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身上明明中了箭,但是,周仓依然无所畏惧,刀头往地上一戳,让自己的身躯再次站直,不屑的看了陈登一眼,面对如狼似虎冲将上来的徐州兵,周仓的脸上浮出了轻蔑的笑容。
“住手!”
吕卓突然举起大刀,振臂高喊了一声。
几步来到周仓的面前,吕卓劝道“周仓,眼下的局势,再清楚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胆魄,但是,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纵然你拼到最后,多杀几个徐州兵,又能如何?听我一句,投降吧。”
“哈哈哈…”周仓猛的抬起头来,扬天一阵狂笑“不就是一死吗?又有何惧?”
“好……”
吕卓竖起大拇指,大喊了一声好,这让周仓有些发愣。
吕卓伸手又指了指那些被困住的黄巾兵“那他们呢?他们的死活,你也不在乎吗?你自己的确可以死的轰轰烈烈,那他们呢?既然你对他们的死活,不敢不顾,那就不配当他们的首领?”
面对吕卓的质问,周仓张了张嘴,竟被呛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吕卓,就连陈登也不例外,陈登一摆手,让将士们暂时停止行动,他倒要看一看,这个吕卓,究竟要做些什么。
吕卓迈步又走到了那些黄巾兵的面前,冷眼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这些人,十之八九,都吓坏了,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直抖,虽说黄巾军有很多人不怕死,当年张角起事的时候,黄巾军的攻势和悍不畏死的气势,着实让朝廷吃尽了苦头,尤其是皇甫嵩奉命攻打的下曲阳和广宗,黄巾儿郎跟官兵血战到底,就算最后深处绝境愤然投河,也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软蛋怂包。
但是,今非昔比,自从起义失败后,虽然各地的黄巾还有不少,但是,十之八九多是挂着黄巾的旗号,何曼,刘辟,管亥,周仓,张燕,这些人,固然主将还算骁勇,但是,下面的兵卒,全都是一盘散沙,当年那种不怕死的劲头,从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了。
“你们想死吗?”这些人的表情,吕卓尽收眼底。
“你要饶了我们?”有人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这些人都不想死,但是,陈登一声令下,要把他们全部杀掉,让他们看不到活命的希望,所有人都吓懵了,因为,陈登压根就没打算招降他们。
吕卓指了指周仓,“看到了吗?他们都不想死,今日,你的生死,跟他们绑在一起,如果你执意不顾他们的死活,我就都成全你们,反过来,如果你们都愿意归降,我举双手欢迎。”
“吕卓,干嘛跟他废话,这帮娥贼,为患一方,死有余辜,都杀了得了。”糜竺也对吕卓的做法有些不满。
陶谦摆了摆手:“子仲,不必多言,此事就交给吕卓处置吧。”
糜竺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旁的陈登,却听出来别的意思,陈登再次扭头看向吕卓,对他更多了几分好奇。
陈登是徐州的军师,可以说是陶谦身边的首席智囊,而且,今日又是他率领大军及时赶到,按说,如何处置这些娥贼,理由让交给陈登发落,可是,陶谦却把事情都交给了吕卓。
“这…”周仓生性粗莽,从来就没想那么多,不管面对多少敌人,我都不在乎,按他的个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不就是一死吗,没什么好在乎的,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今天,吕卓却把这两百多黄巾兵的死活推到了他的身上,可以说,吕卓稍微有一些狡猾,愣是用‘道德’绑架了周仓。
意思很明显,你死,他们也得死,你降,他们方可活!
“大哥,大哥…”裴元绍也挣脱开绑绳从后山及时的赶来了。
周仓看了眼裴元绍,有看了看吕卓,面露痛苦之色,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手腕一松,雁翎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带走…”陈登欣慰的冲吕卓点点头,急忙摆手下令。
“人还是交给我吧,我带他走。”吕卓又开口了,陈登笑了笑,冲他点点头“可以!”
就这样,周仓的山寨,一夜之间,彻底被扫平,陈登带人护送着陶谦糜竺,一行人顺顺利利返回了徐州城。
进城之后,吕卓忙找陶谦求情,希望把周仓这些人都交给自己。
陶谦想也不想,满口答应下来,陶谦面含期待的冲吕卓道“你现在已经是校尉了,身边是该有自己掌管调度的兵马了,这样,老夫允许你自行招募两千兵丁,不管是从别的队伍抽调,还是招募新兵或者降卒,你自己拿主意,不必向我请示。”
吕卓的心情,也格外的激动,虽然两千人不多,至少,是该好的开始,从今往后,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兵!
离开刺史府,先把那些黄巾兵安顿好,刚来到营寨,就遇到了憨子,憨子扛着一个大铁棍,站在兵营的门前,一脸翘首期盼的样子,都快变成‘望夫石’了,见到吕卓后,憨子激动的当即哭了起来“吕大哥,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吕卓冲他点点头“活着就好,对了,把这些人安顿一下,我还有事,回头再聊。”
说完,来不及客套,吕卓喊上裴元绍带着周仓直接进了城,周仓心里直纳闷,直到吕卓急匆匆叫开一家郎中的房门,让他给他马上处理伤口,周仓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一热。
“吕兄弟,哦?应该改口,叫吕将军才对。”裴元绍也非常的激动,搓着双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什么都无所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套,现在不比以前了,有句话我不妨告诉你们,当黄巾,现在绝没出路。”
这不是吕卓故意给他们头上泼冷水,接下来,各地诸侯一定会全力清剿黄巾,一来维护地方安定,二来拿黄巾补充自己的兵力,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实力,别人且不说,至少,曹操会大刀阔斧的这么做。
黄巾各自为战,力量太过分散,又没有统一的指挥和行动,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