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追来了?先生,这一定是圈套。”
曹操骑在马背上,摸着胡须,身子猛的绷的紧紧的,仔细看,额头上微微沁出了细细的冷汗。
“嗯,主公明断,眼下当务之急,我等当速速远比他处,再待机而动。”汜水关的局势尚不明朗,盟军身后突然出现了吕布的骑兵,这更像是把盟军将士,像轰赶羊群一样,撵进汜水关。
李儒虽然想的很高明,想利用骑兵,从身后逼迫一下,让盟军无从考虑,直接一股脑的都逃进汜水关,到时候,内外包夹,伏兵四起,就能狠狠的打关东诸侯一个措手不及。
李儒的计策,的确高明,思虑也非常周密,但是,却忘了,盟军这边,也有能人,本来戏志才逢纪这些人心里就有些疑虑,担心汜水关是个圈套,吕布带人从后面追上来,反倒让他们更加起疑。
“本初…”
曹操急匆匆的来到袁绍的跟前,却没想到,吕卓居然也在这。
“哦?是孟德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徐州陶谦帐下的吕卓,这次我关东诸侯能够死中得活,可多亏了这位少年英雄。”
袁绍很客气,吕布马上就追上来了,他还不忘把吕卓介绍给曹操,可见,吕卓今日的表现,让袁绍心里着实很钦佩。
曹操扭头看了吕卓一眼,两人离得这么近,一想到曹洪和曹仁都被吕卓给乱刀砍死,曹操真想拔出青釭剑,马上给那两位族中兄弟报仇。
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勉强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曹操冲吕卓拱了拱手:“吕将军,多谢了,日后,孟德必……厚报!”
最后那两个字,曹操说的很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吕卓也不示弱“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不过,等逃离重围之后,你我两家近在咫尺,一定要多亲近亲近才好,说不定,我会经常到曹将军那里……叨扰!”
两人一个要厚报,一个到叨扰,虽然说的都很客气,但是,一个话里刀,一个口腹蜜剑,四目相对,隐隐撞出了火花。
“本初,小心有诈,不如我们马上领兵向附近的林川转移,山涧林地,西凉兵就算追不上,我等人多势众,也可与之周旋。”
“好,我正有此意。”
袁绍当即点头答应,结果,又有两路诸侯跟袁绍曹操意见不和,一个是乔冒,一个是孔伷,他们认为袁绍和曹操是舍近求远,追兵将至,当速速逃进汜水关方为上策。
袁绍懒得跟他们解释,队伍只好分成了两队,大队人马跟着袁绍向附近的山林迅速转移,而乔冒和孔伷则快马加鞭去追前面的袁遗和张超去了。
这种事情,吕卓根本阻止不了,诸侯们之间,各怀私心,根本无法齐心协力,尤其是处于危险的境地,自私怕死的本性,更是暴露无疑。
从一开始,袁绍曹操就怀疑汜水关是个险境,但是,他们又无法确定,必须找人去试探一下,袁遗这些人的做法,无疑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这种事情,大家虽然嘴上不会说,心里,却都达成了默契。
“嗯?”当袁遗和张超的队伍出现后,屯兵在汜水关外的郭汜,失望的摇摇头“只来了这么点人?”
蚂蚁虽小,也是肉,郭汜急忙让令旗手给关上的李傕报信,李傕登上城楼,见只来了两路诸侯,不爽的撇了撇嘴“看来,其他诸侯多是奸猾之辈,这两个蠢货,怕是被人当成了投石问路的棋子了,不过,既然来了,焉有放走的道理,来啊,擂鼓出城,速速派人接应他们进城。”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究竟该怎么做,李儒在信中叮嘱的明明白白。
时间不长,汜水关的高墙上,鼓号齐鸣,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时间,旌旗飘摆,兵戈闪耀,没过多久,厚重的城门就被打开了,尘土飞扬,紧跟着杀出一哨人马。
“撤…”
郭汜‘见势不妙’只好马上撤离。
乍一看,他是不想陷入刘岱和袁遗张超等人的包夹之中。
袁遗和张超,见次一幕,心中大定,急忙催促队伍快速推进,众人合力撵跑了郭汜,郭汜刚刚逃离,马上派人送信给虎牢关的樊稠张济二将,让他们速速派兵过来支援。
其实,压根没那必要,但是,李傕生怕事情有变,不管是哪路诸侯进入汜水关,都务求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免得迟则生变!
袁遗张超刚刚带人进城,关内的将士非常的热情,又是烧水,又是炖肉,又是摆酒,热情备至,袁遗和张超本想先去见刘岱,愣是被城中的兵将拉着先去洗漱了一番,两人也没起疑心,就连他们带来的兵将,自以为脱离了险境,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靠在城墙上,全都松懈了下来,洗漱的洗漱,喝酒的喝酒,兵刃都被他们胡乱的丢在了地上。
“放心吧,很快酒菜就会端上来,兄弟们,都辛苦了,可不要客气啊!”
西凉兵按照李傕的吩咐,相当的热情,连袁遗和张超都没起疑,下边的那些兵卒,更是懒得多想,不少人,闻着酒味,就晕乎了起来,颤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这一幕,早已被躲在暗处的李傕看了个清清楚楚,原本以为只有两路诸侯上钩,杀将起来不太过瘾,可是,却没想到,没过多久,孔伷和乔冒也来了。
“他娘的,老子正愁肥羊太少,又有两个蠢货送上门来了,既然,人家上赶着送死,我等,焉能将他们拒之门外。”李傕笑的手舞足蹈,马上传令打开城门。
等乔冒和孔伷进城后,眼前的一幕,众人那是一个羡慕,关内的空地上,大摆酒宴,一片欢闹,没等乔冒下令,他身后的兵将就脱离队伍冲了过去。
这些人,不仅馋的难受,肚子越饿的难受,一直以来,光忙着逃命,每个人,浑身都绷的仅仅的,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换做是谁,也很难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