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对梅弄尘传音入耳,道:“姐姐,酒中掺了失魂散,不能喝!”
失魂散?
梅弄尘闻言一惊,果真有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魔尊此举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大的阴谋,说不定正与小二占卜到的浩劫有关。
她一面向无命与小八示警一面不动声色地看向魔尊,却见他手执酒盏,神情恣意邪魅潇洒地品着,一双眼睛平静得像是镶了假眼珠一样。
太平静了,反而显得更不寻常。
梅弄尘又看向魔尊旁边的魔妃,她点了胭脂的唇隐约可见一丝苍白,不时以袖掩唇咳嗽两声,想必这魔妃是娇病缠身呢。
“小二九。”梅弄尘对一旁紧张兮兮的小二九传音道:“你从这么远的距离能诊断出那魔妃娘娘生了什么病吗?”
“她这是心病,忧思成疾导致邪气侵体,应该是有一千五百多年的病史,她这病……”一提到诊病,小二九立刻来了精神,目光灼灼,口若悬河。
婢女将所有人的酒盏都倒满了酒液之后又鱼贯而出,魔尊浅笑着向众人举杯。
梅弄尘一双眸子波澜不惊,神色与旁人一样带着受宠若惊的不安,但心中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你有把握治好魔妃娘娘吗?”
“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彻底医好她,必须找到病根。”
就在两人传音说话之际,殿中大半以上的人已经举杯。
“小八,这魔尊对魔妃娘娘宠爱到何种程度?”梅弄尘视线牢牢锁在剩余的未举杯的人手上,看着陆续被端起的酒盏,心里有一根弦被紧紧绷扯。
无命将神力聚集在掌中,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魔尊的动作,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应该算是宠极,据说自仙魔两界大战结束后,魔妃娘娘不知何故忧思成疾,时时缠绵病榻,魔尊日日以汤药相侍,温柔以待,并且这么多年以来他也从未宠幸过其他女人,想来算是个重情之人。”小八依着百里煜的见闻向梅弄尘讲诉,不明白她此刻问这些做什么。
所有人都已经端起酒盏,与魔尊遥遥相碰,只剩下梅弄尘、小八、小二九、无命四人还未端起来。
又是仙魔两界大战!
梅弄尘注视着魔妃,一瞬不瞬,心绪如飞,瞬间想到在来魔都的路上,小八曾说过魔尊之子原本生性顽劣,但在仙魔两界大战之后突然收了顽劣之心淡出人们的视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生性顽劣不可能一夕之间改变。
忧思成疾?
魔妃身为魔尊宠妻,身份地位在魔界无人可及,权利财富爱情无一不盛,一个女人一生该有的、渴盼的她都有了,那还有何事值得她忧思?以致成疾?
梅弄尘的心跳猛地快了一拍,答案呼之欲出:孩子!
如果魔太子真的收了顽劣之心专于修炼,作为母亲一定会心生喜悦,而不是忧思绕愁肠。
所以这个魔太子绝对不是魔尊对外宣称的那样,他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死了,或者半死不活无人可医!
“你为何不端起酒盏?难道不愿与本尊共饮?”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对着魔尊举起酒盏并站起身来,只有梅弄尘四人还端坐在座位上,显得异常突兀。魔尊清清淡淡不急不缓的一句话将众人视线全都拉到他们身上,但他没有对小八小二九与无命说,却单单对梅弄尘出言相问。
闻言,梅弄尘豁然回神,待视线转移到魔尊脸上,对上他平静却高深的目光与他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意,她面色瞬间煞白,大汗淋漓。
她低着头惶恐地离开座位直接跪到摆宴大殿正中,双肩抖若筛糠,口舌打结。
“回、回吾王的话,小、小女子刚刚被魔妃娘娘的倾世姿容震慑,一时忘了、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还望魔尊恕罪,只是、只是有句话,不知当、当讲否?”
一时间,整个摆宴大殿气氛变得冷凝而胶着,浓烈奇异的酒香还在飘荡,但已经无法擒住人们的嗅觉,因为没有人注意,所有人都看着跪在正中央那瑟瑟发抖的女子。
魔尊素来厌恶不知分寸的人,这女子,怕是性命忧矣。
梅弄尘低垂的脸上毫无表情,投射在光洁玉石地面上的视线漠然无波。她想得很清楚,这魔妃便是她今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脱离险境的关键,也是她能否顺利留在魔宫的关键。
与其直接撕破脸道出酒中有毒或是假装中毒以被动的姿态潜入敌情深处,不如她以旁观者的身份查清此事。
留在魔宫,查清小二、小十、小十九的生死!查清魔尊的阴谋!
