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山麟很快带着人过来看自己的门客,此时这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邵半山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不能现在做手术。
阮山麟听到这个情况以后,恨得牙直痒痒,他转身就打算回去找自己的爹爹去跟姚氏评理,袁英迎面走了过来,“山麟,叫你父亲来我府上一趟。”
阮山麟答应了,回到家中叫上父亲再一次来到了袁府,来袁府的路上他把邵半山和他说的话都跟阮谷茂说了。
阮谷茂一声不吭,阮山麟可坐不住了。
“爹,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姓姚的欺人太甚了!他手下那是什么人?用暗器就用暗器,犯得着用那么歹毒的暗器吗?”
“你知不知道城主叫我过去有什么事情?”
“这个我不知道,他只说要你过去一趟。”
阮谷茂陷入了沉思之中,提议提前以武会友这件事会不会做错了呢?
要知道这几年他们这一个部落发展的还算不错,已经和其他两个部落平分秋色了。
这一次夺天剑之争,每一个部落都势在必行,自己在准备方面会不会做得不够呢?
袁府离阮府也不算远,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
阮谷茂下了轿子,有下人把他带进了袁英的书房。
书房里茶已经沏好,袁英稍微让了一下阮谷茂,然后就坐在了他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听山麟说了?”
“嗯!什么情况?”
“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阮谷茂一听,马上就明白袁英的意思了。
他的脸色愈发地暗沉,阮谷茂是袁英的舅哥,姚其荣也同样是袁英的舅哥,从亲情上来讲,他对这两个人的情意应该是不分伯仲的。
但是他更喜欢阮谷茂多一些,也许是因为阮谷珩的缘故所以爱屋及乌吧。
半晌,阮谷茂起身对着袁英告辞:“城主,我先回去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袁英目送着阮谷茂离开袁府,心情十分沉重。
他仍然记得当年星璇劝他做天剑城主时的那番话,本意就是说这三个部落谁都不服谁,如果不是他做城主,这三个部落恐怕就会自相残杀。
同时袁家人丁凋零,他也确实需要养精蓄锐为自己袁氏家族考虑。
果然,估计这三个家族可能早就私底下准备了,只等自己一旦归天,他们恐怕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倒宁愿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太剑城的大局定下来,至少因为他的存在他们不敢特别放肆吧!
哪一个天剑城人不怕天雷地火呢?除了自己以外,至今也没有人能够再练会真正的天剑剑法,天剑剑法没有了神力,一切都是摆摆样子而已。
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喜欢这个只剩一个花架子的剑法,又有谁愿意练呢?
袁英信步来到了议事堂,望着挂在牌匾下面的天剑,孤零零的一个白玉剑柄空悬在那里。
他将天剑剑柄摘下,走到院子里摆弄起来,剑柄还是一如往常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谁也想不到,当袁英拿着剑柄在院子里站着的时候,胤天突然觉得自己体内真气乱窜十分难受。
按说他现在体内的真气也剩不了多少了,可就是那不多的真气乱窜起来也是难受得要命。
邵半山此时正在帮着阮氏的人做手术无暇分身,邵若冰作为助手正帮着他也是无暇分身。
英姬去看了一眼默默地又退了回来,她知道胤天虽然难受,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阮氏的那个门客此时可是在鬼门关徘徊,救他肯定是邵半山的首要任务。
所以她只能守在胤天身边,看着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后来袁英将剑柄放回原处,胤天才渐渐平静下来。
邵半山手术完毕之后,邵承志告诉他英姬曾经来找过他,说是胤天很不舒服。
邵半山二话没说就来到了胤天的房间,英姬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邵半山,邵半山从身上拿出来一根短针。
“如果下一次他体内真气乱窜,你就对着他的百会穴用这支针扎下去。”
英姬盯着这根针,脸色流露出不是十分自信的神情。
“你别担心,普通的针灸针都很长,这是我给邵若冰和徒弟们练手的针,比较短一般不会扎坏人。你只要记得不要过了这个位置就可以。”
英姬顺着邵半山的手看过去,这根针上有细细地一条黑线环绕着,邵半山所说的“不能过”的那个位置正式黑线的位置。
邵半山把这根针放在了英姬的手上:“我毕竟不能随时在他身边,他体内尚有一些真气,迟早也是要全都散出来的,不然对经脉不好。要想经脉重新续上,他必须体内没有任何真气,成为一个完完全全没有武功的人。”
英姬对着邵半山郑重地点了点头,把这枚针放在自己的香囊里面贴身收好。
邵半山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邵若冰正在门口等着他。
“爹,大哥怎么样了?”
“体内余下的真气作怪,没有什么大碍。”
“大哥的身体真的就不会好了吗?”
“当然会好,只要我能够好好帮他调养个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邵若冰问。
邵半山看着邵若冰,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
自己的这个女儿医术日益精湛,他原本想着继承百草苑衣钵的会是邵承志,毕竟承志嘛,就是继承自己的遗志。
可是现在,反而是这个女儿医术渐渐青出于蓝,让他有的时候不得不看紧了邵若冰,生怕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你知道了什么?”邵半山阴沉着脸说。
邵若冰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下定决心。
“我看了《集广贤》,上面说经脉被毁可以死而后生,是不是真的?”
“你打算让你大哥怎么死?如果死了以后活不回来呢?他有几条命给你做实验?”
“我用兔子和老鼠做过实验了,我有五成的把握。”
“那另外五成呢?如果他醒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邵若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死而后生这个法子风险极大,所以她才迟迟没有跟邵半山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