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卓刚要出战,憨子等人全都围拢了过来,这些人表情各异,有的兴奋,有的担心,有的紧张,也有人对吕卓上阵杀敌暗自嗤笑,认为他不自量力,出风头是好事,但是,把命搭上可就不值了。
徐庶走到近前,看也没看对面的董越,而是伸手指了指城墙上怒目而视的董卓“箭法不错,稍稍有些可惜,若没有吕布出手挡那一下,我想,董卓老贼,会更加恨你入骨。”
吕卓微微一笑“如果那样的话,倒是我的荣幸了!”
能在董卓的身上扎个窟窿,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不已。
“吕大哥,你可要当心啊。”
瘦猴刚说了一句,就扑进吕卓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吕卓摇了摇头,心中一阵长叹,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才十岁就上了战场,而且,吕卓知道,这样的现象,并不是少数,光在徐州兵的队伍里,这种年纪不大的娃娃兵,他就瞧见不少,至于黄巾队伍里面,扶老携幼的更是不计其数。
“把眼泪给我擦干净,有什么好担心的,也不怕人笑话。”
纵然心中不忍,舍不得训斥瘦猴,可是,吕卓还是狠心的把脸沉了下来,伸手一把将瘦猴推到一旁,吕卓厉声说道“上阵杀敌,这是男人该做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吕卓叮嘱众人一番,刚咬去阵前,负责送马的北海兵来到了吕卓的近前,那个兵指了指太史慈“这是太史慈将军送给你的坐骑,望你旗开得胜,不负将军厚望。”
“啊?…太史慈竟然把战马送给了他?”
不少徐州兵都惊讶的失声叫了起来,吕卓也是心中一暖,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太史慈,太史慈毫不在意,只是冲吕卓点头淡然的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区区一匹战马,算不得什么。
“喂…喂…喂…那个……谁,你究竟要磨蹭到何时?”
董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枪头再次指向吕卓催促道。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吕卓叫什么,当然,董越也没兴趣知道。
光看吕卓的装束,上身只穿了一件皮甲,下身是一条裤子,一点遮挡的甲叶都没有,连个像样的盔甲都没有,这样的人,要不是敢对董卓放箭,董越都懒得理会。
吕卓冲董越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笑意“既然你急着送死,我这就让你如愿。”
随即,吕卓抓过丝缰,飞身跳到马背上,从腰间拽出环首刀,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黄骠马昂首一声长嘶,当即四蹄蹬开,直奔董越飞驰而去。
见吕卓手中拿的是短刀,董越越发轻蔑,铁枪胸前一横,四平八稳的坐在马上,静静的一动不动,眼看吕卓就要冲到近前,董越这才懒懒的举起枪头。
“哼,还真是狂妄自负。”
董越漫不经心的举动,让吕卓心中一阵冷笑,催马来到近前,吕卓身子猛的往前一倾,快速让过董越刺来的枪头,手中环首刀猛的拦腰一横,环首刀直奔董越腰间扫去。
董越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微微一侧身,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哪知吕卓突然手腕一翻,刀法陡然变得凌厉了许多,趁二马交错之际,吕卓猛的身子立了起来,居高临下,奔着董越的脖子就是一刀。
刀芒如电,势如奔雷,随着一阵撕裂空气的锐啸,环首刀流星赶月般无情的劈落在董越的脖颈上。
等董越意识到不妙,一切都已经都太迟了,在城墙上观战的董卓等人,眼睁睁的看着董越被吕卓一刀砍掉了脑袋,鲜红的血迹泉涌般顺着无头的颅腔涌出,董越的人头足足飞出十几米远才掉在地上。
不管是西凉兵,还是关东盟军,全都看傻了眼,一个小小的屯长,不到两个回合,就宰杀了一员西凉武将,这个消息,很多人都无法消化,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好…”
太史慈率先喊了一声,盟军这边的兵将,顿时欢声雷动,响起雷鸣般的喝彩声。
武安国望着吕卓跨马傲立的背影,也是久久的发起呆来。
梁玉憨子这些人,全都发了疯的喊叫着,一个个扯着嗓子,拼命的喊着,恨不能把喉咙都喊破,因为,吕卓是跟他们一起的,吕卓在阵前杀人出了风头,他们自然心里比谁都要高兴。
“兄弟,看到了吗?”
狗剩锤了铁蛋两人一下,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难怪当日咱三都不是吕卓的对手,现在我算是彻底的服气了,这小子,的确配当咱们的屯长。”
“屯长……别傻了,连西凉大将都给杀了,回头,主公一定会重重提拔。”铁蛋忙笑着纠正道。
狗剩恍然大悟,连来点头“看来,跟着吕卓,咱们兄弟,算是撞了大运。”
“气煞我也,真是岂有此理。”
可把董卓给气坏了,董卓眼珠子都快瞪的突了出来,身上的大肚囊也嘟嘟的跟着上下颤动了起来,就像随波飘荡的大皮球一样“还有何人肯出战把此人首级给我带来。”
“主公,末将不才,愿领命出城。”大将樊稠再次闪身出列走了过来。
“樊稠,莫要让老夫失望,去吧,多加小心。”
看了樊稠一眼,董卓的怒气消减了一些,樊稠是他帐下极为器重的大将,他跟张济,李傕,郭汜,并称为西凉军的四大天王,这四人弓马纯熟,本领超群,虽然比不过吕布,也是响当当的沙场悍将,尤其是樊稠,刀法刚猛,本领不在华雄之下。
“料也无妨。”樊稠轰然应诺,不屑的冷笑一声。
樊稠讨令,董卓一百个放心,吕卓刚想回归本阵,忽听西凉阵中鼓声喧天,不多时,城门再次开启,又冲出了一队西凉骑兵,吕卓急忙回过身来。
其实,能干掉一个,他已经很知足的,吕卓有自知之明,他毕竟仅仅是个屯长,胜了一阵,应当见好就收,如果一直待在阵前,各路诸侯心中难免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