着赞赏,眼神更是隐隐有几分骄傲。
就连在暗处的人看到了也不禁觉得奇怪。
按说计划失败了,他应该生气才对,怎么会是这样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只需要听我的吩咐便是,其他的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阿七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冰寒,像是严冬的寒冰。
暗处的那人吓得立刻低头称是,不敢有半分反驳。
“我的藏身之处凤轻语迟早会知道,现在帮我做一件事。”
“是。”
他说得话就是圣旨,他从来不敢违抗。
第二日。
轩辕璃夜将速风叫了过来,吩咐他一件事,速风就立刻离开了。
“夫君让速风去做什么了,这么神秘?”
“很快娘子就会知道。”他先瞒着。
凤轻语看他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肯定又是在想什么注意找到阿七。
她用过早膳就去宋素清那儿了。
本来想着黑衣人的事先瞒着娘亲,可是现在天幽族发生的事情难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如今怕是想瞒着也是瞒不住了。
爹这几日一直在处理事务也是抽不出时间,所幸她有空能来陪着娘亲。
“语儿,你来了,坐。”
宋素清还是以前那副淡然的模样,今日倒是难得穿了一件紫红的衣裙,上面绣着细小的花纹,袖口处点缀了点点粉白的木兰,华美中不失典雅。
第一次看母亲穿这样艳丽的颜色,凤轻语也是惊着了。
娘亲本来就生地极美,只是平日的穿得素净,今日这么一打扮本来就年轻现在显得更加年轻。
柔顺的发丝挽了漂亮的发髻,娘的首饰多半是玉,翠绿的玉簪多了一丝温润,倒是与娘亲的性子极像。
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红润,看来爹把她照顾的很好。
“娘今日是不是穿的怪?”宋素清笑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
这是今早夫君帮她挑选的。
她从未穿过这样的颜色,倒是有几分不自在。
凤轻语一猜就猜到是爹准备的,她笑着摇头,“娘亲这样穿简直美极了,爹早上看到的时候是不是眼睛都直了。”
“你这丫头,贯会说笑。”那有这样开玩笑的。
宋素清被她说得都有几分脸红。
“怎么样,这几天可还累。”族里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不少。
虽说家里那位包括下人都瞒着她,可她又不是耳聋,哪里又会真的一丁点儿不知道。
她知道夫君和语儿都是怕她担心,害怕。
她也知道了当年的阿七就是暗宫的易主。
说实话,那些痛苦的记忆虽然从未抹去,但不代表她会一直心生恐惧。
现在她有疼爱她的夫君,孝顺懂事的女儿,还有什么是不能忘记了。
凤轻语这才收起脸上的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娘亲。”
她就知道娘亲一定会听闻到一些风声,或许会觉得疑惑,看娘亲的样子只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当你娘亲是个傻的,听不到也看不见吗?”
宋素清佯装生气。
“娘,我不是……”
“娘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娘好,娘怎么会怪你呢。”她看了一眼窗外,“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娘不会再害怕也不会再发疯了。”
凤轻语这次是真的从宋素清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这种笑容不比平时的,而是一种提起往事不再悲伤的笑容。
她也由衷的替娘亲感到高兴。
“其实,娘与阿七也算是一段孽缘,若是那时候不相识,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娘怎么能这么说呢,是阿七那个人太过贪婪,为人又阴险狡诈。”
“唉……当年娘还未认识你爹的时候,也是个贪玩的女子,那时娘常常独自一人跑到山上寻找各种稀有的毒草,你外婆都拿我没办法,后来,有一次,我上山采摘毒草的时候被一条毒蛇咬了,当时腿就肿的跟柱子一样,我也懂得一些解毒之法,才保住了姓名,却无法行走。
恰巧遇上了在山中练功的阿七,是他背着我回到祖祠,一路上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娘也就是在那时认识的你爹,是你爹帮我解的毒。”
同时也认识了阿七。
“后来,阿七时常找我,我毕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随意见陌生男子,但是你爹不同,他倒是不找我只是时常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再后来,我终是动了心,嫁与了你爹,但是,阿七似乎不死心,暗地里还找过你爹的麻烦,再到后来,就是你的出声,然后天幽族发生变故。”
宋素清从来没有提及这些往事,今日是看到凤轻语在此她才一时想起,说与她听。
别的倒是没什么,凤轻语听到爹是这么追上娘的就有些好笑。
原来爹那个时候就懂得:我总是与你发生各种偶遇。
“那娘见过阿七的面容吗?”
