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绮荭又要求流云和她再干一碗,流云二话不说也喝了。
“师妹,已经喝了三碗了,我有一些事想要问你,你能否相告?”流云说。
“师兄但问无妨,师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问你,当年师父是怎么死的?还有……”流云突然停住了没有说话。
“哈哈哈,流云师兄,这消肌散的滋味如何啊?”九叔走进了内堂,左眼上还戴着眼罩。
流云此刻早已经向椅子背上靠了过去,他一看到九叔,立刻就明白了。
九叔来到桌旁,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他的旁边,一边夹着菜吃着,一边对流云说:“当年的事,我劝你还是别问了,就算你问,你绮荭师妹,也就是我黎九的女人,是不会告诉你的。”
流云心里想,九叔原来姓黎,黎九,黎九,难道是凝晖堂的人?想到此,他不仅出了一身冷汗。
“没错,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就是凝晖堂的三当家的。黎清是我大哥,黎涟是我二哥。我就是凝晖堂安插在玲珑阁的人。”
流云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他和凝晖堂的人一起伏击玲珑阁众人,原来他早有预谋。
九叔吃了几口菜,掏出来一包药倒在了酒杯里,用手指搅了搅,端起来打算给流云喝了。绮荭突然站起身打翻了九叔手中的酒杯,“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毒死他呗!”九叔笑嘻嘻地说。
“不行!”绮荭大喝。
“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你倒是说说。”说着九叔站起身来走到绮荭的面前。
绮荭见他走到自己的面前,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这是我的师兄。”她说。
“我看你是对他余情未了吧?你可不要忘了,现在我才是你的男人,这个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不,我不允许你害我师兄!”
“我害你师兄?那消肌散是你放到酒中吧?”
“姓黎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害了我师兄,我就死给你看!”绮荭怒喝。
“嘿!你对他还真是好啊,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如果他知道当年星璇是怎么死……”
“啪”绮荭伸手给了九叔一个耳光,“闭嘴!”
九叔用手捂着半边脸,“婊子就是婊子,还立什么牌坊?你能保住他一时,还能保住他一世吗?”
“姓黎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们敢动我师兄一根汗毛,我就死给你们看,看看我死了还有谁能帮你们!”
“嘿,你个小婊子,行,算你狠,我就看你能保他多久!”说罢九叔愤愤地离开了内堂。
绮荭重新又坐下,她深情地望着流云,“师兄,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当年很多事,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现在我已经自食其果了。师兄,我无能,不能放了你,但是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你放心!”说着她拍了三下掌,进来了两个人。
“把我师兄抬到后山西厢房。”
流云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消肌散他是知道的,是凝晖堂一味很厉害的迷药,无毒,却可以令人力气全失。流云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绮荭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静静地在房间坐着,脑海里浮现了当年在玲珑阁和流云一起练功的场面。她和流云两小无猜,年纪相当,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地和师兄一起度过一辈子。然而这一切都被星璇给打破了,师兄愿意共度一生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半路出现的星璇。想到这里,她找人叫来了胤天。
“天儿,功夫练了吗?”她拉着胤天的手问道。
“练了,师父。”
“你过来,师父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胤天长得和流云很像,脸上没有太多星璇的影子,这么多年,胤天是支撑绮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绮荭可能已经死了。她很爱这个孩子,尽管这是星璇和流云的孩子,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何况她以为流云已死,希望能为流云留下一点血脉。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已经不再介意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了,她只知道她要好好地保护他,看他长高长大娶妻生子,也算是对自己当年所犯下的错的一点补偿吧。
看着胤天左手一块桂花糕,右手一杯茶地吃着,绮荭脸上不自然地笑了起来。尽管如此,她仍然紧紧地皱着眉头。
悠忽之间三个月就过去了,在这三个月期间,绮荭每天都去西厢房亲自喂流云吃饭,每一次的饭内都下了消肌散,流云一直都无法恢复功力。流云心里盘算着,知道他们要去伏击铁槊唐家的日子临近了,他焦急万分,不知道怎么才能恢复功力去帮助铁槊唐家。
过了几天,绮荭没有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玲珑阁弟子每天过来喂他吃饭,饭里仍然下了消肌散,流云心急如焚,却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再说绮荭等人下了天山后,兵分两路向刺剌谷进发。当他们踏进涞江范围内的时候,铁槊唐家就收到了他们到来的消息。
唐狂人赶紧派人去打探消息,随后叫齐众人共商御敌大计。
“我就不相信我们刺剌谷那么多人她一个小小的玲珑阁能对付得了!”一个家丁说。
“就是,我们和天剑山庄不同,虽然玄钺府城也是一个城,但是我们刺剌谷可是出名的易守难攻,如果他们真的胆敢来造次,我们就叫她有来无回!”另外一个家丁说。
大家说来说去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唐家三兄妹没有说话,唐雄光拿两个眼睛一个劲儿地直瞟秦嵩芳。
秦嵩芳知道唐雄光总是看自己,习武之人落落大方,秦嵩芳也不以为忤。倒是同为女子的唐雄晨替秦嵩芳打抱不平:“我说二哥,你是生怕秦女侠丢了还是怎么地,你就一直拿眼睛看着她,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啊?”
“我――我这不是替秦女侠担心嘛!”秦雄光说。
“你担个什么心?人家玲珑阁是来找我们晦气的……哦对不起秦女侠,不该提起这个事情。哎,我说二哥,你就别瞅人家啦!女孩子本来脸皮就薄,这被你看得都要掉啦!”唐雄晨这句话说完,满厅的人忍不住都笑了。
唐雄光被自己的妹妹取笑也不生气,可能从小就被自己的妹妹说习惯了,他只说:“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吗?”说着把头扭过去,扭得时候很用力,好像生怕自己后悔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