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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清想让老羊跟着一起来银湖禁地看看的,但老羊说,家里要忙的事太多了。

他种下的锦岚孤林被掩埋了,那些锦岚孤是他下了血本才种出来的,在没法降低成本重新自然生长之前,都不舍得供应给村子里的人。

护山大阵还得重新布置,熔炼陨星材料,实验以陨星材料布置阵法,炼制武器。

乱七八糟一大堆事,都是需要他去做的,村子里一堆脑子里都快长满肌肉的家伙,谁都指望不上。

再加上锦岚山的变化,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必须尽快布置好护山大阵。

最好是趁机用上陨星材料,将锦岚山布置成正儿八经的炼气修士禁地。

所以,去荒原南部,还有银湖探查的事,就只能让余子清自己去了。

反正以余子清现在的实力,七阶大修士之下的人,纵然是大势力的青年才俊,不动用压箱底的保命手段,基本没可能打死他。

至于遇到更强的,余子清也有手段跑路。

只要死不了,那问题就不大。

余子清本来还想再说个什么,老羊说总不可能以后他次次出门,都要找个老妈子护着。

这话一出口,余子清就再也没法说什么了。

不过来荒原南部探查这事,老羊其实也帮不了什么。

很多地方,很多大兑的东西,都只有余子清亲身感受过,也只有他得到了大兑官印的认可。

他手里的大印都三个了,余子清想给别人一个,都给不了。

这东西现在只认他,压根不是他去主动炼化大印,而是人家大印主动认主,这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一路走过荒原南部,从大概的方位和距离,推算出曾经的大兑城池的位置。

走过了甲寅城的位置,也走过了丁亥城的位置,那片范围内,却也没有什么城池凭空出现,也没有出现跟大兑有关的东西。

历史尘埃落定之后,引来的变化,似乎除了锦岚山的变化特别明显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不注意都发现不了的东西。

比如养身拳法的变化。

以前是没法轰出人身上的玉化墓力量,现在却可以了。

养身拳法,却还是那个养身拳法,从练法到招数,也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这种变化,以前要是没注意到的人,现在注意到了,也只会觉得是以前忽略了,而不是觉得是其本质改变了。

城池没找到,但是到了银湖禁地附近,周围的变化看不出来什么。

余子清却感觉到了生机的复苏,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是岁月沉淀之后,生出的那种厚重感。

跟如今的锦岚山一样。

到了银湖边缘,余子清轻吸一口气,吸纳了一些辛金之气和癸水之气。

嗯,的确变强了。

再看看银湖的水位线,好像也变高了一点点,但不明显。

原本一直都是如同镜面一样平静的银湖,此刻也会掀起了涟漪。

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天空中飘落的温风细雨,让他也感觉很舒服,淋着雨都有一种生机盎然,春意复苏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以前绝对不可能在银湖禁地附近感受到的。

变化是有,但不大,都是一些无声无息的变化,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在表面上看的出来。

淋着细雨,行走在银湖边,有种静逸安详的感觉,心神都变得平静了不少。

余子清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离谱,却又很合理。

感觉很怪。

从银湖边走出,向着银湖禁地外面走的时候,那种能让人很安心很平静的感觉依然存在。

余子清的脚步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一天阴暗的天空。

仰起头,伸出手,静静的感受雨滴。

体内的双头蛇,吸纳着雨中的癸水之气,却跟余子清感觉舒服安静不同。

双头蛇的双目之中,凶光四射,露出了獠牙,似是要择人而噬,越来越暴躁。

余子清掐断了双头蛇吸纳癸水之气的渠道,慢慢的,它才稍稍安静了点,却还是有些焦躁的游走不休。

余子清缓缓的飘起,抬头仰望着天空。

这里的癸水之气不对劲。

不,跟银湖没关系,是这个雨下的不对劲。

雨中让人放松,让人感觉到安宁的感觉,对人没什么危害,反而感觉心神如洗。

可是那些东西,却让双头蛇感觉到焦躁不安,越来越凶狠,似乎要去杀几个人才能平复下来。

余子清想到了心中的赤猿,原来的赤猿,一直很是暴躁。

但是吸纳了众生怒火的火气,吸纳了余子清自身的暴躁和怒火,反而平静了下来。

五小只需要的东西,跟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若只是癸水之气,双头蛇不会有什么反应,可若是蕴含了一些意在里面,那就截然不同了。

另一边。

一直被雨水遮掩的计蒙,神情有些震惊,又有些恍然。

“你说他发现你了?”

