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蛇蝎美人,也许说的就是那种面容姣好内心阴暗的人。
星璇从稔山回来了以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变得狠辣了,但是此时她的狠辣似乎不体现在功夫上,而是在内心上。
这样也对,以前她纵使有神功,也难免不被算计,如今神功不再,心却硬了起来。
收拾打扮好了以后,星璇准备打开门出去看看,奇怪的是她现在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也许你已经正正式式地侵入了我的身体和我融为一体了吧!你这磨人的真气,我总要把你看透才行!不过现在不急,我都过了半辈子了,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了,你说是不是?”
星璇现在突然喜欢上自言自语了,她仿佛觉得体内的真气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是一个自己偶尔可以聊天的对象。
星璇走进邀月楼大厅的时候,厅里面的人推杯换盏,没有人注意到她,她静静地站在大门口的位置注视着厅里面的食客。
“看吧,就是这班俗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帮衬,我们这些不学无术又没有家世的女子除了嫁人真的就没有另外的出路了!”她又自言自语起来了。
很快她的目光就锁定了一个人,云雀正低着头和他说着话,这个人背对着她而坐,她看不太清楚他的样貌,从云雀的态度来看,似乎这个就是刚刚那个姑娘口中的“搞不住”的人。
“他能有什么特别?不还是男人一个?”星璇心里想着,就慢慢地往那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她一身环佩叮当,香风阵阵,从桌子旁边走过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厅觥筹交错之音突然停了下来,众人都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个肌肤吹弹可破,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却又如此年轻的姑娘身上。
云雀和那个人估计也感觉到了,云雀和他一同回头看着星璇。
映入星璇眼帘的是一个俊朗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年岁应该和流云差不多。
“这把年纪了还来青楼玩?小心死在床上!”星璇心里想着这些,脸上就挂上了笑容,她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咯”笑了起来。
此时她眯起来的眼睛简直就像会放电一样,电麻电死了大厅里所有的客人。
二楼吃喝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大厅的异样,有的人打开门走到了走廊上往下看,就看到大厅有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姑娘走过,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楼上的客人们有很多忍不住跑到楼下看的,楼梯口都站满了。
“啧啧啧,这邀月楼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这云妈妈也真会藏,藏着掖着也不拿出来,是要给自己留着过年吗?”
“你这话说的,云妈妈有那功能吗?”
一众登徒浪子“哈哈”大笑,明明是很粗俗的一个笑话,他们偏偏觉得自己很风雅。
星璇的头轻轻地斜了一下,因为她发现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有一些眼熟,但是又说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款款向着这个人走来,这个人早已经站了起来,对着星璇伸出来手说:“敢问姑娘芳名?”
“愿为彩凤随月去,敢于朝霞伴日升。小女子彩霞。”
这个人拍着手赞着:“好!说得好!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的胸襟和气势,潇某人佩服!佩服!我敬姑娘一杯!”
得了,星璇又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
星璇走过去,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酒杯,挽着姓潇的手臂,也把酒杯递到了嘴边。
周围的人一阵起哄:“合卺!合卺!”
这个起哄的方式和我们现在起哄说“在一起!在一起!”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姓潇的看着星璇,眼睛里都是爱慕之情:“姑娘有彩凤的风情,又有敢于日月争辉的豪情,如何沦落到了此处呢?”
星璇看着姓潇的:“只为了遇见你啊!不然又要去何处觅得公子的风采呢?”
“姑娘如此抬举,我怕到时彩凤随鸦就不好了!”
“公子过谦了,我先饮为敬!”
两个人酒喝完,星璇就坐在了姓潇的身边,姓潇的先是责怪云雀。
“姐姐不是说天下找不到可与我相配的女子吗?原来却收了这么好的妹妹在此也不为我引见一番,罚酒!”
云雀笑嘻嘻地端起酒杯:“好,罚酒罚酒,我认罚!”说完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星璇笑着问姓潇的,“潇公子如何称呼?”
同桌的几个人刚想要站起来说话,姓潇的挥手让他们坐下,他牵起星璇的手,一根一根地拨着她的五根如葱白一样的手指,“小生潇易,得见小姐风采真的是三生有幸。”
星璇此时和这个潇易离得很近,她越看越觉得这人好眼熟,她直勾勾地盯着潇易看,潇易也直勾勾地盯着星璇看。
云雀和桌子上的其他人就看着这两个人在那里眉来眼去的,瞬间都觉得自己比较多余。
其他食客原本也是把目光投到了星璇的身上,但是此时看到她和潇易两个人互相深情对望,只好摇头苦笑。
潇易先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潇某人一见到彩霞姑娘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姑娘可有这种感觉?”
星璇听他这么说,用手推了推自己的发髻:“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呢?”
“姑娘这句话违心了!”
星璇笑了笑:“公子说笑呢!”
“姑娘可否敢看着我,对我重复一次刚才的那句话?”
星璇心不在焉地侧脸对着潇易,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个人是谁,突然一个人的脸庞映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星璇瞪大了眼睛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潇易笑了笑:“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呢?倘若我是一个男的,我一定会爱上你!”
前半句倒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后半句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星璇怎么会想要成为一个男的,又怎么会要去爱上潇易呢?
别人觉得没有什么,潇易却觉得这后半句话自己听着也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