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娇娘把刀对着玉儿的心脏位置准备插下去的时候,她听到了霜雪喊了一声“且慢”,曹娇娘屏住的呼吸突然得到了释放,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刀。
“难为你了。请不要怪我,我需要看到你的决心。我们会把玉儿送到曹府中,由曹府的人来决定她的命运。这样的安排你觉得怎样?”
曹娇娘听到霜雪这么说,心里面充满了感激之情。要多么冷血的一个人才会对着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丫鬟下毒手?自己养大的动物尚且有感情,何况是一个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人?她毒死了曹金风没错,但是霜雪说得很对,只有曹府的人才能够决定她的命运。
“谢谢。”曹娇娘对霜雪说。
“如此,你可愿意跟随我吗?”霜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曹娇娘。
曹娇娘站起身,对着霜雪一拜:“但凭吩咐。”
“那好,你跟我来。”说着霜雪带着曹娇娘走出了房门,顺着楼梯上了三楼,走到最尽头的一间房,她推开了房门。
曹娇娘一踏入房间,就看到正对房门的墙上贴着一幅人物肖像图。这画中人右手执一团扇放在胸前,团扇上的图案是鸳鸯戏水,左手拿着一条香巾垂在身侧。她面带微笑,一对细长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顾盼生辉。
曹娇娘觉得这女子的眼睛和霜雪有几分神似,她想这个人的画像被挂在了这里,想必身份地位不低。
画像下面是一张供桌,供桌前有一个蒲团。供桌两侧各有一张椅子。
霜雪走到右首的椅子坐下,示意曹娇娘跪在了蒲团上。
“这是本派的创始人,名为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霜雪笑了一下,那表情很是凄苦。
“本派名称为流星坊,我就是这一代的首座。我的真实名姓此时还不便向你透露,人前你就叫我霜雪姐姐,人后你可以称呼我为'首座'以示尊敬。”
“流星坊乃桃夭生前所创,后来因为桃夭首座香消玉殒,本派没了这样一个灵魂人物后人才凋零。本派分为四支,云锦花香是四支的名字。四支分别应对不同的工作,具体内容我以后慢慢详细向你道来。”
“现在云一支由云雀带领,主要负责南国所有工作。锦一支目前没有姐妹,我打算有合适人选时再做分配。花一支仅剩花娘,所以她身上的任务也是非常繁重的。”
“妹妹,我打算让你暂时负责香一支,香支姐妹主要就是负责情报工作。妹妹本名曹娇娘,这是你父亲为你取的名字还是曹老爷为你取的名字?”
曹娇娘说:“这是曹老爷给我的名字,我本名曹云凤。”
“既然如此,妹妹就叫香云可好?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名字呢!也算是对你本名有所借鉴的一个名字。”
曹娇娘:“但凭首座安排。”
“香云请起。”霜雪伸手拉起了香云。
霜雪接着说:“本派创始人桃夭的武功不详。据云雀介绍,桃夭武功相当不错,只是你我都没有机会得见了。我的武功你也见过了,我的神功世间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人会,也非常难练。要想练到我这种状态,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香云听霜雪说到这里,她很纳闷,从年龄上看,霜雪绝对不过是双十年华,难道说她从十岁开始就练功了?她从十岁开始就知道有一天要统领这个什么劳什子青楼帮派了?和马城风等人一样,她甫一见霜雪的神功,再通过她的年龄推算练功的时间,心里就难免存了疑问。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我的年龄存有疑问,我看上去虽然不过只是二十岁上下,但是我却已过而立之年了。”
香云一瞪眼睛,想不到霜雪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她仔细端详着面前此人的样貌。只见她肌肤胜雪,没有半点细纹,要说她今年只是二八年华也是有人信的。
霜雪“哈哈”大笑,“每个人听我说完都要死盯着我看个究竟,这世上如此多不可思议之事,不是每件都有解释,都合乎常理的。”
香云耸耸肩,心里想:她多少岁关我什么事?反正加入这个帮派只是我一时权宜之计,待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离去,我管她今年多少岁。
霜雪接着说:“你过来。”
香云走了过去,霜雪抬起手,手中似乎有一个药丸。
香云心里想:不会要我服食什么毒药以控制我吧?
霜雪把手贴在了香云的百会穴上,香云就感觉头顶有一股冰冷的力道传来,那枚药丸已经在百会穴化开,然后一股冰冷且带有异香的气息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游走,她一边感受着这股力道一边听到霜雪说:“一日入流星坊,一世都是流星坊的人,你体内会有一种只有流星坊人才有的异香。他日如果你不听从号令,流星坊的人必会向你最亲近的人下手,偏偏留你苟活于世,你要谨记。”
香云一听,顿时萌生了退意,这个帮派狠啊,如果自己以后不听话,就要向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手。那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遭殃的就会是曹金英。
“你也不用太过于紧张,流星坊的人不会那么狠心,何况等到你真正开始在流星坊工作以后,恐怕赶你走你都不会走的了。”霜雪知道无论谁听到她这么说都会心里面犯嘀咕,所以安慰了一下香云。
香云心里想,你的帮派肯定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我曹云凤也是倒霉,先是受制于黎清,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掉入了你们流星坊的火坑中。
“大嫂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加入了流星坊呢?”香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她没有。”霜雪说。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香云心里想,她出身名门,功夫又好,你是不是控制不了她,所以才没有下手?
“我们只收无名之辈。原本我们收留的女子就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她们没有办法为自己谋得一个好出路。就算有幸能够攀权附贵,也不过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姬妾而已。”
听到霜雪这么说,香云心里有一些触动,但是她还有一些疑虑。
霜雪读懂了她的表情,“今天是你第一天加入流星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只要不涉及机密,我会为你一一解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