“没发现?只是感觉到你的意了?”

“我就知道,他连众生的怒火都敢吸纳,却不被烧死,肯定有过人之处的,感应到你的意,也并不奇怪。”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都说了,你跟着我来到陆地上,会非常危险的,会有人可以发现你的。”

“听我一声劝吧,陆地上的人族高手实在是太多了,隐藏起来的可能更多,不是每个人都对你没有恶意的。”

“我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的,我保证。”

随着计蒙的话,天空中淅淅沥沥的细雨,缓缓的消散,阴云也随之慢慢散去,天光重新洒落在大地上。

失去了雨水的遮掩,当计蒙再次看向余子清的一瞬间,余子清便回过头,向他这边望来。

计蒙没有主动隐匿身形,缓缓的飞来。

按照修士之中的惯例,不隐匿身形,缓缓飞来,到能交流,却又在安全距离之外的地方,就是表示没有恶意。

尤其是在野外,这些惯例,不想干架,那都得遵守。

相隔甚远的时候,计蒙便隔空揖手一礼。

“在下史蒙极,见过道友。”

余子清的眼睛微微一眯,回了一礼。

“卿子玉,见过道友。”

对方的口音,听着很怪,绝对不可能是大震或者大离的人,越是向北,说话的口音,重音越多。

而这个人也不像是大乾的人。

反而,有点像大兑人的口音。

揖手礼,自古有之,但对方的礼节,在细节上却跟现近的不太一样,更像是古礼。

数里之外,被发现的瞬间,便露出身形,到了一百五十丈之外,便停下,先行自报家门,行古礼。

这些全部都是现在没多少人还会遵守的古老礼节,而且非常标准。

在大兑的封印里时,余子清见到了不少人都是这样。

在那个时代,那就是正常的交往礼节。

而现近这个时代,除了一些传承久远的大势力的人,在正式场合,还真没多少人会这般讲究了。

若不是去过大兑的封印,这些细节余子清也不会知道。

计蒙一看余子清的样子,立刻补了一句。

“我从南海而来,族中察觉到此地似乎有变化,此番只是为了前来探查一番,与陆地上的修士并无恶意。”

“哦,原来是南海来的道友啊,难怪了……”

余子清一脸恍然,他指了指附近。

“我也是察觉到有一丝变化,特地来看一看,毕竟银湖禁地不容有失,若是出现变化,非同小可,道友请便。”

余子清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跟这个家伙扯澹。

他要是信了那句话他就是棒槌。

南海环境恶劣,海族也好,妖族也罢,对资源的争夺尤为激烈。

若不是逼不得已,根本没有人族的修士,会举族在南海生息繁衍。

能在那个地方扎根的,不说百分之百,起码九成九的都是散修,而且都是修为不弱的散修。

那鬼地方,就没有一个能安安稳稳修行的海岛。

也就是一些需要那种特殊环境去修行的修士,才会在南海常住。

而散修传承,受困于资源等各种原因,收徒几乎都是个位数,一脉单传的更是常事。

再者,纵然是抱团的势力,也绝对不会提到“族中”这俩字。

那边压根就没有人族会说出“族中”这种话。

这家伙要么不是人族,要么就是不怀好意。

无论哪个,余子清都不想跟他掰扯。

眼看余子清只是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就走,计蒙有点懵。

他不知道哪出问题了,但是他感觉得到,他肯定是露出什么破绽,让对方觉得他这人在瞎扯。

稍稍一想,他便暗暗苦笑。

他沉睡了太久太久的时间,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肯定是有什么大的变化,他不知道。

但他头疼欲裂,神魂之中灼烧的痛感,一直没有停下来,他必须得去跟对方接触一下。

他想弄明白,怎么样才能化解那种根本不存在的灼烧。

用强这种想法,他从来都没想过,那必定是毫无作用的。

甚至他也不觉得自己如今的实力,会比对方强,他甚至有种感觉,只要对方愿意,可以轻易的将他彻底烧死。

只是一想到那漫天大火,如同要烧穿整个世界。

那根本不是针对他的火焰,便让他生不如死,差点陨落。

若是那火焰是针对他的,会是什么场景?