“没有,他一直带着面具,娘从未见过,只怕族里也没有人见过。”
那时的阿七从不与人来往,总是一人练功,炼毒。
“听说,阿七平日里也很少出祖祠,一般都待在里面。”
凤轻语一下子想到什么,既然阿七以前一直待在祖祠,那他应该是对祖祠最为熟悉才对。
他有没有可能待在祖祠中。
她猛地站起来。
“语儿,你怎么了?”宋素清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疑惑。
“娘,我想起了一件事,现在要去办。”凤轻语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她这脑子,差点忘了正事。
凤轻语又折了回来,从怀中拿出一个类似于荷包的东西,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
“娘,你将这个带在身上,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来。”
宋素清接过来,什么也没问就将荷包带在身上。
语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知道。
凤轻语几乎是用跑的,跑回了如兰苑。
一推开门将看到轩辕璃夜坐在一旁十分惬意的品着茶,他将茶杯举起来,“娘子,要不要来一杯,为夫亲自泡的茶。”
凤轻语嘴角一抽,要不要来一杯?他以为是酒吗?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轩辕璃夜放下茶杯,“正好,为夫也有一个消息告诉娘子。”
“你先说。”
“速风已经查到了,阿七就藏身在祖祠中。”轩辕璃夜说的云淡风轻。
凤轻语坐在他身边,笑道,“还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正准备跟夫君说这件事。”
不得不说,速风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值得赞赏。
“不许想别的男人。”轩辕璃夜霸道的说道,语气中分明带着微微的酸气,只是这酸气凤轻语却是真切的问到了。
她猛地瞪大双眼,不是吧,连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娘子在想什么,为夫当然知道。”他笑得慵懒随意,被靠在椅子上。
轩辕璃夜,你混蛋!
“娘子,你在骂为夫。”轩辕璃夜坐起身盯着她的眼睛。
这下凤轻语彻底是无语了,她低着头抚额。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引蛇出洞了,难不成要守株待兔吗?”轩辕璃夜说的淡然。
对付阿七这种人就不能走寻常路。
“如何引他出来?”
轩辕璃夜端起茶杯,晃了晃,“至于如何引他出洞就要看娘子的了。”他的眼眸望向她。
看她?
萧景钰将去了一趟祖祠,将几位长老召集了起来。
“相信几位长老也看到了此次天幽族的劫难,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发生了,前些日子小女去了一趟禁地,拿回来了千年前神女的宝物,是参详天幽秘术的宝物,现在正需要时间闭关领悟,我这当爹的自然是要守在萧府,希望族里的事情能够由几位长老代为处理。”
大长老一听,顿时露出喜悦之情。
真是太好了,只要修炼了天幽秘术,他们天幽族再也不怕任何灾难了。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神色各异。
有的同样面露喜悦,有的面无表情。
“请族长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处理族中之事。”大长老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
萧景钰按照凤轻语说的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
说实话,他也不敢相信长老中竟然有人与阿七暗中勾结,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想是奸邪之人。
更何况四位长老都是前任族长亲自挑选的。
萧景钰回到萧府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外出。
凤轻语也是一直待在如兰苑中,膳食都是让下人直接送到屋子里的。
“主子,凤轻语已经拿到了宝物,现在正在修炼秘术。”
还是那间幽暗的房间,暗中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听声音明显是个男人。
“哼,你倒是信了,他们只不过是知道我在祖祠,意图引蛇出洞罢了。”
凤轻语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过了,那丫头鬼主意多,这个办法一定是她想出来的。
只不过这次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暗处的人听到阿七的话,不由得一惊。
如果说,他们已经知道阿七在祖祠中,那不就能猜到有人是奸细了吗。
“慌什么,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是你。”阿七嫌恶的看了一眼暗处的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看他还有些用处,他也不会留着他。
“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回主子,萧府的守卫太过森严,一般人进不去。”
