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龙城的岸边,房传策下船一看,顿时感觉到眼前一亮。
码头上人来人往,秩序井然,推车的、挑着担子的、摆摊儿的,大家各有各的忙碌。各色人等熙来攘往,看得房传策目瞪口呆。
他万万想不到这龙城会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在他的心目中,龙城应该是一片荒凉,哪成想会是这样的一个世外桃源呢?
每个人见到了赵大善人都是神色恭敬,有的人甚至停下了手中的活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赵大善人走过了才继续干活。
看来这个赵大善人在龙城的地位颇高,大有一副帝王的架势。
“龙城虽然不大,但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小。这里是码头,是个繁华的地方,再往里面去是一片住人的地方。你们兄弟初来乍到,我就把你们安排在龙尾巷可好?”
“但凭善人安排。”
“这个龙尾巷一向安静,你们刚刚来不熟悉地形,我派人去把你们送过去。赵葫芦,过来把人带过去!”
他们最初见到的那个划船的黑汉子走了过来,带着房传策等人穿过码头部分,往右拐绕过码头后面的一片住宅区域,来到了赵大善人口中所说的龙尾巷。
和前面的一派繁荣景象不同,整个龙尾巷人烟稀少。赵葫芦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大宅院门口,示意他们进去。
房传策等到众人进去以后正想谢谢这个赵葫芦,赵葫芦却一句话没说,对着他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一群人连夜赶路来到此处,一路上担惊受怕,此时有了歇脚的地方都纷纷或坐或躺不想动弹。房传策也是困倦难当,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突然觉得身上很痒,忍不住一顿抓,不仅他觉得养,基本上所有弟兄都觉得痒。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么痒呢?”有人忍不住说。
房传策一骨碌翻身起床,拿起桌子上的烛台一照,发现自己身上起了一片的红色疙瘩,这些疙瘩在烛光的照耀下特别明显,一片片通红,痕痒难当。
他举着烛台照了一下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症状,身上都起了一片片红色的小疙瘩,有人抓得太厉害,小疙瘩已经被抓破,留下皮肤上一条条的血丝。
“房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兄弟们都变成这样了?”
房传策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马上叫兄弟们起来不要睡觉了。这么晚了他也不好去打扰赵大善人,只好让大家忍一忍,等到天亮去找人问一下赵大善人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大家伙儿挨到了天亮,有一些自制力强的,忍着没有怎么抓,自己力不强的一些弟兄已经把皮肤抓得不成样子了。
房传策此时也是一筹莫展,他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赵大善人住在哪里。他强忍着身上的奇痒,走出了房间打算找人问一问赵大善人的住处。
出了宅院他才发现,昨晚天黑看得不是很清楚,这座宅院前面,也就是昨晚他们来的方向有一条很宽的大街。对面显然也是住人的街区。
他们所在的这一侧人烟稀少,而对面则是人潮汹涌。
房传策也不管那个,他快步穿过大街走到了对面。刚刚走到对面,就有几个人走了上来问他:“干什么的?”
“这位大哥,我想请问一下赵大善人住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房传策忍住身上的奇痒说道。
“你找赵大善人?他是你能见的吗?一个住在龙尾巷的人想要见赵大善人?你脑袋没有问题吧?”
听这个人的意思,龙尾巷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们住在龙尾巷是赵大善人昨天安排的,我怎么就不能见赵大善人了?”
其中一个干瘦干瘦的人说:“既然赵大善人把你们安排在了龙尾巷,自然就有他的道理。既然进了龙尾巷,没有召唤不能穿过街道跑到这边来,懂不懂?”说着他就伸手推了一下房传策,那意思是让他往后退回去。
房传策此时身上难受,再被人这样对待,他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就喊了起来:“你这个人干嘛推我?”
干瘦干瘦的这个人说:“推你怎么了?老子如果高兴,打你都可以!”说着他就举手要打。
另外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人把干瘦干瘦的手拉了下来:“你干什么?你不怕吗?”
干瘦干瘦的人听到这个人说的话以后,他对着房传策的脚下吐了一口吐沫:“还不快滚?别等你爷爷我脾气上来,有你受的!”
房传策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想与人起任何争执,既然人家如此蛮横,自己忍一忍就算了,于是他马上陪着笑脸:“这位大哥,刚刚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见见赵大善人,我有要紧事想要和他说,能不能麻烦你看在同是江湖中人的份上带我去见见赵大善人?”
干瘦干瘦还想说什么,青衫男人把话头抢了过来:“你有什么事吗?”
房传策说:“是这样的,昨天我们被安排住在这龙尾巷一间宅院里,今早我们所有弟兄的身上都起了一片片红色的疙瘩,我们想请赵大善人帮我们找个大夫看看。”
青衫男人笑了笑:“原来是这点事情,那没有必要麻烦赵大善人,你们这是水土不服,我等一下找郎中给你们开点药,拿去泡了水擦洗身上,很快就会好的了。”
听到这个人这么说,房传策才放心下来:“那就有劳这位大哥了,希望大哥能照顾一下我们这些新来的。”
青衫男人笑着说:“那是自然。”
房传策向对方告辞以后马上就回到了房间里,等待别人给他们送药过来。
干瘦干瘦的气鼓鼓地看着青衫男人:“你就把实情告诉他得了,干嘛还要骗他?”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这是来龙城的人必经的一步吗?你我又不是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来龙城的哪个不是走投无路?何必欺人太甚呢!”
“难道你真的让胡大夫开药给他们吗?”
“没有头儿的命令,谁敢?我不过是让他们宽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