只是想想,更痛了,痛的他眉头微蹙,忍不住伸出手揉着脑袋。

余子清尚未走远,感应到身后的变化,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古里古怪的家伙,一脸痛苦的样子。

下一刻,天空中又有阴云汇聚,绵绵如针的细雨,挥洒而下。

其中蕴含着轻柔的力量,安抚人心的力量,能让人感觉到平静安详。

而在雨水滴落的一瞬间,余子清体内的双头蛇,立刻昂起头,变得焦躁不安,眼中凶光四射。

余子清抬头看了一眼。

又来了。

再看了看那个史蒙极,他脸上的痛苦表情,慢慢的消散。

余子清抬起头,看向天空,静静的感受着雨水之中似有似无的意。

他对着天空,稍稍调整,按照古礼揖手一礼。

“不知哪位前辈驾临,卿子玉,有礼了。”

计蒙看着余子清的动作,暗暗苦笑,他摇了摇头道。

“没事的,我们这种老古董,很难在这个时代伪装下去的,你不用担心。

你说的对,他既然能喜欢细雨安逸,就不是那种杀性大的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先回南海么,你继续跟着我,会出事的……”

计蒙走上前,正衣冠,面色一肃,重新以古礼行了一礼。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计蒙。”

他介绍完,伸出手向着一侧,接住细雨,神情里便多了一丝柔和。

“这位是拙荆,不太方便见人,阁下见谅。”

余子清也立刻在雨水里感应到一股新的意,似是在向他问好。

他听到计蒙这俩字,而且在银湖附近见到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当年引下银湖之水,压灭火气的大老。

而按照记载,计蒙氏就是从南海来的。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竟然还活着,那不用想了,大概率不是人族了。

而计蒙的妻子,余子清是一点都没感应到她在哪,只能在雨水之中感应到她的意。

似乎也不简单。

只是计蒙的气息,如今似乎只有七阶,所以之前余子清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原来是来自于南海的二位前辈,是在下失礼了,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其实,是我有事情想要请阁下指点一二,才不得不冒昧叨扰。”

余子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伸手虚引。

“前辈这边请吧,这里不太像说话的地方。”

带着计蒙一路向北,走出了银湖的范围之后,余子清才稍稍有了点安全感。

他的确没感觉到恶意,所以才愿意跟对方聊聊。

他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更加真实确切的第一手资料。

当然,不是因为对方是俩大老,他才愿意聊的。

到了一片环境稍好的山脚下,余子清顺手拿出了石凳石桌,取出了茶具碳炉,煮上茶,拿出三个茶杯,斟了三杯茶,这才道。

“前辈请。”

计蒙饮着茶,看了看第三个杯子,暗道这年轻人有心了。

“有些问题,实在是不得不厚颜向你请教一下,还请见谅。”

“前辈请说。”

“这事说来话长了……”

“无妨,方便的话,前辈可以从头慢慢说,若是我力所能及,些许小忙,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余子清很客气,话却不说满。

自从计蒙目标明确的找上他,他其实已经有点猜测了。

计蒙看了看天空,伸出手,感受了一下身旁落下的细雨,轻叹一声。

“好吧,那我就从头开始说吧。”

“那年拙荆遇难,身死道消,神形俱灭,我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

因此受了兑皇大恩,耗费了他们一件宝物,留下了拙荆的意识,将其化入雨中。

我欠下兑皇天大的人情,在当年大火燃烧的时候,受邀前来助其灭火。

然而,我将我的宝物留下,引来银河,却也只是压灭了明火,火气永远无法消散。

等到我察觉到,那滔天火焰,只是众生怒火,越压越盛,越压越旺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被怒火灼烧,烧入我的肉身,烧入我的神魂。

其火气根本无法熄灭,我便只能陷入沉睡。

直到最近,察觉到变化,知晓当年的封印已经解除,灾祸尘埃落定,我才苏醒了过来。

我神魂之中的火焰已经消散,可是到了今日,我却依然能感受到神魂在被怒火灼烧。

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便彷佛让我一瞬间回到了当年。

所以,我想请教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

计蒙神情坦然,慢慢的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余子清有些意外,因为他没有从计蒙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怒火火气。