“蠢货,又不是让你明目张胆的进去,连守卫都躲不了,这么多年你是怎样坐上长老之位的。”
暗处的人忙低着头,“我再想想办法。”
“给你三天的时间。”
“是。”
如兰苑。
凤轻语翘着二郎腿享受着一旁轩辕璃夜喂的水果。
速风站在下面目不斜视地汇报,“爷,夫人,祖祠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
速风在心中暗暗叫苦,爷和夫人能不能考虑一下他这个有媳妇儿不能见到人,秀恩爱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结果……
“夫君,我还想吃一个橘子。”凤轻语道。
轩辕璃夜立刻拿起果盘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凤轻语抬眸,“本来就没指望他有所动作,这么明显的招数他一定一听到就能识破。”
“啪”
速风的心碎裂了,那夫人您不早说,他可是在祖祠外蹲了一上午。
不过这话他没说。
速风恭敬的站着,“夫人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你下去吧,回头回帝都了让你家爷准你个假。”算是对他的奖赏,毕竟一天到晚劳心劳力的。
“谢夫人。”
速风转身离开了。
“娘子这是打算设个局中局?”他将剥好的橘子塞了一瓣到她嘴里。
“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安心的吃着橘子。
夜凉如水。
萧府的守卫一批在外面巡逻,一批在里面巡逻,每个人手中都有藏着铃铛,一人发现有一动摇响铃铛则所有人都能听见。
外面的虫儿的叫声有一声没一声,倒是显得格外的安静。
不知是不是人的错觉,总觉得会发生些不寻常的事情。
萧府的守卫来回的巡逻,每个人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猫儿叫声,立刻就有一个守卫前去查看,直到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回归。
突然,府内南边的院子起了大火。
这火来得突然又凶猛,一时间内院的守卫都前去救火,还有下人也都手忙脚乱。
屋里的萧景钰望着外面漫天的火光也不免担心。
“夫君,还是出去看看吧。”宋素清也醒了,看到外面的火光不由得担心。
萧景钰起身穿好衣服,还不忘嘱咐她,“夫人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我先出去看看。”
“好。”
萧景钰一路出了屋子往南苑走去。
府里防护措施一向做的好,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了,下人是做什么用的。
萧景钰走得极快,到达南苑的时,那边已经烧毁了大半的房屋,下人正忙着灭火。
外面巡逻的守卫也都进来灭火了。
“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
一旁忙得灰头土脸的管家走过来,“族长,这边一向有人看守,他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起火了。”
“算了,赶紧将火灭了。”
“是。”管家应了一声又转身跟着下人开始提水。
忙活了半天,终于将火给灭了。
不过一眼看去,这南苑的房子怕是得重新修了。
“不好了,夫人不见了!族长,夫人不见了!”伺候宋素清的丫鬟桃花一路急着跑过来。
萧景钰只觉得心都要抽到一块儿去了。
他冷寒的眸子看着桃花,“怎么回事,好好说!”
桃花也急得快哭了,“奴婢一直守在屋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惊叫声,推门进去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窗户是开着的,奴婢就立刻来向族长禀报了。”
萧景钰已经听不见桃花后面说的什么话,满脑子都是夫人不见了。
不能,他已经弄丢了清儿一次了,这一次绝不能。
萧景钰赶到屋子的时候,里面站着凤轻语。
“语儿,你娘她……”他的心脏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
“别担心,娘她没事,爹跟女儿来就是。”风轻语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
凤轻语带着萧景钰回了如兰苑。
一进门就看到宋素清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
也顾不得女儿女婿在场,萧景钰一个健步走过去,将宋素清紧紧搂在怀中,浑身都在颤抖。“清儿,你,没事吧。”
宋素清此刻虽然感动但毕竟女儿在场,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推了推他,“我没事,女儿还在这里呢……”
谁知萧景钰根本就像是么听到她话,依旧紧紧抱着。
“娘亲放心,我和夫君可以当作没看见。”凤轻语偏过头看着轩辕璃夜。
轩辕璃夜回以一笑。
过了好久,萧景钰终于是记起了放开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桃花说你娘不见了?”人却是在如兰苑,萧景钰看着凤轻语道。
凤轻语坐在一旁,“府里的火是阿七派人放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有两个,一是拿到宝珠和天幽秘术,二是劫持娘亲。第一件事有我和璃夜在,他自然是无法完成,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在娘亲的身上。”
萧景钰听了是一惊再惊。
“那现在呢?”
