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娘猛得一回头,看到一只老虎正在自己身后,刚刚它也许就想要咬房二娘的脖子,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咬到。
房二娘这一下可吓得不清,她“嗷”地一声就跑了。
这人吧,别说学过功夫,就算是没学过功夫突然看到老虎在自己身后,跑得都非常快。
就说这房二娘用尽全力去跑,火把早就在看到老虎的时候扔在地上了,所以现在她基本上属于摸黑在往前跑,没跑几步,她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她就觉得身上突然跳上来了一个什么东西,不用说十有八九就是刚刚那只老虎,房二娘此时是趴在地上,老虎是坐在她身上,她想要翻身起来,但是这老虎实在是不轻,房二娘一时之间还争不过它。
这老虎也是奇怪,它就坐在房二娘身上,也不咬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房二娘见它不吃自己,胆子慢慢就大了起来。
话说房二娘出门的时候带了自己的斧子,刚刚如果见到老虎的时候她可以沉着冷静一些,就会从背后掏出斧子来和老虎大战一番。
可是她当时只顾着害怕来着,早就把这个事情给忘到一边去了。
要是刚刚在房二娘身后的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个人,说不定她早就把斧子抽出来和对方大干一场了,这人一换做老虎,什么功夫都想不起来了。
按说这样也有道理,当初房二娘学功夫就是为了上阵杀敌的,而不是出去打猎的。如果是一个猎人见到老虎,可能早就抄家伙了,哪里还会着急逃跑。
人没有夜视能力,就算有吧,什么时候听说过人能跑得过老虎的?
刚刚房二娘仓皇逃跑,然后被绊倒,身后的斧子已经掉了出来,此时离她的手边不远,她试着够了一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到。
她索性突然一伸手,抓住了斧柄,她就感觉到一个肉乎乎的大爪子按在了自己的手上,敢情是那个老虎把爪子按在了房二娘手上。
房二娘又害怕又担心,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这老虎就坐在她身上什么都不做,这得多瘆人?可是奇怪的是它怎么不吃房二娘呢?难道它在等着什么吗?
你还别说,它真的在等一个人,过了一会儿,房二娘听到了脚步声,一个男人嘴里叼着草棍,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哟,大猫,今天给你捉到一个人?真乖还知道等我过来,你老实跟我说,你有没有动过先吃了再说的心思?”
老虎名字叫做大猫,这也说得过去,老虎本来和猫就很像。
大猫整个趴在了房二娘的身上,房二娘就觉得这胸口有一点气闷,老虎真的不轻,压在身上真的很难受。
大猫嘴里“呜呜”地叫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来人走过来摸了摸它的头,大猫用脑袋蹭了蹭这个人,一下子从房二娘的身上跳下来走了。
老虎走了以后,房二娘终于松了一口气,比起一个畜生来,她更愿意面对一个人,毕竟人至少还可以说话,这老虎都不知道它心里在想什么。
“哎呀妈呀!”房二娘喊了出来。
“你还知道喊妈?你没有被吓晕过去,证明心理素质好啊!”
房二娘也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她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但是她觉得此人很亲切,“我差一点就晕了,尤其是在它压在我身上的时候,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非得被它压死不可!”
来人瞅了一眼房二娘攥在手上的斧头,“你是使斧子的?”
房二娘起身点了点头。
“斧子不是女孩子家常用的兵器啊!”
房二娘笑了笑:“是啊,可是我们家都是男孩子,所以我从小就练习这个,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了!”
“你很乐观,很好!”说完了以后他看了看天,“现在已经很晚了,夜间别说你,我都走不出去,如果你不介意,去我家坐坐吧!”
房二娘没来由地相信这个人,她点了点头:“如此那就打扰了!”
“不妨事不妨事!”来人摆了摆手,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他来时的路一起往前走。
房二娘问这个人:“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吴能。”
房二娘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愣,哪里有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做吴能的?
“吴兄,那老虎可是你养的?”
“养老虎?我可养不起。这么说吧,我比它先来到这个地方,它又打不过我,后来它受伤了我还帮它治病疗伤,它就接受了我。怎么说呢,我们算是朋友吧!它哪里用得着我养?有的时候它还分肉给我吃呢!”
“原来如此。”
吴能继续说:“其实大猫很好的,它为了报恩伤好了以后咬死了一只羊放在了我家门口。这老虎真有意思!”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树林里和老虎为伴吗?你不打算出去吗?”
吴能没有回答房二娘的问题,而是问她:“你先别问我,你先说你怎么到我的林子里面来了?要知道一般人进不来的。”
房二娘想了一想,打算说实话。
“我叔叔过世的时候给了我一封信,告诉我如何进入这片树林,于是我就来了。”
吴能听到她这句话以后,原地站住没动,房二娘差一点撞在了他的身上。
就听到吴能悠悠地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你是二娘吧?是本襄叔过世了吗?”
房二娘听这个吴能的语气,似乎知道什么,她突然脑中一闪,怪不得自己觉得他亲切,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大哥房传雄。
她试探着问:“你认识本襄叔叔?”
吴能回过身来:“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也许见到你我应该很高兴,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父母恩,兄妹情,始终是要报的了,我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跟我走吧,去我家里坐坐,和我聊聊我不在的这几十年都发生了什么。”
兄妹见面的场景和房二娘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她以为大哥见到自己的亲妹妹会很激动,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不仅不激动,似乎还有一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