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捅了捅我的手臂,低声说着便是阴宗的做派,在他们眼里所有的鬼魂都是恶类,黑月门有不少方法都是折磨魂魄的。
黑雷没有注意到我们的交流,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女鬼看我们的眼神显得十分恐惧。
黑得清了清嗓子冷漠的说道,“去将《冥媒录》取来!”鬼仆一言不发转身进入了内房,不一会儿端来了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我注意到鬼仆的手上被檀木盒子腐蚀的厉害,想必这里面应该是装了道器,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胆量去反抗黑雷的命令。
他接过檀木盒子,重新在地板上滴了一滴鲜血,封邪道阵发挥作用,女鬼被拖回原地再次受刑,黑雷说这是防止鬼仆逆反的方法。
他看我们的眼色显得有些得意,那模样就像是在炫耀着某种战利品一般,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种做法并没有好感,我们三人回到办公室,黑雷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是一卷文书。
文书的纸张很新,应该只是复刻版,上面的文字是小篆,里面的内容恐怕不是当朝的东西,黑雷告诉我们这是一本阴宗代代相传的《冥媒录》。
我注意到老谭的身子明显颤抖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对于这一本《冥媒录》十分看重。
我伸出手去想要拿,但黑雷却十分戒备的把《冥媒录》给拿开了。
我眉头微微皱了皱,“黑掌柜的是什么意思?”黑雷歉疚的摆了摆手,说这本书不能给任何人看,拿出来已经犯了大忌。他翻开书在里面不断寻找,过了几分钟似乎找到了那页,然后居然拿到复印机上复印了一份,紧接着便把这本书锁进了柜子里。
这种戒备的模样更是证明了这《冥媒录》是一样好东西,我心里不由得活泛了起来。
接过那张纸一看,这上面画着一个令牌,模样和我在棺材里面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我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看来黑掌柜的果然是知道里面的问题啊。”
黑磊苦笑着点了点头,“令牌我是知道的,这是黑月门宗门点名让我们重点寻找的几样冥媒之一。”说着他我接着往下看,令牌下面只写着一行字:西王侯护府七将白字令牌。
黑雷站了起来,眼神凝重的说道,“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只要和镇邪有关系的人都对这令牌十分看重,先不说这令牌本身便是一件大冥媒,它背后的意义甚至要高于其本身数百倍!”
“西王侯,秦朝悍将。建立秦室立下赫赫战功,几乎是战无不胜的存在,据说他的手下有七位将军,无人睹其大能,因为见到过的都没能存活。”
我摆了摆手,“先等等,我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是秦朝不设立侯王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这西王侯怎么出来的?”
黑雷眼神显得十分凝重,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暗自发笑:“自封的。”
见我不信黑雷也没有生气,而是接着说道,“或许是因为功高盖主,或许是因为政见不一,这位开国将军并没有得到善终,而是在晚年间遭受到严重迫害。后西王侯自藏于西部,自封西王帝,想要借住手下的七位将军反朝。”
“有这种事?”
黑雷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何谋反并没有发生,后人去寻找西王帝的痕迹,但是西部却甚至无人听说这个名字,都只知道西王侯。
也是因此后人才称呼这位人物为西王侯而非西王帝,他和他的七位将军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再无所踪。带着他未曾揭开的秘密,带着他的所有传奇。”
“那你们如此在乎这西王帝又是为何?”
黑雷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因为道门中人都在猜测,这西王帝的七位将军乃是通灵将军!”
“通灵将军?”我眉头微微皱了皱,“你是说这七位将军是魂魄?”
“不,”黑雷摆了摆手,“相传西王帝打仗,敌军首领总会横死于帐内,而西王帝端坐于军营甚至不须出帐。为与之抗衡,常随行一道士。但即便将领能活这仗也赢不了,西王军出而天随地变,鬼嚎声遍野,常有军士癫狂之相,皮干肉涸。
西王帝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有着一种十分古怪的恢复能力,相传敌国为了刺杀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派了无数本领高超的刺客,传出过不少次得手的情报,可是不管那些人如何伤西王帝,他总能重新站到战场上来,这件事情不知道给敌国造成了多少损失。”
说到这黑雷微微眯了眯眼,“苏兄也是道门中人,这西王帝打仗用的是什么办法,恐怕您能理解吧?”
我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身份:操魂之人。苏老曾经说过,操魂之人一代只会出现一个,那这西王帝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的操魂之人!
更令我注意的是西王帝身上那诡异的恢复能力,没错,这不正是灵泉的力量,吗?
这个人莫非体内也有着一眼灵泉?想到这我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第四眼灵泉莫非就在这西王帝墓之中?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黑雷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折好这张纸,放进碎纸机里面绞成碎片,生怕我和老谭带出去。
他朝我和老谭微微作揖,“这令牌的秘密就是如此,不得不说这次多亏了苏兄和谭兄此事才会有如此进展,只是让苏兄本命灯受损,黑某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我摆了摆手,“既然发生了怎么道歉也是没用的,不过有一件事情黑掌柜的还请务必答应我。”
黑雷连连应是,“只要苏兄提出来,黑某能够办得到定然倾尽全力!”
“我要进西王帝墓!”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黑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这西王帝墓连我们黑月门也……”
我摆手打断了他,“无妨,你们找到之后通知我一同前去就好。”
黑雷支支吾吾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这……我……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小分门的掌柜,做不了这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