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台上铺了纸,夏绯执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朱奶娘磨着墨,探头问道:“小姐这是练字,还是要给谁写信呢?”
夏绯答道:“都不是。”
说着,已是落笔,写下一行字。
朱奶娘不识字,对文字天然有一种敬畏,见夏绯凝神写字,不敢打扰,只静静磨墨。
夏绯在纸上写的是:大晋元宝四年,大事记。
上一世,自己这时候已是和程玉景私定了终身。为了帮程玉景一把,却是四处打听外面的事,那个学院的老师授课好,那个地方经常有文豪出没,那个地方容易结识到贵人等等。
后来,程玉景科考,自己又先打听座师是谁,若考中,以后要如何疏通同僚关系等等。
想起程玉景,夏绯心口一痛。为他付出那么多啊,到头来却得了那样的结果。
这一世,定要吸取教训,再不能被男人所利用,更不能鬼迷心窍,倾一切心血去培养一个男人。
夏绯定定神,按顺序,把记忆里一些大事记了下来。
“五月十五,光华寺失火,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瞬间赶到救火,火势很快熄灭,并没有造成大损伤。第二日,主持把位置传给大弟子,自我幽闭赎罪。”夏绯写完这句,默念一回,总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嬷嬷,光华寺有什么来历么?”夏绯问朱奶娘。
朱奶娘道:“光华寺是某王爷所建,专门接待达官贵人。要到寺中上香吃斋菜,须得有官位,还得先打过招呼。像宋家只是富商,并没有官位,就没资格到光华寺中上香。”
夏绯点点头,又问道:“哪寺中失火,五城兵马司的人会瞬间赶到扑火么?”
“当然。”朱奶娘道:“寺中上香的,多是贵人,就是和尚们,也有几个是贵人家中的子弟,因某些原因才出家的。寺中失火,兵马司的人肯定要迅速赶到,若不然,吃罪不起。”
咦,听嬷嬷这样说,好像又没什么古怪了。但我适才怎么强烈感觉到这里面有古怪呢?
夏绯又默念一遍文字,念完眼睛一亮,问朱奶娘道:“若寺中失火,并没有损伤到人,主持会不会吃罪?”
朱奶娘念一声佛道:“主持原是某王爷的儿子,而寺庙是某王爷所建,失火了,众人还怕他有损伤呢,他哪会吃罪?”
夏绯细细思考起来。照理,主持这身份和背景,是不用因为一场失火就自我幽闭的,哪是另有原因了?
朱奶娘见夏绯问话古怪,这会却是反应过来,问道:“小姐怎么认为光华寺会失火呢?”
“我做梦,梦见的。”夏绯答道。
朱奶娘一听,便不再问了。小姐最近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每每的,这些梦还变成真实,也是神奇。
夏绯眼睛定在“主持”两个字上,一场失火,引致曾是某王爷儿子的主持要自我幽闭的,想来当时是有贵人在寺中,失火时贵人受了惊吓?
是什么贵人呢?
夏绯大胆推论了一下:在寺中的,会不会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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