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汪淳昀派人千里传书给了乾胜爷一封密函,信函里面讲述了偶遇萧王爷的事情,表达了他对朝廷局势的拳拳之心。
一来他是偷着告诉乾胜爷他昔日的左右手回来了,二来也是提醒自己本来是劳苦功高的,就这样成为炮灰了。
乾胜爷收到这封信以后,他马上就给胤天看了,胤天和潇霞的关系他当然不知道,他只当是两个人交情甚笃,但是全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那么复杂的一段关系。
胤天只关心如果潇霞获救了,那就证明自己的父母安全了。当然流云和星璇是当世高手,他本来就不需要担心,但是一直得不到两个人的消息,他这个做晚辈的心也是提着的。
“二弟你怎么看?”
胤天挑了挑眉毛:“这些东西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了。”
“二弟你也不能总是对于朝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怎么说你手上也有一块我的玉佩啊!”
胤天“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笑呢还是嘲笑呢,“那块玉佩就是我留着作为一个念想,对我来说仅此而已,你可别想着把我捆在这龙椅上。等大局稳定,我就继续浪迹我的天涯,当然如果皇上有兴趣也可以跟我一起走!”
乾胜爷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和他一起走,如果他不是个帝王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儿,他早就跟着胤天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可是凡事都有个可是,他偏偏不能和胤天走,又或者他可以和胤天一次走?只要他运筹得当?
“嗯,等大局稳定,一切就都会有解决的方法了。”乾胜爷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胤天听。
这是胤天第一次和乾胜爷提起来自己会离开他,一来是因为最近朝中那些太尉丞相的嘴脸让他看得直恶心,这是气话当然也带着一点真实的想法。
他原本以为乾胜爷会挽留他,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多虑了,乾胜爷不仅没有挽留自己,听他那意思他大有想要和自己一同浪迹天涯的意思。
这让胤天也有一点捉摸不透了,要说之前他去中原避难还情有可原,等到大局稳定,他堂堂一个当朝天子怎么会想要和自己一同过那风餐露宿的生活呢?
胤天侧着头看着乾胜爷,乾胜爷此时也是侧着头看着他,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最近胤天频繁地梦到那个和乾胜爷长得很像的姑娘,现在他侧着头看着乾胜爷,脑海里都是那个梦中姑娘的样子,胤天觉得很尴尬,看着自己的结拜大哥,脑海里却偏偏出现了一些龌龊的画面,让人费解。
乾胜爷马上给汪淳昀回复了一封密函,里面的意思先是夸他做得好,也叮嘱他不要走漏风声,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送密函过来。
汪淳昀手上拿着这封乾胜爷的密函,脸上挂上了满足的笑容,这可真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自己明明是抱着去天山赴死的决心而来,现在居然就出现了生的希望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想也许现在也该是他姓汪的走运的时候了,在南国宫廷熬了那么多年,虽然职位上去了,实权却还远远没有上去。
虽然说他怎么也是兵部的首大夫,那可是兵部最高的官了,可是他手上却一点兵都没有。
之前的兵大部分都在忠王的手中,后来忠王被灭,他的兵又都被萧王给控制住了。除了萧王手上的兵之外,其他的兵都在几个武家手上。
当时忠王叛乱,几个武家以寻找失踪的王储为借口谁都没有出兵剿灭忠王,反而趁机养精蓄锐。如果不是萧王胜出,估计他们会等到萧王被灭之后再联名出兵攻打忠王。
然后最后他们三个再来个内斗,赢了的就轻轻松松地把王位拿到了手上。结果谁也没有想到萧王以弱胜强,居然把忠王给干掉了!
萧王身上的兵符从来都没有被收回过,按照道理这兵符是应该保存在他和乾胜爷的手上,所以他之前对于萧王虽然说不上敌对,但是绝对不亲。
要说这一点还是史从益这个放牛娃会琢磨,他就从来都对萧王和颜悦色,上朝的时候和武家针锋相对,那是摆明了站在武家的对立面——也就是萧王这一边。
史从益和他不一样,他是绝对效忠于乾胜爷的,史从益也效忠乾胜爷没错,但是他就没有像自己那样铁了心要和萧王划清界限。
无论怎么样,现在的自己能不能咸鱼翻身就要看萧王能不能翻身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依靠萧王来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官职,人生真的是充满了讽刺。
密函一来一回,汪淳昀也已经带着人来到了离天山最近的城里,并且在城中安顿了下来。
城里没有演武场,汪淳昀马上命人开辟出来了一块地方,简单修整了一下,搭上了台子弄了一个简陋的练武场。
士兵们经过几天的在城外城内布置工事防御终于得到空歇了一天,第三天就按照规矩五更天练武场集合操练。
第三天一早汪淳昀和萧王就来到了练武场,他们两个原本期待看到神采奕奕精神十足的将士们,没有想到这些将士一个两个哈欠连天,萎靡不振。
汪淳昀看到将士这个状态,忍不住就想要发飙,但是他考虑到萧王就站着自己的身边,日后这些兵免不了要给他带。
自己如果此时训斥这些将士,恐怕等到自己一旦没有了权力,这些人就会报复自己,所以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愤怒,反倒想要看看萧王见到这些困歪歪的兵打算怎么办?
这群将士里面的军官潇霞虽然不是说全部认识,但是也是绝大部分认识,事关这一批人就是他的旧部,他很清楚这些人的品性,像这种明知道要操练却睡不够的情况在她带兵的那些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此时她心里不能说没有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