她感觉到大殿上方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此平静,平静得她竟开始真的冒出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很难熬。
魔尊一边用视线牢牢攫住梅弄尘的身形,一边一手托着下颚、一手指尖缓慢地敲击着桌面,整个大殿只余‘嗒嗒’的敲击声。
良久。
“今日吾儿生辰,举界同庆,本尊也甚是心愉,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他的声音像是拉直的线,毫无起伏,却听得众人心下一阵冷寒。
“咳咳……咳咳……”魔妃适时地咳嗽起来,她一手捂唇,一手以丝帕拭泪。
魔尊平静的眸底掠过一抹心疼,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倾身过去轻轻抚着魔妃的后心,“你先回去歇着吧,不必勉强。”
魔妃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起身离去。
梅弄尘悄悄祭出一缕神识将刚刚的一幕了然在心,于是心中底气更足,“魔妃娘娘留步!”她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惶恐,道:“小女子要说的话与魔妃娘娘有关。”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魔尊,见他无甚反应,于是挺了挺胸脯,装着胆子道:“小女子曾拜于隐世尊者门下习医,习的正是排忧解郁之法,小女子方才被魔妃娘娘绝世之风华吸引,大着胆子细看两眼,发现魔妃娘娘郁疾缠身,恐已有一千五百年之久,若不及早根治,只怕……”
“只怕如何?”魔尊双目陡然眯起,看向梅弄尘的视线夹狂风暴雪,梅弄尘只觉自己的脸皮快要被削去一层。
“只怕香消玉殒早晚而已,但是小女子能治。”说完,梅弄尘定定地看向魔尊,不避不闪,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胶着在一起,她的那份笃定,渐占上风。
无命与小八已经将全部神力集聚在掌中,全身的每一处神经都紧紧绷直,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小二九狐疑地看着梅弄尘,姐姐什么时候会治病了?但他牢记梅弄尘让他闭嘴的叮嘱,虽心有不明,但也不敢妄自开口。
其他人看着梅弄尘只觉心跳加快血气冲顶,魔尊宠爱魔妃谁人不知?魔妃郁疾缠身久治无效谁人不知?这哪儿来的女子居然不知死活地诅咒魔妃快要死了,还夸口自己能医!天!她想死他们管不着,可千万别惹怒了魔尊祸及他们!
又是良久的沉默对峙。
直到一声轻柔的咳嗽唤回众人的注意。
“你有何本事能医本妃的病?你可知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咳咳……小小年纪莫要口出狂言。”魔妃声音轻柔带着虚弱,但气势却是不容反驳的。
“小女子没有妄言。”梅弄尘直视着她的眼,一缕控魂丝自她眉心探出,悄悄向魔妃的眉心延伸过去,“师父隐居的山脚曾有一妇人,痛失爱子百余年,积郁成疾无人能治,只能缠绵病榻哀哀度日,是小女子替她排了忧愁解了郁积,又百年过去,如今她每日满面红光笑对生活,小女子看出魔妃娘娘与她病情相似,想必可用同法医治。”
控魂丝在魔妃眉心毫厘之处停滞,万一不能说动她与魔尊,那梅弄尘只好要控制她了。
只是,听了梅弄尘的话,魔尊与魔妃齐齐呼吸一滞,这个女子,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巧合而已?
当年之事除了魔尊与魔妃,只有三人知道,有两人早就被灭了口,还有一人便是苍泽,现在正被关押在巨笼之中,魔尊深深了解苍泽,他绝不是会泄密的人。
所以这女子绝不可能知道此事。
“咳咳……”
魔尊侧头凝视两眼脸色苍白瘦若黄花的魔妃,伸手攥住她瘦得皮包骨的小手,眉心一瞬间淌进了温泉。随后将目光再度转到梅弄尘脸上,半眯起危险的双眸,“你师承何人?”
梅弄尘:“家师性本随心,故而无名无姓。”
魔尊目光一狠:“给你半个月时间,若你真能医好本尊的妃子,本尊必会好好赏赐于你;若你不能让本尊的妃子好转,本尊便……”
他的话没说完,梅弄尘立刻紧张又担忧地向小八、小二九与无命看去。
魔尊见此眼底不由染上一抹讥笑,接着道:“便让你的朋友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来人,将……”顿了顿,他问:“你叫什么?”
