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阮清禾同庄文石说完继承权的事情就放他回家了,对之前发生在明山别墅的事情绝口不提。
阮清禾不提,庄文石也不会主动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心底的秘密就像公主床垫下的豌豆,硌的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整个人逐渐变得暴躁和疯狂。
一个礼拜后,准备好了所有的文件,庄文石来到了徐氏集团位于市中心的大楼。
阮清禾这两天已经开始着手接触徐氏集团明面上的生意了。
虽然一切都在刚起步的阶段,可她十分的聪慧,别人需要两三遍才能理解的东西她一遍就能理解,别人记不住的东西她很快就能记住并倒背如流。
徐氏集团的一些老人见她年纪小,并没有她放在心上。
在会议室的时候,庄文石就亲眼看到那些在徐氏集团干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左口一个“没有办法”、右口一个“做不到”,然后拿改的面目全非的数字糊弄她。
庄文石不知道这些天卫衡在做些什么,为什么没有跟在徐夫人的身边,而任由她被这群豺狼欺负。
他还从心底浮起一丝同情,同情这个没了丈夫、需要靠出卖身体维系利益的女人。
结果下一秒,他就发现了——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庄文石本来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等阮清禾开完会,然后签署他准备好的继承文件。
忽然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他就见坐在主位的女人“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接着用十成的力气把那本东西砸了出去,砸在一个男人的头上。
“许经理,给我看这样的东西,是让我理解成你能力不足呢,还是让我理解为你在欺负我和忆软孤儿寡母呢?”
阮清禾是笑着说这话的,可除了她,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笑。
许志明似乎还打算为自己找借口:“不,徐夫人,您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个打工的,怎么敢欺负徐夫人您呢!”
“至于上个月集团的利润情况,事实情况就是如此啊。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而最近的生意又不好做,加上跟极峰的价格战,我们能把亏损控制在这个范围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概是自己的理由太蹩脚,许志明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您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和潘总他们合计过,只要挺过了这波价格战,徐氏集团一定可以扭亏为盈,覆盖掉这几个月的亏损的。”
许志明口中的“潘总”也坐在会议室里,见许志明这只老狐狸把他也拖下了水,气的在心里骂娘。
可纵然如此,他还是不得不给许志明打掩护,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
“呵呵,呵呵。”
见阮清禾的视线扫了过来,潘立中抖着嘴角笑了笑,附和道:
“许经理说的没错,只要挺过了这几个月,明年……哦不,十月、最迟十月我们就能把竞争对手都挤出去。”
潘立中的小算盘打的很响。
徐昱死了,徐昭也不从印度回来。
虽然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以“徐夫人”的名义接管了整个徐氏集团,可看这架势,徐家至少还要乱上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就是他们浑水摸鱼,把持徐氏集团的好时机。
一旦他们把持住了徐氏的核心业务,等虞晓梦和徐昭反应过来就为时已晚。
到时候不管是谁,想要再收权,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而拿捏住了徐氏集团的实权,基本上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像徐昱那样,坐拥三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财富!!
只不过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潘立中和许志明的美梦还没做得起来,就被阮清禾无情的打破。
阮清禾听到潘立中说出口的话,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接着她指了指庄文石的方向,好心的提醒两人:
“正好庄律师也在,你们可以问问他,挪用公款、转移公司利润需要坐几年牢,而勾结竞争对手、出卖核心机密,又要坐几年?”
阮清禾的话音一落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就齐刷刷的射向角落里的庄文石。
纵是庄文石再临危不惧,他的脸色还是白了白,有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
他甚至认真的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大学时候学的经济法,生怕这女人真的让他当众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阮清禾并没指望庄文石开口,她只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暗示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别说你们没做过,你们要知道,我虞晓梦才是这徐氏集团的主人,我说有,那就是有。”
最后阮清禾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就在大家闪躲的目光中站起身,踩着高跟鞋风姿摇曳的走出了会议室。
离开会议室前,这位徐夫人留下一句话:“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试一试。看是你们的手快,还是徐家的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