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这种自我否定来自于对于完美的追求,永远都觉得自己可以有提升空间,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会自己推翻自己,当然别人的提议他也喜欢推翻。
可是对于房传玉,他就不太愿意第一时间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第一是因为房传玉的性格听不进去劝;第二如果他劝了,没劝住,最后又证明房传玉做对了,他就会被房传玉明里暗里地,含沙射影地指责。
劝房传玉的成本太高了,所以房传策一般不会出言相劝。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房传玉打头阵迎战南国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三天以后,南国已经将营地扎在了城门外三十里地的位置,一骑大将从南国营中出发,来到了城下叫阵。
房传玉早已经在城门口恭候多时,他马上命令守成士兵把门打开,然后策马扬鞭“咔喇喇”就冲出了门口,他跑到了对方跟前,二话没说举起斧子就对着来人当头劈了下去。
南国大将原本还想着两个人见面以后先是互报名姓,然后才亮出架势开战,没有想到他刚刚叫完阵,城门一开就跑出来这么一位,然后二话不说抡起斧子就开干?
“来者何人?”南国的大将向旁边一躲避,嘴里不忘了问道。
“且吃你房爷爷一斧子,莫问爷爷名姓!”
南国大将一听,好家伙,这个人还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既然他不愿意自报家门,那多说无益就开打吧!
于是这个人也是提起长枪和房传玉打了起来。
房传玉一斧子砍下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未必能够伤到对方,这一招也只是试探一下。
南国大将一杆长枪直接就冲着房传玉的胸口而来,房传玉双手持斧,他一把斧子回过来护住自己的心口,另外一把斧子贴着对方的枪杆,脚下一用力夹着马腹催马就攻了过去。
这南国大将也不是白给的,虽然他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辈,但是如果就这么两下子就被打败了,那也太菜了!
他一撤长枪,同时将身体往后压在马背上躲过了房传玉这一斧头,然后把枪举起来往身旁的房传玉扎去。
房传玉右手斧子横着往南国大将的前胸片了过来,南国大将深吸一口气,将腹部缩进去一部分,长枪扎到了房传玉的肩膀上同时自己因为躲避不及腹部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幸好有战袍挡掉了一部分斧头的攻击,不然现在这个人可能会被开膛破肚!
南国大将见势不妙,赶紧往营地跑去,房传玉大声喊了一句:“哪里走!”说着就把自己左手的斧子扔了出去,紧接着右手的斧子也扔了出去,同时催马赶上前。
南国大将听到背后风声,赶紧伏低躲过了前面的斧子,但是他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一把斧子跟了过来,毕竟他背后也没有长眼睛。
第二把斧子直接把他的身体拦腰跟砍成了两截,可见这房传玉的手上力气有多大。
旋风尚品城上观战的人发出一阵喝彩,房传玉拾起自己的斧子,把南国大将的尸体放在自己的马背后,回城把战利品挂在了城门楼上。
当晚大家一同饮宴,旋风尚品的人把房传玉一顿恭维,说什么他显露神威啊,在房爷的神威震慑之下,南国士兵闻风而逃啊,总之是把房传玉哄得心花怒放的。
房传策什么话都没有说,房传玉知道他的脾气,他故意走过去揶揄这个老弟。
“传策贤弟,我知道你肯定想劝我不要冲动来着,还好你没劝,不然今天你也就没脸来喝这庆功酒了,对不对?”
房传策不知道怎么回他这句话,房传宝说了:“大哥你就不要这样说传策了,尽管你赢了,我还是觉得我们太过于暴露了,我们应该隐藏实力,而不是这一战就把实力暴露出来了!”
房传玉指着房传宝说:“你就是太过于小心翼翼,掌门都没有说什么,你净瞎操心!什么暴露实力,我就不懂了,难道大战的时候大家都藏着掖着,然后随便派出去个人给对方看笑话吗?”
众人一起跟着房传玉“哈哈”大笑,房传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和房传策互相看了一眼,悄悄地一起离开了宴席,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这一战。
房传策说:“我觉得今天来应战的这个南国人似乎不是什么高手,对方肯定是派过来试探我们的。结果我们一下子就派出去了好手。”
房传宝点了点头:“恐怕大哥此战赢了以后不肯收手,接下来还会继续出战,我担心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使出来。”
房传策摇了摇头说:“现在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怕这一战过后,在他的心目中南国也不过如此。人一旦大意轻敌就肯定会出事啊!”
两个人一脸愁云,唉声叹气地打算回自己的住处。
房传宝和房传策还有房传玉都已经成家,早就自立门户,他们走到门口打算离开房二娘的府邸,就看到房二娘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个。
“掌执!”两个人一起喊道。
“今天的事情你们怎么看?为什么我觉得传玉大哥赢的有点太容易了呢?”
房传策马上说:“你也看出来了?可惜当局者迷啊,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有蹊跷!”
房传宝说:“掌执为什么不劝劝他呢?”
房二娘摇了摇头说:“传玉大哥一向自信过人,我就算是个掌执,也劝不动他啊!现在也只有本襄叔叔能够劝得住他,可惜叔叔已经神智不清了,大夫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只怕本襄叔叔一死,就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传玉大哥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房本襄突然醒了,点名只让房二娘去看他。
房二娘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房本襄只是回光返照,想着家里面父亲辈的最后一位叔叔撒手人寰了,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