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关东盟军就顺利的抵达了汜水关城下,吕卓站在陶谦的队伍后面,极目远眺,也被汜水关的雄威给深深的震撼到了。
汜水关宛如一道巨大的铁闸,横跨在两个大山之间,两旁山石陡峭,怪石嶙峋,高耸的山岗上面,云雾缭绕,没有半点绿意,苍凉神秘中透着狰狞的肃杀之气。
汜水关城墙高耸,跟两旁的山川丘陵浑然一体,磅礴大气,苍凉雄浑,令人心生敬畏。
高墙上旗帆招展,旌旗猎猎,身穿黑色玄甲的西凉兵,不动如松,笔直的持枪挺立在城墙上,这些西凉兵,肃然,冷漠,眼中还隐隐透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就像饥不择食的野兽,对即将到来的捕猎,心中无法抑制那份喜悦和激动。
西凉铁骑,威震中原。
虽然关东盟军,人海如潮,来了不下几十万,但是,西凉兵却毫无畏惧。
因为,他们从小就在环境艰苦的边塞抵死磨砺,就像刚刚学会吃东西的雏鹰,早早的被放飞到天上磨炼。
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活着,西凉人不得不在弱肉强食的塞外过早的经历刀兵舔血的日子,艰苦卓绝的环境和常年累月的血雨征战,让西凉兵,都被磨炼成了冷血骁勇的铁血男儿,他们筋骨强悍,心狠手辣,蛮横的跟山中的野兽一样,心智退化的同时,兽性却都被彻地的激发了出来。
杀人放火,劫掠行凶,玩弄女人,这在西凉兵眼里,根本不算事儿。
一来,是特殊的环境让他们变成了这样。
凉州,匈奴肆虐,羌族蛮横,那里的人们,只崇尚强者,只遵循一个铁则,那就是弱肉强食。
想要生存下来,就得比别人更狠更强,这些兵勇,没人教给他们礼义廉耻的大道理,他们,只知道,想要活着,就得能打敢拼,就得把敌人打倒,从敌人手里把食物抢到手,哪怕对方是老弱妇孺,也没必要手下留情,这就是西凉人的信念。
任何一个从西凉闯出威名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韩遂马腾是这样,马超也不例外。
马超书中多有记载,所过之处,十之八九的城池,都会被他屠戮一空,杀人毫无人性,可越是这样,西凉人越对马家父子敬若神明。
大汉名将皇甫嵩,平剿黄巾的时候,在广宗,击败黄巾,活活把五万余黄巾兵逼的跳河自尽,就连死去的张角,也被剖棺戳尸,行径令人震撼;在下曲阳皇甫嵩又坑杀不下十余万黄巾,甚至还修筑起京观,就连那些无辜的老弱家小,也没能幸免。
就连日后扬名的贾诩,也不例外,成了令人丧胆的毒士。
西凉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比中原人更野蛮,更加心狠,归根结底,全都是特殊的环境所造成的。
“这就是杀气吗?还真是可怕啊!”
吕卓打量了一会,心中暗吃了一惊。
徐庶却插了一句“这场仗,只怕不好打啊,人家那边,杀气冲天,威武雄壮,而你们这边,松松垮垮,散漫不整,如果说气势的话,倒是酒气熏天!”
“呵呵……”
吕卓也不反驳,因为,徐庶说的是实情,关东诸侯足足在酸枣宿醉了一个多月,军纪可想而知,哪个身上都能闻到酒气,就连吕卓这些伙头兵,当初也没少偷酒喝。
因为,别人都在喝酒吃肉,吕卓这些人,不可能不眼馋,整日吃糠咽菜,谁不腻烦。
何况,人活着,说白了,都是为了吃喝玩乐。
如果军中军纪严明的话,那还好些,大家都在喝酒吃肉,谁也不愿意只在一旁傻看着。
“不过,对你来说,这何尝不是个机会。”
徐庶凑到吕卓的耳边,笑着提醒道“想杀敌立功,脱颖而出,凭你的身手易如反掌。”
“嗯?”
吕卓愣了,他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身手不错?”
徐庶挠了挠头,笑着把身子扭到了一旁,吕卓想了一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救梁玉的时候,徐庶也跟着去了。
想明白之后,对徐庶的身手,吕卓更加好奇,毕竟,他当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可想而知,徐庶的身手,绝不简单。
时间不长,汜水关的城门嘎吱吱一阵巨响,紧跟着,城门大开,吊桥长铺,从里面冲出一队铁甲骑兵。
为首一人,身高膀大,跳下马来,足有九尺多高,长的青面高颧,满脸横肉,狮鼻海口,方面大耳,一身彪悍的杀伐之气,此人策马提刀,乍一看,就像一座小山平推了过来。
此人一身的黑色玄甲,手中那口大刀,足有一丈多长,刀宽刃厚,冷气逼人,明明离得很远,却让人不寒而栗,来到两军阵前,此人勒住了丝缰,刀头撑地,一脸狂傲的扫了盟军的方阵一眼,随即轻蔑的笑了。
“莫非此人就是关西华雄?”吕卓纳闷的嘀咕道。
说来也奇怪,虽然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吕卓浑身上下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心里蠢蠢欲动,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热的燃烧,背后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用力的推着他,恨不能马上就冲上去跟对方斗上一场。
因为,他前世,就是个杀伐果断的军人,虽然穿越了,但是,好战的血性,再次融进了他的血液里面,战场,才是他的舞台,就像文人手中的笔墨一样,对吕卓来说,钢刀和鲜血,这才是他的追求。
各路诸侯都进了中军帅帐,袁绍一向如此,喜欢装腔作势,指望让他在阵前观战给将士们助威喝彩,难度不小。
华雄等了一会,见盟军无人出战,不由得越发蔑视,催马往盟军阵前又靠近了一些,气沉丹田,华雄扬声高喊道“呔…吾乃关西华雄,尔等反叛,既然已经兵临城下,为何迟迟不敢派人出战?莫非,都是一群无胆鼠辈不成?”
有军卒急忙跑进帅帐禀报袁绍,袁绍也没把华雄放在眼里,跟众人商议一番,很快,就有人主动请缨了。
出战的是袁术身边的骁将俞涉,俞涉初生牛犊,讨令之后,来到帐外早有人牵过战马。
徐庶一愣“他怎么跑那里去了。”
俞涉刚要上马,吕卓凑了过来“兄弟,当点心,此人本领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