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氏悠悠地说:“都说我这个做偏房的有福气,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说完这句话以后,她期待黎清问她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黎清用手在桌子底下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赵氏的腿。赵氏就觉得有一种熟悉久违了的感觉从小腹的部位升起,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我知道你不幸福。”黎清说道。
“唉。”赵氏又叹了口气。
“不只是因为钱财,一入侯门深似海。郭府虽然不是侯门,但是大户人家嘛,大同小异了。其实你也快熬出头了,郭常喜年纪也有一大把了……”说到这里,黎清停住了话头。
“老爷身体好着呢!其实如果没有这个一家之主,我自信可以帮我的儿女挣个好前程。月娆倒不怕,无论怎样我都会让她风风光光出嫁,可是槐胜的问题就麻烦一些。”说完这番话,赵氏又叹了一口气,端起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房间里只有赵氏和黎清两个人,丫鬟早就被赵氏支出去了,黎清见到自己刚刚碰了一下赵氏,赵氏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就用手又“无意”中碰了一下赵氏的腰。
“小莲”黎清故意小声叫了一声赵氏的小字。
赵氏身体一震,眼珠子转来转去,但是却保持目不斜视的状态。
黎清见到效果达到了,就举杯喝完了杯中酒,继续说道:“郭夫人,黎某人此次前来本是有事相求,但是我见到郭夫人此时尚有事情需要解决。黎某人不想麻烦夫人。”说到这里他停了停。
赵氏还是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黎清心里暗暗一笑,继续说道:“黎某人想请郭夫人帮个忙安排我去郭府谋个差事,这样我就可以自己打探消息了,如何?”
赵氏听到他这么说,觉得也是一个好方法,她正想说话,就感觉到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她忍不住用力一挣,要知道黎清是练武之人力气很大,赵氏哪里能够挣得开?
“黎某人想请郭夫人安排我去郭府做个看家护院的下人,不知夫人以为如何?”黎清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勾着赵氏的手心。
赵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郭老爷亲近过了,郭老爷今年五十有六,在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活不到这个岁数,郭老爷算是保养得不错的了,但是某一方面的功能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
黎清蓄意勾引赵氏,下手真的是快。赵氏其实从小就看着黎清长大,感情上自然就很亲近。自己少时见到的那个黄口小儿如今已然成人,对赵氏的冲击也是蛮大的。再加上赵氏今年三十有五,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被黎清这番撩拨,就觉得整个人都被生理需求控制住了,她连忙点头说:“好,就做个看家护院的下人。”
第二天黎清就化名赵清,以赵氏族内远方弟兄的身份进了郭府做了一个护院的保镖。
郭府上上下下本来有十五个保镖,已经不需要再请新人了。但是赵氏说话谁敢不听?这赵氏现在在郭府可是说一不二的一个角色。
赵氏早年刚刚入府的时候,郭老爷那时候还没到四十岁,正是好年华,外面的女人也不少。最知名的要数戈川出名风骚的老王家寡妇杜鹃。
郭老爷其实也不打算娶杜鹃过门,就是闲着没事喜欢去杜鹃那里过夜什么的。赵氏虽然知道杜鹃不会嫁进郭府,但是万一这骚蹄子怀上了孩子呢?一个大房生的郭槐礼就够她应付的,如果再多一个人分家产,她赵小莲是万万不干的!也万万不能让这事发生!
那个时候赵氏势单力孤,肚子里还有了郭槐胜,她几宿睡不着觉,计上心来。
郭府是戈川的大户人家,赵氏嫁过来了以后就很注重和当地官绅打好关系,尤其是县老爷的宁夫人,赵氏就向宁夫人提到了王寡妇不守妇道这个事情,同时还不忘送了好多金银首饰给她。
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就天天对着县老爷吹枕边风,最后把王寡妇以不守妇道罪给办了,浸了猪笼了。
王寡妇浸猪笼那一天,赵氏硬拉着郭老爷去观看。郭老爷哪里能够看得下去自己的枕边人被浸猪笼啊?他终究还是没有去,但是赵氏去了。
那个时候赵氏已经快生了,但是她丝毫不顾及这些,王寡妇被塞到猪笼里的时候,赵氏还走上去对着她啐了一口浓痰,“叫你个骚货跟我抢男人,乡亲们都看好了,谁要是敢跟我赵氏过不去抢男人,我就叫你们通通浸猪笼!”赵氏扶着自己的后腰,扯着嗓子在河边喊道。
赵氏是一战成名啊!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郭家那个偏房厉害,郭老爷不能碰。她这么一示威,打消了很多人想要嫁入郭府的念头。
赵氏泼辣在郭府说一不二,但是黎清是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矮子,郭府的保镖没有把他看在眼里。黎清刚刚到郭府的时候他们对他多有排挤。
黎清倒不介意别人对他的态度,他入郭府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探关于朱门赤玉和青门绿玉的下落。为了这个目的,他决定先想方设法和郭槐礼套套近乎。
郭槐礼那个时候是富家公子一个,颐指气使,每天无所事事就是遛鸟、逛街、结交狐朋狗友。看到美丽的小娘子就调戏一下,这一点倒是很投黎清的胃口。
为此黎清特意出钱买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起了个名叫做姝雯的,安置在戈川一处宅院,打算利用女色接近一下郭槐礼。
这天郭槐礼照例去川香楼上和一群纨绔子弟逗鸟吹牛玩,黎清特意通知姝雯去到川香楼楼下假装找珠钗,引起郭槐礼的注意,以便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郭槐礼初时只是在逗鸟,几个人一边玩鸟一边喝着小酒,不一会儿姝雯就带着丫鬟来到了楼下,故意背对着郭槐礼等人,撅着个屁股在那里“找珠钗”!
逗着逗着鸟,郭槐礼就留意到楼下树底下那个撅着屁股找珠钗的两个人,他眼睛一下就亮了,赶紧冲到楼下准备调戏调戏这两个女人,结果等他赶到楼下,姝雯早就带着丫鬟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