“现在嘛,有我和璃夜的精心布局,他的第二件事情自然也是无法完成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景钰怎么越听越糊涂的感觉。
“是娘子直接让人易容成岳母大人的样子,将那人与岳母大人掉包了,所以岳母大人才会在这里。”轩辕璃夜将事情的经过解释清楚。
萧景钰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他?
“语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爹?”还有夫人也是,她应该也是提前知道的,怎么都不告诉他。
“这不是怕爹演的不像吗,再说了,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景钰顿时脸黑了。
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也不应该瞒着他啊。
“好了,女儿做什么都是对的。”宋素清终于出来说了句话。
“我现在帮娘易容成别的面容,以防万一。”凤轻语带着宋素清进了进了内室。
外面只剩萧景钰和轩辕璃夜。
“你们到底是将那个姑娘易容成素清?”阿七凶狠,别到时害了人家姑娘。
轩辕璃夜正在喝茶,差点喷了出来。
“岳父大人不必担心这个,她没事。”这个还真不需要担心。
因为易容成宋素清的人是速风。
速风当初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是拒绝的,但是他只是一个做属下的,如何敢反抗主子。
所以一向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速风易容成了一个女人。
这真是人生的污点啊。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是个男人,身高骨骼自然是与女人相差太大,所以不得不用缩骨功。
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让那帮兄弟知道,好在他们不在这里。
还有,更不能让海棠知道。
要不然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毁得连渣都不剩。
凤轻语将易容好了的宋素清带出来。
萧景钰一下子愣神了,上次他也是见过语儿的易容术的,没想到真的这么神奇。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们母女俩走进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夫人?”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凤轻语抚额,这还是它英明神武的爹吗,整个一懵圈人士。
宋素清显然也看不下去了,“好了,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打扰女儿休息了。”
现在都很晚了。
宋素清几乎是一路拉着萧景钰回的屋子。
走到屋子前,桃花还在门外等着呢,一直等消息。
她看到族长笑得一脸春风,旁边还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且族长还亲密的搂着那个女人。
桃花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以证明她没有看错。
族长怎么能这样,他不是向来疼爱夫人吗,怎么现在夫人不见了族长非但不找还带回来一个漂亮女人。
桃花也顾不得她的身份合适不合适,反正族长不能对不起夫人。
她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族……族长,你怎么能这样薄情寡义,夫人还没有找回来你怎么就……就……”后面的话她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带漂亮女人也就算了,还将她带到夫人的房间。
哼,对于族长她这个做下人的不敢乱说,可是这个女人她还是敢说的。
“我告诉你,这里是夫人的地方,你若是识趣儿就早些离去。”
什么啊,真都是什么都什么?萧景钰显然是搞不懂了,他怎么就成了薄情寡义了。
直到看到旁边的素清笑出声才惊觉,素清换了一张脸,桃花只当他是领了个陌生女人回来。
桃花一时间不懂眼前的女人为什么笑起来。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
“桃花,你难道认不出我了?”也对,换了一张脸就连夫君都认不出何况是桃花。当初语儿帮她易容,她待在宋府很久都没有被人认出来。
桃花一听声音就觉得有几分熟悉,还是不敢确认。
“你是……夫人?”声音好像跟夫人一模一样。
宋素清笑出声,“你倒是不傻,方才不知道是谁让我识趣儿早些离开。”说完她没有忍住又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