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黑着脸,全身被包围在一团若有若无的气之中,“二娘对我有救命之恩,纵然我师妹是南国霞夫人,我和我师妹都未曾做出任何对不起二娘的事情!”
房传雄反唇相讥:“现在没做而已,以后就不知道了!”
流云一把就从怀中抽出宝剑,用剑尖指着房传雄:“我见你是二娘的大哥所以对你多次忍让,你可不要逼我出手!”
房传雄把拂尘往手上一拿,“哼!我就不信你这护体神功没有空门,一旦被我找到你空门所在,倒要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两个人剑拔弩张,流云内心极度愤怒,但是一把长剑却端得稳稳的,丝毫不受内心情绪影响。
相反房传雄就没有那么淡定了,他握着拂尘的手指节隐隐发白,虽然他嘴上说得厉害,但是内心还是挺没底的。
房二娘可不能看着这两个人打起来不管,何况她知道自己大哥的这个奇门之术非常狠辣,如果流云真的被大哥给下了迷魂阵,那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流云显然此时也已经怒火攻心,他的剑法非常凌厉,而且经常是三招以后就把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这两个人千万不能动手,房二娘很清楚这一点。
流云那是什么样的人?这要放在现在就是人见人爱的暖男,他做事一向是确保顾及到每个人的情绪,他此时很清楚,如果自己和房传雄动手,房二娘肯定心里不好受。
他眯着眼睛盯着房传雄看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房二娘和房传雄的心里都有一些忐忑。
人是有气场的,流云平时给人的气场一向都是温和的,可是此时的他是如此地霸气凌人,如此地冷。
房二娘心里清楚,如果流云真的动手了,自己恐怕是阻止不了的,房传雄三番四次暗算他,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出手了,流云不出手,都是因为看在了房传雄是自己大哥的份上。
房传雄其实心里也清楚,流云身上这门神功厉害,自己的迷魂阵根本就无法攻进去,如果流云真的动手,他的剑法可和上阵对敌的功夫不一样,那可是招招致命的剑法,自己可以在吴洐柏的枪下走很多招不代表自己可以在流云的剑下走很多招。
此时流云却是气势相当的强,这高手过招气势是很重要大一个因素,这就和猛兽打架一样的道理,谁看上去更可怕一点,谁就有可能把对方吓跑。
比如说猫一旦发怒就要拱起身子,还要炸毛,就是一种气势上的调动,希望自己先通过气势吓走对方。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嘛!你可以心里害怕,但是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不能帮你赢得任何生机。
流云此时眯着眼睛看人,真的是让房氏兄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虽然只是一会儿,房二娘和房传雄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一样,毕竟等待别人宣判自己命运的日子总是显得特别的长。
流云收回长剑,冷冷地说:“既然房大哥不相信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他回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房二娘:“二娘,请恕在下无法与你并肩作战了,就此告辞!”
说完他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按照房二娘的个性,她一定会尽量挽留不让流云走,她知道流云一走,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现在之所以留下来,不过是感念自己对他有恩,她也只有凭借这这一点才能留住自己的情郎。
可是这流云说走就走,他轻功又那么好,一转身人就不见了,房二娘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到房二娘反映过来的时候,夜空中那里还有半点流云的影子?
多少年的等待,期盼,小心翼翼地维持,到头来却成一场空,房二娘哪能绷得住?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用手捶着房传雄的前胸。
“哥,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亲近这个男人我花了多少心血?我衣不解带睡不安枕,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唯有这样我才有可能让他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可是你今天的一番话,就让我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了,付诸东流了啊!”
房传雄一心为整个旋风尚品着想,房二娘对流云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用情如此之深。
原本他也并没有要害流云的意思,他只是想要用迷魂阵困住流云而已,怎么知道最后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看着房二娘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这个做大哥的真的于心不忍,可是他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也没有错啊!他为了整个帮派着想,想要困住流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他有错吗?
很多时候做一件事情不能只用对错来判断,毕竟对错原本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做一件事情要考虑的是方法,好的方法能够让你事半功倍,不好的方法却很容易伤害到你最不想伤害的人。
房传雄想要安慰一下房二娘,没想到他手刚碰到房二娘,房二娘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喊道:“你别碰我,你走开!”
说完了以后,走的不是房传雄,而是房二娘,她哭着跑了出去,房传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追还是不追。
接下来的几天房二娘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也不吃也不喝也不和人说话,旋风尚品的事情她全都不管了,反正现在打仗有房传雄的迷魂阵,谁也破不了,她索性就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不想走出来。
房传雄带着帮派中的人乘胜追击,很快就收复失地把旋风城给夺了回来,南国的人现在都不想上阵迎敌了。
只要与房传雄对战,他们的人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且死之前脸上的表情极为恐怖,宋清帐中的逃兵越来越多,大家都不想把命平白无故地搭上去。
如果说将士上阵杀敌而亡,那也是在所难免得事情,可是如今这莫名其妙死了,谁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