梅弄尘面露惊喜地俯身磕头,悄悄收回控魂丝,眼底满含讥诮,“小女子梅令羽。”
“将梅令羽与她的三位朋友带下去好生安置,然后将梅令羽带去魔妃的寝宫。”
话未落,两名魔侍迅速出现在梅弄尘身后,连请带拽地将惊喜得谢恩不止的梅弄尘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小八无命还有一脸懵懂的小二九拖了下去。
他们走后,魔妃也离席回寝宫。
魔尊目送她离开,然后目光平静地扫视一眼尚未反应过来的众人,道:“来,与本尊共饮一杯……”
……
夜幕极黑。
那两位魔侍将梅弄尘四人曲曲折折引入一座有些破败又有些窄小的院落,此院题名‘豢养阁’,院中没有一丝光亮,杂草蓬乱蛛网横结,黑色墙体上也斑驳出灰色的斑纹,一看便知此处久无人居住。
梅弄尘丝毫不恼,依旧笑嘻嘻点头哈腰地向二人道谢,十足十攀上高枝的丑态,惹得二人一阵嫌恶与鄙夷。
“废话就不要说了。”其中一人道:“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可别小瞧了这荒芜的院子,当初可是我们魔太子最喜爱的小院,赏给你们住那是抬举你们了,好了,梅令羽随我们去魔妃娘娘的寝宫吧!”
说完,两人头一甩屁股一扭,跟只战斗公鸡似的领头走了。
梅弄尘以眼神示意小八等人不要担心更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跟着那两只公鸡向魔妃的寝宫走去。
约莫行了半柱香时间。
那两位魔侍终于在一处镶满暗色宝石的奢华大门口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上前有节奏地轻敲三下,隔了片刻,一名眉目端正的婢女开门,领着梅弄尘进去,而那两名魔侍则守在门口。
纵然见识过仙界无量宫的非凡华丽,梅弄尘此刻还是被魔妃寝宫的奢侈程度给震惊了,她都要怀疑,这座宫殿建造之初是不是将所有珍贵之物全部用在此处,单是那两扇大门上的一颗宝石,她估计足够支撑魔界寻常人家一年的用度。
梅弄尘低垂脑袋,用余光四处悄悄打量。
进了内室,浓烈的药香立刻扑鼻而来,因为太过浓烈,梅弄尘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前方有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她抬眼看去,只见魔妃半卧在床上,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去,露出一张苍白却极美的小脸来。
梅弄尘看着那不施粉黛的脸,依稀有几分熟悉感。
“你叫梅令羽?”魔妃一双大眼睛宛如一汪清潭,水光粼粼。
梅弄尘跪下行礼,道:“小女子正是。”
“咳咳……起来吧,你要如何治好本妃的病?很多医药大能都不能治好本妃,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能耐?”
梅弄尘起身,笑而不语,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对着守在床边的婢女道:“将窗子全部打开,散了这一屋子的药味儿。”
那婢女闻言未动,道:“硕厄药王说过娘娘不能受风,门窗最好紧闭。”
梅弄尘眸光一凛,厉色道:“魔尊让我为魔妃娘娘治病,这是我为娘娘治病的第一步,你不照做,是想要违抗魔尊的旨意?”
抗旨可是大罪。
“奴、奴婢不敢……”那婢女慌忙跪下。
“还不开窗!”梅弄尘提声道。
“是。”
那婢女将窗子一开,室内浓烈的药味儿立刻消散不少,梅弄尘偷偷深吸几口还算清新的空气,这一屋子熏死人的味道,没病也能熏出病来,何况魔妃本就身子虚弱。
但,夜凉如水,还是不能让病人受凉。
“关上吧。”她又使唤道。
那婢女闻言一愣,这窗子刚打开不过片刻,又要关上,她要怀疑梅弄尘是不是故意整她了。
看到她不太和善的眼神,与魔妃眸中的疑惑,梅弄尘解释道:“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时间长了室内的空气会变得十分浑浊,而且还充斥着浓重的药香,使得空气更加污浊不堪,不利于养病,所以要开窗让内外空气对换,进些清新的空气到室内来。但夜太凉,魔妃不能受凉,所以要关窗。”
“而且,呼吸新鲜的空气能使人心情愉悦,魔妃娘娘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点儿?”说着,梅弄尘朝她调皮地眨眨眼。
梅弄尘生得异常美艳,这卖萌的动作硬是被她做出一股子别样的风情,倒也勉强逗人一乐。
魔妃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算作是对她的肯定,但不可否认,刚刚一阵清流袭来,她确实觉得沉闷的肺部稍稍舒服一些。
那婢女一头雾水,这一会开一会关的,她还是不能明白。
梅弄尘汗颜,上前几步站在魔妃的床前,看着她道:“不知能否与魔妃娘娘单独说几句话?是有关病情的,我想还是不要让外人听到为好。”
“她是我的贴身侍婢,没什么不能听的,你说就是了。”
“那要是与娘娘您的病根有关呢?也不用避讳?”梅弄尘看着魔妃,那目光之灼灼,像是将她看透了一样。
魔妃凝视着梅弄尘一会儿,她是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真的知道什么,但,听听也无妨,于是侧目对那婢女道:“你出去伺候。”
“是,娘娘。”
片刻后,室内只剩二人。
“听闻魔太子正在闭关?”梅弄尘一边将魔妃的手腕放在迎枕上、装模作样地替她把脉一边不动声色地问。
闻言,魔妃的眉宇间明显滑过一抹暗淡,“是啊,我儿……快要出关了。”
“那魔妃娘娘可否与我讲讲您为何事伤神?”梅弄尘漫不经心地问,然后又说:“娘娘别说,让我来猜猜,看娘娘寝宫如此奢靡,华贵无双,肯定不为财;魔尊对娘娘始终如一,想必您与他定是琴瑟和谐,亦不为情;娘娘母仪魔界,位高权重,也不缺权,那娘娘,你的忧思之心,是否来自孩子这个词?”
