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在院子里如何焦灼恼怒,宋亦安一概不管,她一进了密室,便神色严肃。
不为别的,就只因为那小小的密室里,竟然藏着一朵花——外域奇花,碎冰草。
清桃和甜杏并不能理解宋亦安的凝重,她们跟着宋亦安的时候还小,那个年龄,还不足以接触到被帝后联手禁封的机密。
宋亦安看向了进来探路的两个禁卫:“陈琦陈瑜,今日在这密室所见所闻,出去之后,就全部都忘了。”
两个禁卫一凛,忙领命:“是!”
宋亦安见他们心中有谨慎严肃,却没有害怕,暗暗点头——果然他爹给她的全都是心腹里的心腹啊,完全没怕被她爹给宰了灭口的。
宋亦安谨慎地把装着碎冰草的盒子拿起来检查,作为重要线索的碎冰草,反而被她随手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很快,她就在锦盒里找到了隐形小抽屉,打开之后,小抽屉上刻着一行字——
宋泠害我。
宋亦安微微皱眉,仔细打量那几个字,发现字迹有些潦草,每每到了笔锋和转折的位置,都有张狂收不住的感觉。
才不过短短四个字而已,她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疯癫之人的失控。
宋亦安微微眯眼,将锦盒恢复了原状,又将碎冰草装了进去。
这小小的密室里再没有其他东西,仿佛这朵花和这行字,就已经是张明最大的秘密。
宋泠。
碎冰草。
宋亦安没有再继续在这里逗留,她出了密室,外面李敏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见了她,立刻快步上前,又谨慎停住。
李敏行礼道:“臣妇刚刚失态冒犯了王爷,臣妇愿意受到责罚!只请王爷给臣妇儿子一个公道!
臣妇儿子郑云绝对不是作奸犯科之辈,他只是被张明这个贱商给蒙蔽了,这才跟着他一起做了些走私的买卖。
他真的罪不至死,不至于被锦衣卫抓走,严刑拷打,随时都要丢了性命啊!”
宋亦安抬眼:“哦?走私?”
李敏重重点头:“我儿郑云与诚亲王的二公子乃是至交,因为是二公子交代,云儿他才颇为照顾张明,跟张明有了来往,被张明拖下水做了走私买卖。”
宋亦安感兴趣地问道:“你是说,张明跟宋泠的关系一直很好?可我听说,张明跟世子才是好朋友。”
李敏忙道:“那张明的确跟世子是忘年交,但他与世子向来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倒是喜欢拜托二公子帮忙疏通生意。
这事儿可不是臣妇说谎,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二公子常常照顾张明,让云儿一点点跟张明有接触,张明怎么会哄骗了我儿?
这事儿许多人都不知道,但我向来看云儿看得紧,他这两年手头宽松得吓人,我逼问他,他才偷偷跟我说的,还特意交代我不能跟任何人说!”
宋亦安转头看张夫人。
张夫人脸上划过一丝茫然:“这……民妇的确是见过几次亲王家的二公子,但都是夫君跟世子约定好游玩才见的。
民妇,民妇从未听说过,我家夫君竟然跟二公子有生意上的交流,还饱受二公子照顾……”
宋亦安啧了一声:“地下感情?不能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