“请恕在下冒昧。”

余子清伸出一只手,抓住计蒙的手臂。

他闭目感应了片刻,计蒙完全放开心神,不做丝毫抵抗,他都没有感应到分毫。

甚至他体内的赤猿,也一样没有感应到分毫火气。

余子清沉吟了一下。

“前辈,我可能要窥视你的神魂,不知……”

“请便。”计蒙立刻应下。

余子清的阴神睁开眼睛,目光越过计蒙的肉身,在计蒙毫无抵抗,甚至主动配合的情况下,越过了重重障碍,终于看到了他的神魂。

他的神魂庞大之极,恍如一个巨人。

龙头人身,鸟爪鸟羽,静静的飘在那里,就如同一座飘在虚空之中的巨山。

而余子清的阴神也只是山脚下一个普通人而已。

哪怕在这里,他也没有感觉到火气,但是他却在计蒙的神魂之上,看到了大量火焰灼烧的痕迹,从内而外的灼烧痕迹。

那些痕迹,化作了疮疤,遗留在那里。

他看向那巨人的双目,在其中看到了痛苦。

余子清念头一动,一丝怒火浮现在他的双目之上,他的视野顿时起了变化。

他看到计蒙神魂上的疮疤,每一丝都代表着一丝痛苦,那一丝痛苦和怒火,就来自于一个人。

那些痛苦汇聚最多的地方,就在其神魂的双目之中。

只是看了一眼,余子清便挪开了眼睛,那一瞬间,他便彷佛感同身受的感受到了亿万人,各式各样的痛苦。

只是一个冲击,便让他的意识出现了一丝空白。

一眼,便彷佛经历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他彷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当年无数凡人的经历,感同身受的第一视角。

每个人的绝望,每个人的痛苦,最终都化作了怒火,被那一丝小火星点燃,化作了烧穿世界的怒火。

那一瞬间的感受,便让余子清胸中燃起了怒火,火焰被强行点燃。

只是那火焰却对余子清没什么伤害。

但余子清却不知道计蒙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那根本不只是他的痛苦,是无数人的痛苦,他只是在感同身受而已。

重新睁开眼睛,余子清轻叹一声,揉着脑袋。

“前辈,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这事不是特别难解决,只是得看你自己了。”

“怎么回事?”

“火气的确没了,但是当年你帮那个神朝,阻拦亿万凡人的怒火,你也遭到反噬了。

如今那个神朝已经没了,你该还的人情也还完了。

你需要做的,其实非常简单,你只需要再次承受一下火焰的灼烧,真正的灼烧。

需要向那些被你阻拦的凡人,道个歉,仅此而已。

你感受到的,可能只是他们的痛苦而已。

他们想要的,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只是你觉得多而已。”

计蒙苦笑一声。

看了一眼旁边不断滴落的雨水。

“你不用劝我,大丈夫生于世,一码归一码却还是分得清楚的,我帮兑皇是帮兑皇,我对付那些凡人,也的确做了。

如今我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才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若是他们觉得不够,那也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也不会怪任何人。

当然,也不会怪你,哪怕再来一次,我当时也依然不会放弃你的。”

他看向余子清,站起身,揖手一礼。

“有劳了。”

“会很痛苦的,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这是我该付出的代价,这天下的好事,不可能全让我占了,哪有去还大人情,却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这里不付,便会从其他地方付出,我倒宁愿我来付出这个代价。”

余子清看了一眼旁边开始变大的雨,暗暗一叹。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说谁是谁非了。

算来算去,黑锅还是让大兑背起来算了。

要不是他们,计蒙也不用承受无数年的痛苦折磨,那些凡人也不会死去。

余子清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计蒙的眉心。

一缕怒火飞出,没入到计蒙的体内,没有任何阻碍的,落到了他的神魂上。

霎时之间,火焰开始灼烧。

可怕的痛苦,让计蒙再也无法维持人族的模样,化出了原来的样子。

他咬着牙,面色狰狞,痛苦的双目通红,他却第一时间伸出手,向外阻拦。

“你不要过来!”