魔妃一惊,“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梅弄尘收回搭在她脉搏上的手,道:“一个女人,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爱情,或者有的人更喜爱财,或者权。但追求来追求去,最后都跑不了结婚生子的套路,一旦结了婚,孩子便会是一个女子余生的牵挂。”
“娘娘您爱情、财富、权利样样不缺,那您的忧思从何来?”
“唯有,孩子。”
梅弄尘说完,直勾勾地看着魔妃,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只是不用她再问什么,魔妃那双痛苦的眸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出了什么事?”梅弄尘压着嗓音,带着蛊惑问道。
“他……”魔妃刚要说话,猛一激灵清醒过来,再看向梅弄尘的眼神明显带了警惕,“你问太多了。”
梅弄尘眸光一暗,差一点。
“你回去吧,本妃要休息了。”
“是,小女子告退。”
……
梅弄尘离开魔妃的寝宫,又被那两名魔侍引回‘豢养阁’。
往回走的路上。
“两位大哥,魔太子殿下闭关的地方在哪里呀?”
无人理她。
“两位大哥,魔太子殿下什么时候闭关的呀?准备什么时候出关呀?”
无人理她。
梅弄尘:“……”
……
回到豢养阁,梅弄尘看着年久褪色的的门匾,心里一阵不舒服。
豢养,不就是驯养、喂养的意思么?
“两位大哥,这豢养阁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梅弄尘抛着媚眼问道,然并卵,人家压根不鸟她,脑袋一甩屁股一扭,又如战斗公鸡似的走了。
梅弄尘:“……”
不理她算了,她再问旁人去。
“姐姐!”她刚抬起一只脚,还没来得及往门里跨,一道黑蝴蝶般的人影便飞了过来,梅弄尘灵巧地侧身一避,那人影直接飞出大门外,摔进花丛里吃了一泥。
“呸!呸!”小二九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嘴的泥土,哀怨地瞪着梅弄尘,撇着嘴委屈道:“姐姐!”
梅弄尘没心思理他,掉头就走。
小八迎上来,问:“怎么样?”从她说出能治好魔妃之病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
明里是给魔妃治病,暗中打探消息。
梅弄尘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摸了摸耳朵。
小八瞬间明白,隔墙有耳。
这一夜,很安静,谁都不再轻易说一句话。
……
魔尊寝宫,魔尊的身影被一面光洁的黑色墙壁吐出来。
他的脸上,挂着阴邪的笑意,任谁看了都要被瘆得五脏发寒。
他的‘小宝贝儿’又多了好些口粮,苏醒之日更近一步,他怎能不喜?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人影。
“禀吾王,豢养阁那边没有任何可疑动静。”
魔尊隐去阴邪的笑容,微微蹙起眉,难道是他想多了?
“继续盯着。”
“是。”
……
仙界,弥罗宫紫金阙。
书阁。
冷翊端坐在桌案之后,微微侧目凝视着墙上的Q版画像。
桌案前正跪着一名黑衣劲装男子。
“……魔尊确实纠集了他的部下到魔宫,但奇怪的是他的那些部下都没有回自己的领地或是回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的人查不到一丝线索……据最新消息,太子妃在擂台上打败魔阴城领主,被邀入魔宫赴宴,而且这次被邀入魔宫的人多达五千人,这点很不寻常,往年只邀请一人……”
那男子说完也不敢离开,仍旧跪着听候吩咐。
“没有其他的了吗?”
“……有个叫百里煜的少年对太子妃十分热情……”
“什么?!”冷翊金瞳瞬间瞪成铜铃,面目狰狞地吼道。
“但、但、但、但、但……”有人舌头打结了。
“特么的快说!”
“但无命将太子妃护得死死地,一根毫毛都没让敌人碰到。”有人举手保证。
冷翊闻言眉头一舒,挥了挥手,“该查的继续查,该盯着的继续盯着。”
“是!”一道人影飞一般窜出书阁。
冷翊又凝视了一会儿画像,而后踱步来到卧室。
他缓缓走到床边,缓缓躺进床中间,将衾被抱入怀中,上面似乎还残留淡淡的女子体香。
他向后轻轻一挥手,粉色帐幔无声缓缓飘落。他阖上眼帘,敛去满目金光,呢喃自语:“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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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一更,今日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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