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安吉拉去地牢的这个人一路上都是侧着身子对着安吉拉,流云想要背着昏迷中的赵大善人去地牢被安吉拉制止了。
“你不能碰中了蛊的人,会受伤。”安吉拉说。
贝蒂在孩子的协助下把赵大善人背在了背后,那个孩子在后面跟着,一行人来到了地牢。
安吉拉一路上看着那个带路的觉得很好笑:“你很怕我?”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随后又不停地摇头,“老实说,说不怕那是骗你的。可是我想不通,你的功夫那么毒,这些活应该是男人来做啊!”
安吉拉“噗嗤”一声笑了,“难道只有男人才能够做这些活,女人就不能做了吗?”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我不是怕脏了姑娘们的手嘛!”这个男人一看也是个油腔滑调之人,偏偏这种腔调最招女人喜欢,安吉拉听到他这么说,笑得特别开心。
“都说外面的男人会哄人,贝蒂你这下见识到了吧?”安吉拉转头看了一眼贝蒂。
“所以才不能和外族通婚啊!”贝蒂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说完以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因为和外族通婚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呢!
安吉拉不以为忤:“你心直口快说的也在理,是我自己没有遵从祖训,才会有今天。可是如果以后有族中女子爱上了外族人,我也不会阻止他们通婚,不过会让她交出身上的虫蛊然后离开。你看这样可好?”
贝蒂抿着嘴点了点头:“我理解你,感情来了就是来了,强压着也没有必要。整天和这些东西为伍,族中的男人又——,哈哈哈!”
贝蒂这一笑,笑得带路的那个人差点尿了,人家女人笑声都是清脆动人的,偏偏这位的笑声,尖细尖细的,这要不是大白天的还以为是鬼哭呢!
安吉拉显然和贝蒂对于自己族中的男人有共同的看法,她也跟着贝蒂笑了起来,人虽然笑着,可是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任何开心的模样,星璇觉得她这笑无来由地显得很违和。
很快就到了地牢,贝蒂和那个孩子站在地牢门口守着,带路的还想进去,被那个孩子拦住了,他在门口探了探头,知道肯定进不去,也就悻悻地走了。
赵大善人已经被贝蒂放在了其中一间地牢里面,流云和星璇站在地牢门口,暗地里紧紧地拉着手,他们两个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面对等一下不知道怎样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安吉拉独自一个人在地牢里面,赵大善人被放在一个叫做是“床”,实际上不过是个木头架子上面放了一块板子的地方。
安吉拉低下头看着赵大善人,地牢里面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是悲是喜,还是充满了愤怒,只听到她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星璇小声问流云:“她是不是念咒语呢?”
流云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吧,下了蛊总得解啊,有下蛊的咒语,也应该有解除的咒语吧!”
安吉拉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赵大善人醒了,安吉拉出乎意料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问:“赵,你醒啦?”
赵大善人睁眼睛看到安吉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马上挣扎着坐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但是牢房里面的床是既没有床头也没有床尾的一块板子。
他这么一往后面撤退,身体就突然没有了依靠,险些掉到了床下面去。
安吉拉伸手将头发往耳朵后面拢了拢:“我有这么吓人吗?吓得你见到我以后直躲?”
赵大善人赶忙往前挪了挪,讪笑着:“哪有,人刚醒,有一点——你明白的。”
安吉拉侧身坐在了床上,柔声问:“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有好些年了吧?”
“院子里你亲手种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你一句‘好些年了’就算了吗?”
赵大善人没有想到安吉拉见到自己以后会和自己聊这些家常,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牢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所以他现在也有一些懵,按照道理她应该对自己不依不饶才是啊!
“你还记得当年发过什么誓来着?你说如果背叛我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你可知道我们这一族人本来就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
星璇听到安吉拉这么说,心里就有一些好奇,哪里有人喜欢说自己天生就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
就听到安吉拉继续说:“你一心想要得到我的红虫,那红虫以人形化虫吞噬人体,原本都是一些可怜的人而已。”
“安吉,你听我说,我没有拿你红虫不还的意思,我只是借用一下,借用一下,你别误会。”这人生两片嘴,一开一合谎话就出来了。
“你只知道我们蛊术厉害,却从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安于现状而从来不利用蛊术去巧取豪夺。是啊,我们蛊术如此厉害,天下无敌,为何却与世无争呢?”
“为什么?”星璇和流云两个人低声问道,要知道他们见到的安吉拉等人的蛊术如此厉害,如果他们想要取得任何地方的统治权,别的不说,只要把黑虫子给放出来就会所向披靡,想起来黑虫子所到之处皆为白骨的场面,星璇就不寒而栗。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胃痛呢,赵?”安吉拉突然话锋一转,开始关心起来赵大善人了。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
“真的吗?你也别嘴硬,你大概从第一次用蛊开始就偶尔胃不舒服了是吗?我看你小腹微微隆起也不是最近的事情了,短短时间长不了那么大,你大概用蛊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说完她伸手用力按了一下赵大善人的肚子,赵大善人呲牙咧嘴地忍着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这些表情瞒不过任何人。
“你又何必嘴硬呢?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没有几年可以活了。终有一天你会肠穿肚烂而死,我来不来找你都是一样的。可是我偏偏要过来找你告诉你这个天大的秘密,也不枉你和我相识相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