雨水被他强行阻拦在外,不让雨水淋身,也不让火焰接触到雨水。

他的神魂被灼烧着,能忍着惨叫,却也没法忍着不挣扎。

余子清彷佛看到了无数的人,无数人最后残留的意念。

他看到计蒙痛苦着对他们道歉,那声歉意,其实没什么鸟用,也不会挽回什么了。

但余子清却彷佛看到,那些人最后的一丝丝意念,便投入到火焰之中,化作了火焰的一部分。

火焰越烧越旺,但是余子清知道,这一次烧完,就再也不会有了。

计蒙的神魂被烧的变了模样,可是火焰却开始慢慢的变弱。

慢慢的重新回到了余子清这里。

那怒火变得似有似无,看起来越来越弱,几乎消散。

赤猿身上燃烧的怒火,也是如此,慢慢的消散。

余子清知道,那不是消散了,而是这才是正常的状态。

没有人应该时时刻刻都燃烧着怒火的。

这才是那众生怒火应该有的状态,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怒火便会一口气爆发,烧穿这个世界,净化这个世界。

这种手段,根本不是平日里应该有的,也不是平日里应该用到的。

天天烧,时时刻刻都在烧,就不会有那种无法熄灭的可怕威能了。

随着火焰消散,计蒙神魂上遍布的疮疤,慢慢的消散,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然而,他却看到,计蒙的心口处,还有一处疮疤,没有消散。

但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火焰,也没有任何痛苦印记残留。

那是计蒙自己的痛苦。

他在为当年引来银湖,压灭明火的事而痛苦。

那也是他心中留下的恐惧。

余子清暗暗一叹,这个他就真没辙了。

火焰慢慢的熄灭,余子清收回了自己的手。

计蒙恢复了原形,一身实力,再次暴跌到五阶,他跌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他的意识都模湖了,却还是抽出了力量,阻拦着外面的雨水落下。

外面淅淅沥沥的细雨,早已经变成了狂风暴雨,充斥着焦躁不安的味道。

“前辈,无需担心,他没事了。”

余子清看向暴雨,安慰了一句。

眼看计蒙身上的火焰慢慢消散,他的意识也开始恢复,暴雨才稍稍停歇,恢复了原来的淋漓细雨。

计蒙站起身,重新坐了下来,面容慢慢变化,恢复了人族的样貌,他揉着脑袋,眼神还有些涣散。

“前辈,最后那一丝,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了。

那是来自于你自己,只有你自己能解决。”

“算了,留下吧,这是一个教训,也是一个伤疤,会让我记住那件事的。”

计蒙感受着依然还有一丝的痛苦,神情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他既然去做了,就要去承受代价,无论这代价他能不能承受。

他散去了力量,细雨立刻涌入进来,将他笼罩。

他任由雨水冲刷身体,神情平静却温柔。

“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这一切从来都不怪你的,你不要这么说。”

余子清自顾自的饮着茶。

“其实,我能感受的到,那些人,也从来没怪过你的,没有你,那个神朝也有办法将其封印了。

他们也从来没针对过你,甚至没有针对过任何人。

他们只是想净化那个世界而已,仅此而已。

一句真心实意道歉的话,就足以安抚他们最后的意念。

这要求,可真够低的了……”

余子清的话语,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了含湖不清的呢喃。

他自嘲的笑了笑。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被烧死,还能接引到怒火火气的原因吧。

他能感同身受,能理解那些人。

而偏偏当时大兑的掌权人,无人能感同身受,无人能理解。

只是想着灭火。

真是瓜皮啊,那火是你能用水浇灭的么?

那叫火上浇油。

得用鲜血才能浇的灭。

但凡当时大兑有掌权之人,能感同身受,能做出正确的反应。

把罪魁祸首拉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刮了,用其鲜血去浇灭,哪怕无法彻底浇灭,火也不会烧到需要兑皇请人的地步。

