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帝淡漠的收回了手,我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看到了他对于灵泉的运用,才知道我体内到底养着怎样的怪物。我原以为灵泉的力量不过是令人拜托鬼迷心,帮人恢复伤势,承载道门九印而已,可这一战却告诉我,这是真正能操纵生死的力量。
我不由得心潮澎湃,“我也可以做到这样吗?”
然而西王帝却沉默了,半晌,他叹了一口气,“理论上应该可以,只是你体内似乎缺少某些东西,灵泉虽然接受了你,但却并没有认可你。”
“这……是什么说法?”
“灵泉是拥有自主意识的,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只要是强悍的道器道术都有着自主的意识,而操纵灵泉的过程,也是和它并肩战斗的过程。说得直白一点,不是你去操纵灵泉,而是灵泉作用于你,附庸你的意志完成进攻或者防守的形态。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获得灵泉的认可,可是你并没有。”
我心里不由得沉重起来,的确,一直以来灵泉和阴阳眼都只不过是存在于我体内,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逆天的能力,我知道这些东西都非凡物,可是和他们就是缺少着某种感应。
西王帝安慰我不要着急一时,修道之人切忌心浮气躁。
就在这时,老谭突然喊了我一声。我刚想回应,西王帝突然阻止了我,“你先别说话,待会由我操纵。”
“额……这是为何?”
西王帝冷哼一声,说里面有黑月门的人,他要帮我造势。我感激一声,不过又有些诧异,西王帝的身份居然知道黑月门?
“我虽在墓底,但外面的东西总有办法接触,而且这黑月门一直都是我关注的重点,确切的说我不是关注它,而是关注其背后的阴宗。”
我恍然大悟,看来西王帝和天师道人一样是阳宗的人
说话间西王帝已经操纵着我的身形向下落去。老谭快步迎了上来,连连问我有没有出事。我笑着摆了摆手,白石老人吵着我微微作揖,他和月山眼神中都有着一种是色彩:尊崇!
强者为尊,这是放在哪个领域都通用的一句话。原来西王帝所说的造势在此,他想让这些人以为刚才那一战是我的本事。
我暗暗对他道了声谢。西王帝蹲下身去察看了唐琳的情况,我问他如何,前者却只是轻声笑了笑,突然掏出我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割开我的手腕,鲜血顺着棺椁渗流进去,最后居然被唐琳的皮肤慢慢吸收了。
西王帝手掌一挥驱散了凝结在唐琳身上的棺椁,她的眼神猛然睁开,老谭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了过去。
“我靠,这祖宗怎么突然醒了?”
不过我却感受到一抹异样,唐琳的眼神十分清澈,而且眼瞳周围的红晕正在逐渐退散,虽然脸色仍然惨白,可是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杀气。
唐琳美眸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咕噜咕噜转着,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般。
“秦……枫……”
两个简单的字,却好像千钧重石一般砸在我的心窝,她苏醒了!
不过还好唐琳声音并不大,否则我的身份就被泄露了,白石老人倒是没什么,月山这家伙我暂时还信不得。
我伸出食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唐琳没有反应,仍然张着一双美目看着我,就像想在我脸上看出什么花来一般。
她在回忆之前的事情!
西王帝在心间发出呵呵的贼笑,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家伙……为老不尊……
他操纵着灵泉往唐琳体内汇入,慢慢的,唐琳闭上了眸子,似乎陷入沉睡。
西王帝站起身来,在心里告诉我,等她苏醒过来人格就会恢复。虽然会丢失一些记忆,不过最重要的不会失去,也不会再和之前那般杀气腾腾。
我对他到了谢,“真没想到道人的鲜血可以逆转鬼奴血阵的影响。”
然而西王帝却说了声不,长长叹了口气,“影响她心智的不是道人的血,而是最珍爱之人的鲜血,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唤回鬼奴的记忆。
小子,你这情债,恐怕是背定了。”
我看着沉睡中的唐琳,心情越来越复杂,这份情我该怎么填满?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分毫了吧……
西王帝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我的身体,按照他的嘱咐,我带着一行人从一条平缓暗道离开了古墓,并寻回汤姆森,黑雷,月岚,老约翰四人。黑月门之间有着十分完善的通讯体制,月山爬上了一座高地搜索到了信号,联系黑月门的人前来接应。
他的神色阴晴不定,不时朝我瞥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这番前来可谓是亏到姥姥家,用四残一死的代价换了一副根本就不算什么宝物的镯子。
这副镯子是在暗道里面寻摸到的,估计是哪个土夫子误打误撞进来漏下的,这上面一丝丝灵气都没有,别说是做冥媒了,连做个拍卖品的价值都没有。
我们一行人坐在砂石上休整,老谭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知道他想要冥媒,但是这次进去却也是一无所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现在没有的不代表以后没有。”
说着我朝他挤了挤眼睛,老谭愣了愣,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兴奋的搓了搓手。
白石老人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我和老谭走来,对于他,我倒是没有恶感。
还有一点便是牧家的身份,冥媒大部分都是地底下的东西,若是考虑到这一层,恐怕没有哪个家族能够和牧家相提并论。
白石老人朝我拱了拱手,“这次入墓能够脱险,全靠着李一柏兄弟的本事啊!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和那种邪物对抗,以后的前途恐怕难以估量。”
我轻声笑了笑,“前辈过奖了,术业有专攻,若非您前面指明道路,我们恐怕早在进入主墓之前就已经毙命。”
这番话白石老人十分受用,他拍了拍胸脯,说以后要是只要是他帮得上忙的一定不推辞。我看着老谭仍然不甘心的样子,于是开口道,“倒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请教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