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的总人数已经不足两百了。很难说,在接下来的某一天,人口数目又会回到很久之前,就像在方怡岛上,或者九少女岛上。
我怀着一种忐忑的悲怆心情,把所有人都目视了一遍。陡然之间,我很想做回曾经的那个小职员了。哪怕和周芳怡只是飞机上的擦肩而过。和韩允儿也只是隔着电视屏幕的相见。
“长乐。”崔志走到我身边,小声的说:“要不我们再去找一找振铎和关智锐吧。”
我摇头说:“不用了,昨晚能找到地方都找了,我刚才没有为孩子的事难过。昨晚牛仁他们回去部落偷兽皮也没成功,我们回去部落里的机会应该是彻底没有了。我们就洒脱一点,看开一点,自己去求活路吧?”
崔志点了点头:“那我带人去做几个简单的雪橇,我们把巨齿兽的兽皮和东西全部拖上。”
“走,一起去干活。”我拍了下他肩膀。朝木箱子走去。
拿出所有的斧头和一袋装在粗麻布袋里的钉子后,我们就直接用钉子,制作起了雪橇。因为我们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雪橇,也就只能按照着想象之中的样子去做了。先找四根粗一点的木头,把两头砍磨一下,然后间隔着一些距离并排放在地上,接着把细一点的木头砍成长短一样的木头,横着并排在一起,用钉子将它们两者固定在一起。加上边款后,就算完工了,制作出来三个后,就没剩下什么木头了。我们只好把临时营地旁边的那一片小树林给全部砍了。
其中一种针叶树上长着一些像葡萄大小的果子,一颗颗的垂挂在枝条上。因为之前听老头说过,树上的果子是可以吃的,我们就摘下来尝了一下。
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丢了两颗到嘴里,味道还不错,清甜清甜的,跟葡萄还真有几分相似。我告诉他们可以吃后,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摘取枝条上的果子,又老婆孩子的就拿去给老婆孩子吃,单身的就直接一边摘一边往嘴里丢。
虽然干活的时候,不会觉得寒冷,但是人会更容易感到匮乏,我也就乘他们摘果子的时候,让他们休息一阵了。
过了二十来分钟后,就抓起身旁的斧头,把他们全部驱赶开了,让一部分人继续去制作雪橇,把那些长了果子的树木,剔下枝条让女人和孩子们处理。我们则继续干活。
小树林也就几十棵树,不大一会儿就全部砍倒了。等女人和孩子们摘完果子后,我就让女人们用刀去切割一整块的巨齿兽的皮毛,比划着枪支的进行切割。两次遇见巨齿兽的经历,让我们意识到没有什么是比防备它们更加重要的事情了。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的枪支随时能够发射。
用从小树林里砍伐出来的树木,又制作了两辆雪橇以后,中午都过去了,我们只好就地做午饭。
考虑到我们对柴火的需求,我跑过去对还沉浸在失去儿子悲痛之中的周芳怡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得振作一点。凡事起个带头作用。”
周芳怡抹了下吹落到脸际上的发丝,点点头:“我这就去跟她们一起做饭。”
我提醒说:“记得把烧过的大块木炭捡出来啊,我们很需要的。”
“知道了。”周芳怡又点了一下头,就朝着做饭的地方去了。
我过去跟他们一起把东西往雪橇上装的时候,杜杰拉住我说:“长乐,你就别让你老婆做事了,振铎走丢了,她作为妈妈,肯定不能像男人一样,迅速的从那种情绪里反应过来的。”
“没事,不能因为振铎是我的儿子,就享受特权吧。”我说:“一路走来,死了太多的人,失踪的人也不少了,振铎不过是失踪群体之中的一份子罢了。”
杜杰叹息了一声:“都怪我们这些大人,没有保护好他们啊。”
我拖住一个箱子说:“干活吧,别说那些了。眼下干活最重要。”
他点了点头,就继续忙活了。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四个雪橇,但还是装不下所有的木箱子,于是我们就丢弃了一些自己制作的简易箱子,直接把东西装在了雪橇里,上面用绳子捆绑,这样就可以堆码更多的东西了。
装完所有的东西后,我们吃过了午饭,就拉着雪橇一起往昨天抵达过的大树林区走去。因为我们猜测沿着那边走,可能会遇见更多的树林,到时候除了遇见野兽之外,必然可以遇到其他的人类群体。而且树林多,也可以随时给我们提供燃料和一些食物。
从临时营地走出了几公里之后,郭义鑫跑上来说:“大哥,智锐和振铎要是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在沿途留下一点路标好不好。”
“怎么留?”我反问道。
郭义鑫说:“交给我好了。”
“那好吧。”我点了点头,心里对关智锐和沈振铎能回来的事,已经不大抱希望了。
我们继续走自己的,郭义鑫一路上就忙活开了,看到大石头后会上去用锥子在上面敲打出几个汉字。一路上几乎都在跑前跑后的,后来周芳怡和杜杰也跑去给他帮忙了。
有三个人一起忙活后,我们就不用不时的停顿下来等候他们了。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了那片大树林。让所有人停下来稍作歇息。我们几个则聚集到一起商量接下来应该往哪走的事情。
“要不就沿着树林边上走?昨天我们砍柴的时候也没有遇见什么怪兽。”牛仁提议说。
“说不定树林尽头就会遇见别的部落呢。”崔志也很赞同的说。
我点点头说:“那就沿着树林走吧,不过要跟树林保持几百米的间距,要是树林里忽然有野兽跑出来了,我们也好防备。大家都要看好自己的枪。”
他们点点头后,我就招呼大家继续赶路。
我们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走到了树林的那一头。前面又是一片茫茫雪原。一望不见头。而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们只好收拾东西停下来休息。半日的奔波,让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再铲出一片雪地来了,因为那将耗费半个晚上的时间。我们掏出了一个雪洞来,挖出大量的黑色泥土,将泥土直接堆积在积雪上,四周垒上矮墙,然后直接在里面生火做饭以及取暖。同时把雪橇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堆放在一起,把四个雪橇放到火堆边,形成四方形,在雪橇里铺上巨齿兽厚重的皮毛后,让女人和孩子都坐到雪橇里面去。
雪橇外面的四周又涂抹出四块泥地来,在上面生火。
为了解决我们这些男人睡觉的地方,我们只能去砍伐树木,抖落枝叶上的积雪后,把树木堆积在四个火堆之间的空隙,凑合着休息了。
因为砍倒的树木都是湿的,刚开始燃烧出来的火都很小,后来水汽被热度蒸发以后,才慢慢旺盛了起来。
这样一番造作以后,也就不觉得寒冷了。
吃过热汤饭后,大家都依靠在一起取暖烤火,很多人都疲倦的睡去了。
“长乐,我们不能这么走下去啊,必须要找到一块适合居住的地方才行。有了安定的住所,干什么事都方便了。这样拖家带口的寻找下去,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是在找死。”牛仁打了个哈欠提议道。
我认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都是雪原,根本就不适合居住啊。最理想的办法是寻找到一个山洞就好了,那样我们的生活条件就能得到改善。”
“山洞。”牛仁苦笑:“你看看啊,到处都是平的,哪里会有山洞。”
“找。”我坚定地说:“我就不信整块大陆都是平原,之前我们不是也经过了一片丘陵地带么。只要找到有山的地方就必然有山洞的。有了山洞,我们手里也有武器,到时候就能进可攻退可守了。”
“哎,那就找吧。”牛仁叹息了一声,没再往下接话了。
我深知,在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绝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