一想到这点,余子清便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感。

之前在安史之书上遇到的几个灾难,有些他愿意去化解,因为那里的县守,尽忠职守,那里的人都愿意同舟共济。

所以,余子清觉得自己能做到的时候,就会去做。

但那些都是大兑的曾经了。

一想到大兑的诡谲封印术,可能到了神朝末期,是将整个神朝都封印了。

那自然可能会有很多神朝末期的权贵,可能也在封印之中,苟延残喘。

他们等待着有朝一日,解开封印,重新回到原来作威作福的状态。

一想到这个,余子清就对继续化解灾难,没有了丝毫兴趣。

要说有没有可能,末期的兑皇,和所有的权贵,都愿意牺牲自己,留下了所有的普通人,留下了有生力量,才封印了整个大兑。

基本毫无可能。

真要有这种可能,就不会到神朝末期了。

余子清坐在那放空,不想听计蒙跟他夫人腻味。

这边回过神,便看到,计蒙走到雨中,雨水在他怀中洒落,隐隐约约可以看做一个人的形状。

细雨之中,充斥着欢快轻盈的感觉。

计蒙在雨中起舞,脸上带着笑容,彷佛在这一刻,他真的再次拥抱了他的夫人。

这风吹拂的声音,这雨滴落大地,敲击石板树叶的声音,便彷佛是他们的舞曲。

这一刻,他们起码是真的很开心。

余子清感受着雨中的意,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意。

这也是他化解了一个灾难之后,所造成的影响。

想到了南海,想到了传闻中,南海一直是狂风暴雨不停歇,一天到头都没几天好天气。

余子清觉得,这事恐怕还是计蒙和他夫人的锅。

如今计蒙醒来,想来南海恐怕也会有多几天好天气了。

不说恢复到跟东海差不多的情况。

只要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能是好天气,风平浪静。

那么,南海就会成为很多人要去争夺的地方。

毕竟,海洋之中,物产丰富,独有的资源,可远比陆地上那些洞天福地多的多。

就像锦岚山,独有的锦岚矿石,还有以前的锦岚孤,都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

而南海独有的资源种类,恐怕仅仅列出一个目录,就足够出一本书了。

再加上银湖禁地附近,也开始恢复了生机。

这里恐怕也会成为争夺的焦点了。

除了大乾南部的海岸线,再往西走,便是荒原南部和银湖禁地附近这片海岸线了。

这里若是可以长期发展,以后说不得就会有人在这里建立宗门,大乾说不定也会想办法将这里纳入疆域里。

不,大乾应该不会。

这里距离银湖禁地太近了,他们不敢冒险。

另外,吃独食,那可太遭人嫉恨了。

大乾已经有很长的海岸线可以出海了,没必要再要这边。

还不如不管这边,让其他人全部凑到一起去争这里。

而且,估计等到南海,还有这里的变化,被人发现的时候,也需要一段时间了,发展起来更是需要时间。

余子清琢磨了一下,他是不准备争了,没必要。

他以后若是想在南海弄什么东西,直接找计蒙这两口子多好。

尤其是计蒙的雨妻,在陆地上就算了,到了南海,谁想发展也好,占地盘也好,都得先看这位大老的脸色。

别看计蒙现在实力暴跌的厉害,但这种大老,只要不死,没有伤及根本,以后想要重新回归巅峰,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么一算,只是一个异火之灾,化解了之后,引起的蝴蝶效应,便已经影响到一片海域,一大片陆地范围,此后千年,甚至数千年的格局了。

如此,余子清就更有理由,先放了安史之书的鸽子了。

反正自己告诉过它,自己实力太弱,等以后实力强了再说。

至于要多强算强,那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余子清坐在那瞎想八想,就是不想听不想看,那腻味的两口子。

等到计蒙重新坐下,余子清才忽然回神。

“前辈康复了,是要回去了么?”

“恩,要回去了,我沉睡太久了,实力暴跌,需要回去恢复一段时间。

本来是想上岸,找找解决办法的,没想到,在这里便遇到了你。

可能是他们觉得惩罚了我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吧。”

“冒昧的问一句,南海平静了么?”

计蒙瞥了一眼外面,斟酌了一下语言,道。

“会慢慢平静下来的,此前我在那里沉睡,深受火焰折磨,而拙荆也难以平静下来。

如今的南海,会慢慢平复,恢复到正常情况了。

你可需要一座海岛?我知道一个地方,有一座还不错的海岛,以后应该会挺适合人族的。”

“暂时算了吧,我家中人不多,没有精力再去南海了,不知前辈在何处落脚,以后我再去登门拜访二位前辈。”

“如今沧海桑田,山河变迁,我熟悉的一切,都跟如今不一样了,我也说不清楚在哪了,你到了南海,呼唤拙荆便是,她会引你前来的。

若是你或者你的家人,在南海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呼唤她,她一定会帮你们的。”

