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右边侧门才涌出一群刚刚通过长廊的守卫,一整个姗姗来迟。
就像拉米尔想的那样,除了右边的守卫因为站得远幸免了之外,其他地方的守卫都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能看出这次刺杀者的实力水平很高——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注定要悲惨收场。
“很抱歉,这原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拉米尔对艾莉表示了歉意,并亲自送她回后院,一边把后院的守卫加强到密集的程度,艾莉甚至还看到一个一晃而过的中阶魔法师隐在黑暗里。
果然是土豪!连魔法师都能哄来当护院,这可不是有金币就能办到的事。
“不会再有这种不愉快的事发生,两位请放心。”拉米尔在院子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很快又回到了宴客大厅;艾莉想,今晚的土豪阁下是没有好觉睡了,整个王城最高贵的贵族都聚在他这里,而且造成了一个个被刺杀者吓得满地乱爬的黑历史,要是他安抚不好,估计以后生意就难做了。
艾莉同情地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一转过头,就看到雷哲匆忙地从转角转过来,因为走得太急,差点和前边的雪翎撞上。
“想死吗?”雷哲阴着一张脸,但他的目光在看到艾莉时,明显放松了紧绷的情绪,“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你说过,完全不需要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你……”
她想他应该是听到枪声才匆忙赶过来的,雪翎杀人杀得快,跟宰鸡似的一刀一个,拉米尔也担心会有后续发展,客人都没来得及安抚就把他们送回安全的后院,所以这才能和他撞上。
艾莉走过去踮起脚堵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加深亲昵的触碰,她轻轻推开了他,拉着他的手讨饶:“好啦,亲爱的~这不是没事吗?”在丛林里憋久了,偶尔也会想看看中古大陆的宴会是什么样子的嘛……而且她也没有裸装上阵好吧?就算雪翎没赶到,她的手枪也不是吃素的,上回他在精灵族给她的子弹可还有剩呢。
雷哲‘哼’了一声,拖着艾莉转身回房间去了。
艾莉被拖着往里走,边走边回头朝雪翎喊:“小雪儿,早点睡啊,明天还有得忙呢。”
雪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好一会,才面无表情地拉起罩帽,转身隐没在黑暗里。
第二天,预料之中拉米尔很忙,原本要谈论的航海事宜推迟到了晚上。在一整个白天里,艾莉指使罗伊带路,跑到外边拍卖行给她男人买了十几二十个‘小妾’,然后带回宽大的房间里,一股脑地塞给雷哲。
“亲爱的,你看我是不是很贤惠呀~?”艾莉得意洋洋地让魔法佣人们一字排开,展示给雷哲看。
雷哲瞥了一眼那些魔法佣人的脸,她们同样有着前凸后翘的美好身材……还有同一张脸,他‘哈哈’笑一声,说:“莉莉的醋劲很大嘛,就这么舍不得我看别的女人吗?”那几个魔法佣人无一例外,都长着艾莉的脸。
“除了我,你还想看谁的脸,啊?说说。”艾莉昂了昂头,只要他敢说出一个名字,她立马就能让他从此不举。
“你那个叫‘雪翎’的小冤家。”雷哲冷笑。
艾莉大惊,他居然想把这些魔法佣人都换上雪翎的脸?!这些可是前凸后翘的美腿姑娘啊,雪翎的脸要是硬套进去,那画面简直……而且!他为什么想要看雪翎的脸?!难道长时间的相杀让他们爱上了彼此吗?
就在她震惊无比的时候,雷哲一把将军刀扎进了实木桌面,就像那桌面是情敌的脸一般:“看到他的脸在我旁边晃悠,我起码能研究出十种毁容杀人利器!”
看着他那像是淋了百年陈醋的脸,艾莉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醋贩子!就这么见不得我跟别人要好?”跟雪翎当朋友还是蛮不错的,要是他不喜欢她就更好了。
雷哲一记冰冷的眼刀刺过来:“除了我,你还想跟谁好?说说。”那表情,猜都不用猜,只要艾莉敢说出一个名字,他立刻就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爱的教育。
艾莉乐了,掐了掐他干净的小白脸:“好啦,就跟你好,快去干活~不然没糖吃!”
给雷哲送完人之后,艾莉又跑到隔壁罗伊那边去了。上回在异界抢的魔法源还保存在他那里,在离开永恒王朝到北方去之前,他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我们这一次去北方,一定有很多人知道,我猜他们已经准备好怎么对付我们了,”罗伊皱着眉,一边将装着魔法源的小袋子递给艾莉,一边严肃地说,“所以我们要多准备蕴含着圣光力量的卷轴,圣光对黑暗信徒的杀伤力很大,尤其是死灵法师,这些家伙操纵死者的能力简直让人从心底发寒。”
先别说圣光教会怎么怎么的,其实他们在永恒王朝还蛮得人心的,像这种蕴含着圣光力量的卷轴,每个教堂都有免费分发,就算是普通的平民也能使用它们来驱邪,抵制黑暗信徒。
但是像罗伊弄来的这些,比普通的卷轴级别可就高多了,当然,价钱也很可观。
“就这样啊?”艾莉很纳闷,按理说那应该是个虎狼之地吧?怎么也得准备四五个后手啊,几个卷轴就打发了?
“不然呢?”罗伊扁着眼看她,“我以前去北方,最少也要预先一个月收集防身用品,现在……带上你们就够了。”人和人果然不能比,他辛辛苦苦努力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才晋升中阶魔法师,本来以前还幻想着这个地位是多么的尊贵,让无数贵族都跑断腿来巴结,结果现在……每每夜深人静他就想咬被角哭。
他励志了三百年成为中阶魔法师,最后成了两个异族的跑腿小弟,而这两个异族,一个29岁,一个24岁。
多么痛的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