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霜雪以后,袁英还在研究那招天雷地火。黎清走了以后,他再去练这一招,又和往常一样只是天空有一道闪光闪过了,他始终没有办法再把闪光给引下来。
袁英少有的这么执着地去做一件事情,霜雪看他每天练得辛苦,几次出言想要劝他休息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她知道袁英一直在功夫方面没有什么进展,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告诉霜雪这几天自己的行踪,霜雪并没有怪他。毕竟对于他来讲,学好武功太重要了,一门几十口的血海深仇对于他来讲是一个无形的压力。
神出鬼没的笑苍生知道袁英在苦练天雷地火,“是块练功的好料子,可惜没有脑子。没有内功怎么引下天雷地火?”很多道理在笑苍生的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袁英没有那个阅历,而且他现在急于求成。
他是这样想的:目前黎清在山上哪里都去不了,如果自己能够练成天剑剑法,那么就可以击杀黎清。如果他们真的被救了,黎清一旦回到中原,就如同鱼儿回到了大海,到时再要找到黎清报仇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可是练功这个东西最是欲速则不达的,袁英在这里拼命地练天雷地火,只会越练越糟糕,只是袁英意识不到这一点。
余文志想要提醒一下袁英,这样练功下去是不行的,但是他又不想伤了袁英的心,毕竟很多时候明白一个道理和身体力行是两回事。
霜雪每天都背着手站在岸边观察着,她心里很忐忑,又想被人发现获救,又怕被人发现。偶尔她回头偷偷看一眼附近的余文志,她现在说不出来对余文志是怎样感觉。
余文志身上颇有流云的感觉,都是正人君子,没有和流云相认之前,她对余文志也颇有好感。她并没有想过会和余文志有今天,即便是没有流云,她还有邵半山,还有一双儿女呢!
移情别恋从来不是霜雪所擅长的,她对邵半山更多的是一种回报,而对于流云,她从来都未曾忘过。她多想抛开一切和流云还有儿子一起避世而居,可是师父的仇呢?满门师兄妹的仇呢?难道都不报了?
突然桃金山一阵剧烈地震动,居然停了下来。霜雪举目望去,附近不远处似乎就是陆地。她回头看了看余文志,余文志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袁英停止了练剑,也赶了过来看着,桃金山又摇晃了几下,缓缓地漂了起来。
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正是黎清,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块木板,他把木板扔在了水面上,点着木板施展轻功,几下就窜到了不远处的陆地上。
上了岸以后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一路往前狂奔。袁英看清楚前方那个人是黎清以后,也依样画葫芦,打算踩着木板登岸。
但是他的功夫哪里有黎清好?没走几步,眼看就要沉到海里去了。
余文志看到袁英登上木板以后,也紧随其后,袁英就要跌到海里去的时候,他伸手拉起来了袁英。袁英从余文志那里借力,也登上了岸。
霜雪紧随其后,她是半冻半轻功地登上了岸。上岸以后她回头看了一样,看到了一个黑影迅速地淹没在了山后。
霜雪一直认为在桃金山上除了他们四个以外还有一个人,不然就无法解释自己和余文志纵欲过度后是被谁分开的,也无法解释袁英的功夫是怎么突飞猛进的。
黎清在最前面狂奔,袁英和余文志跟在后面,其实论轻功,此时余文志完全有可能追上黎清。为什么呢?因为此时余文志顺风奔跑,他的轻功够轻,可以借助风力向前。但是他得照顾着袁英,另外他就算追上黎清也没有用,霜雪好整以暇地跟在袁英身后。
袁英狂追了一气,知道自己追不上黎清,他突然负气停下脚步不打算追了。如果此时袁英是个女孩子,恐怕已经哭出来了。但是男子汉的精神让袁英强行忍住了内心的委屈,他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看着黎清离去的背影。
霜雪走过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有机会的,他会等着你来报仇的。”
袁英紧咬着嘴唇回头看着霜雪,“我真没用!”
“不是你没用,是你的敌人太过强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小英。”说着她迈步往前走去。
三个人并肩前行,袁英站在中间,霜雪和余文志一左一右。余文志经常侧头瞄一眼霜雪,袁英感觉出来了,他打算走到霜雪左侧去,好让霜雪站在中间,他和余文志一左一右。但是霜雪按住了他,他侧头看了看余文志,余文志也摇了摇头。
自从上了岸以后,霜雪就一直和余文志保持着距离。联想起霜雪背着余文志偷偷避孕,余文志知道他和霜雪之间也许只是郎有情妾无意了。
“罢了,如果雪儿不愿意和我一起,那么我就不要勉强她了。只是她也不用如此刻意避开我,我余文志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余文志心里想。
几个人虽然不及黎清跑得快,但是脚下的动作也不慢,没有多久,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些游牧民族的帐篷。
三个人看到帐篷以后,走得不免更快了些。他们快到最近的一个帐篷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头红色的头发编成两条辫子,看不出是男是女。
此人身上穿的和霜雪他们很不同,他穿着中原未成年人穿的短裤和短打。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春天,但是天气也并没有说很热,这个人似乎不怕冷一样,露出了小腿在外面,腿上的毛发也是红色的。
他看到霜雪之后就“咿咿呀呀”说起了话,他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看他用手指着霜雪,“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着什么。他看到霜雪没理他,就走过来想要拉霜雪。
霜雪似乎很厌恶见到这个人,他的手一碰霜雪的肩膀,霜雪就运上了功。就看这个人顷刻间都被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