计蒙说到这,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眉头微蹙。

“有人来了,还是个高手,我们必须先走了。”

“二位前辈慢走,我家在此地向北,名为锦岚山的地方,你们看到槐树林的时候,便是我家了。”

“好,后会有期。”

那细雨变得急促了一些,似乎实在催促着计蒙离开。

计蒙飞出不过数百丈,他的身形便消失在雨中。

余子清再也看不到,也感应不到任何气息了。

余子清站在原地,瞎琢磨了一下,有个这样的媳妇,那真是全天候无死角的盯着你,也不知道计蒙怎么做到甘之如饴的,似乎还觉得挺好。

算了,理解不了,只能祝福了。

应该是计蒙的夫人感应到有高手来了,提前催促他走。

五阶的计蒙,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吧。

……

“好了,你别说我了,真不是我不舍得,也不是我不想说。

你想啊,那宝物还没恢复呢,我就算说出来,也还得继续放在银湖底恢复。

哪有送人谢礼,却只有空口白话的,说出来却不给人家,岂不是显得我不想给么。

我召唤出来,那宝物也不完全,神韵未恢复,宝物也没什么用,他还得继续丢回去。

可丢回去了,他又拿不出来了。

这不是显得我们毫无诚意么?

放心,我不是不舍得,以后等宝物恢复的时候,我一定去将其召唤出来,亲自送去。

我都说了,我不愿再借助外物,你还不信我啊。”

计蒙飞速的向着南海赶去,一个人在雨中絮絮叨叨。

他夫人觉得萍水相逢,却受人大恩,将他从痛苦之中解救出来,必须要感谢人家。

他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只有那件银湖底的宝物了。

而他之前自己也说了,他不想再借助那件宝物的力量,他夫人便非要让他拿出来送出去。

解释了半晌,也说不清楚。

计蒙不厌其烦的解释,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当年,将那宝物视若心肝,他夫人根本不信他不想要了。

“你先别管我了,我实力不够,如今太过衰弱,必须要赶回南海,留下也是拖后腿,可能也会引起其他变化。

但是他境界似乎也不高。

有一个高手,正在赶往银湖,你注意一下,那高手离他近不近。

若是离的近了,你帮忙遮掩一下,预防万一。”

转移了话题,计蒙立刻暗暗松了口气。

他夫人一边遮掩着他的身形气息,将他护送回南海,一边还分出了精力,去照看着余子清那边。

余子清行走在大地上,收敛了气息,全靠肉身赶路。

走着走着,便见开始下雨了,他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在里面,好似就是寻常的雨。

不过他还是拱了拱手。

“多谢前辈。”

细雨中传来一个意念。

“不用谢,有高手离你很近,快过来了,你小心点。”

传达完之后,那细雨便恢复了正常,再无一点特殊的地方。

余子清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片刻之后,他看到一道遁光,从东面偏北的方向飞来,向着银湖禁地的方向飞去。

那遁光距离他最近的时候,只有不到十里的距离。

余子清站在原地,遥望着远方,那遁光再次飞出数里,忽然散去遁光,一个一身黑袍,看不到面貌的人,在半空中浮现。

他向着四方窥视了一下,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只感觉到,银湖禁地周围,似乎有了一丝变化。

他伸手一指,大地翻滚,地面之下,大量刚刚发芽的草种,还有一些其他植被尚未破土而出的幼苗。

“果然恢复生机了,此地的灾难,竟然被化解了,到底是谁做到的。”

相隔十数里,那人的低声自语,彷佛就在余子清的耳边响起。

余子清就站在一座山的山头上,那人却没有发现余子清。

“前辈,小心一点,不要勉强,那个人似乎,是个九阶强者。”

计蒙夫人没有回话,她也怕生出意的时候,被那个人感应到。

她这种存在,特别吃地利,在陆地上,她的力量会被削弱很多。

也就是在银湖附近还好,再深入向北,计蒙绝对不愿意让她跟着来的。

那黑袍人在银湖附近四处探查,根本没有进入银湖禁地范围的意思,甚至他如今所在的地方,连往日里的外围都算不上。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除了九阶修士,余子清想不到别的了。

银湖变强了,九阶修士若是进入其中,引来劫难的可能,自然就更高了。

余子清静静的看着,这个时候,会来银湖附近探查,知道荒原南部、到银湖的这一大片范围,可能会出现一些变化。

那就只可能是绑架印家人的那些绑架犯背后的人了。

出现一个九阶强者,余子清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能干出来那些事,其背后的势力里,绝对是有九阶强者坐镇的。

……

地洞深处,那个人形收音机,已经不眠不休的诉说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知道的事情,他修习的法门,都会随机的诉说出来,当做故事,当做那位巨老了解外面世界的渠道。

说了这么久,他已经说到了最初的事情。

“我的本尊,将我化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忽然,巨老抬起了一点点眼皮,打量着这个家伙。

“本尊……

你竟然只是一个化身?

如今这个时代,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这化身之法,妙到巅毫,我也未曾看出来,不错,不错。”

巨老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两声,便见那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家伙,慢慢的靠近他的眼睛。

“我解闷解的还算不错,难得有点不沉睡的日子,那我也帮他解解闷。”

一股力量从黑暗之中涌现,轰击在那个家伙身上。

他满心绝望,却也完全无法阻止。

当他说出他只是一个化身这个秘密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完蛋了。

比他想的还要完蛋。

现在不是他死了,他的本尊来追寻,来窥探,收回那最后捕捉到的信息。

而是这位巨老,来了兴趣,准备主动出手了。

他的意见毫无作用,他甚至都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的肉身骤然炸裂,神魂崩散。

神形俱灭。

可是在黑暗之中的力量,抽丝剥茧之下,大量无用的遮掩都被化去,最后只留下一枚符文,被强行控制在那里,不让其消散,也不让其有其他变化。

巨老在黑暗之中,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缓缓的抬起眼皮,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符文上。

……

余子清还是没敢乱动,有任何不对劲,他都会第一时间撕开虚空大遁卷轴逃走。

如今有计蒙的夫人帮他遮掩,他才敢在这偷窥。

看着看着,便见那黑袍人身形微微一顿,身上的气息便开始涌动,那一瞬间。

余子清便知道。

他猜错了,不是九阶炼气修士,而是九阶元神境的炼神强者!

元神境强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有名有姓的。

他从这个黑袍人身上,也辨别不出来对方到底是哪个。

“死了?怎么忽然死了?谁杀了他?”

他落在地面上,手捏印诀,施展秘法,准备窥探。

然而,他施展的瞬间,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阻碍,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阻拦他的窥视,阻拦他召唤回那最后一缕印记。

他加大了力量,紧跟着,感觉快要破开阻碍的瞬间,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感应到另一边,竟然也有一股力量,在试图破开那种阻碍,而且似乎非常非常强。

他想停止,却已经晚了。

那强大的阻碍,以他化身的印记为媒介,再加上他主动去破开阻碍,另一边也在破开阻碍。

有那么一瞬间,阻碍被破开了。

霎时之间,他如坠冰窟,彷若身处无尽的黑暗里,有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正在俯瞰着他。

就那么一瞬间,仅仅只是那一瞬间,那边的力量,便将他的元神,撕成了两半。

而另一边。

余子清的身形骤然一僵。

他眼前的世界,彷佛也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一双巨大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那一瞬间,他便本能的知道了对方是谁,余子清身形僵硬,扯着嘴角,无意识的道。

“大……大哥,送你解闷的东西,还满意么?”

“不错,那个化身挺有意思的,我都没看出来他是化身。

就是这边的本尊,没什么意思,臭烘烘的。

恩,你最近的运势,似乎很不错。

还有这么个古里古怪的东西,能护着你。

你身边怎么总有这种古里古怪的家伙?

不过,你最好小心点,不属于你的运势,终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听着巨老明显带有大乾口音的话,等到对方似乎要退去的时候,余子清僵硬的伸出手,行了一礼。

“大哥慢走,玩坏了,我下次再看看,再给你送点解闷的东西。”

霎时之间,所有的幻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际之中,暴雨倾盆。

那黑袍人,已经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边。

余子清喘着粗气,全身的寒毛和头发,都炸了起来。

而计蒙的夫人,也传来的意念。

“他发现我了,好可怕的眼神,我夫君全盛时期,都远不是他的对手,那是你家里的人么?”

“咳,前辈不用担心,那个是我大哥,没有什么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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