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长叹一声“文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吕卓哼了一声“这还用说吗,战机稍纵即逝,失之可惜,岂不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的意思,自然是一鼓作气彻底击溃公孙瓒。”
“这…”张郃面露难色,脸色几经变幻,看的出来,心里甚是踟蹰不决。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主公一旦怪罪下来,这…”张郃龇牙咧嘴,不住的叹着气,毕竟,有几个人敢不把主君的命令放在眼里。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旦违背君命,后果可不堪设想,闹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张郃虽然是不可多得的一员将才,但是,这魄力,终究是差了一些。
其实,换了谁,也不好抗命。
就像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话只是这么一说,又有几个人当真?就当听个笑话得了。
就像后世人们常说的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
古往今来,天子犯罪与民同罪,有几个真正能做到的?
将在外,又有几个人敢违抗君命呢?
岳飞,皇帝连下十二道“金字牌”让他退兵?敢不退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张郃不敢抗命,徐晃是降将,更不敢做出,一时间,帐里的气氛变得非常的沉寂,吕卓摇头一阵大笑“这样吧,出了事,我替你们担着,如何?”
“这…”张郃和徐晃,两人见吕卓不像在说笑,又彼此对望了一眼,齐声咬牙道“既然吕将军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若是再推脱不,就太不应该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张郃又重新恢复了睿智多谋的风采,没了烦心事,自然就有精力和心情进行谋划和运筹。
“这样,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假意调兵,实则引蛇出洞,二位觉得意下如何?”张郃指了指长案上的地图,坦然自若的笑道。
其实,吕卓想的很简答,那就是直接跟公孙瓒决一死战,调兵这件事,他压根也没多想,还是张郃谋略不俗,愣是从这件事,寻到了机会。
三人商议停当,张郃连忙让人准备,整个营中上下,顿时乱作一团,动静之大,都传到了界桥对岸公孙瓒的耳朵里。
其实,这是张郃故意为之,真要调兵,也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哦?果有此事?”
公孙瓒心中狐疑,亲自带人寻了一处高坡登高远望,站在高坡上,果然,发现对面的军营营帐少了很多,兵卒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公孙瓒刚刚上了一回当,这次稍微学聪明了点,他派出斥候,随时关注袁军的情况,得知袁军果真是调兵转移,只留下几千人留守,就连吕卓的队伍没等扎营,也就地开拔了。
第一天,公孙瓒迟迟拿不定主意,直到百分百的确认张郃吕卓已经走了,只剩下几千残兵守备界桥,公孙瓒的心,顿时蠢蠢欲动,一想到雷凤谷的惨败,一想到儿子死在眼前的惨状,何况,他的儿子还是被徐晃给杀死的,而袁军留守的的大将,正是徐晃,公孙瓒心中的怒火,愈发抑制不住。
且说吕卓和张郃一路顺着大路往常山方向进发,一连两日,都是如此,可是,当了第三日,吕卓却率先绕道从侧向向后迂回,张郃则留在原地扎营,果不其然,把徐晃故意留在界桥,公孙瓒再三忍耐,还是没有忍住,第二天夜里就领兵向袁军大营偷袭。
徐晃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毫无防备,吃了败仗,不得已收拢残兵,后退十余里,公孙瓒乘胜追击,徐晃且战且退,连连丢盔卸甲,足足败退了三十里,可是,眼看公孙瓒就要一举灭掉徐晃,突然,有斥候飞马来报:“启禀主公,吕卓大军突然出现在界桥,我军大营,即将不保。”
“什么?”这个消息,不啻于一记惊雷劈中了公孙瓒,气的他哇哇暴叫,不甘心的仰天吼道“真是可恶至极,该死的吕文卓,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得已,公孙瓒只好掉头回营,可是,能轻易回得去吗,刚到半路,就遭到了张郃的伏击,三万北平军一战死伤万余人,徐晃张郃兵合一处,继续乘胜追杀,好不容易逃到界桥,公孙瓒险些气炸了肺,他的营寨,已经被吕卓给彻底个占了,营中留守的将士,多数都归降了吕卓。
吕卓以逸待劳,见到公孙瓒,吕卓催马上了界桥,身后众将士仅仅的簇拥在他身后,管亥、太史慈、周仓、武安国,一个个顶盔贯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几万名徐州军刀枪闪烁,气冲山河,光是那惊人的杀气,就让公孙瓒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要知道,从之前攻打徐晃,一直到追杀徐晃,再到中计被伏,公孙瓒可一直都没闲着,他身边的这些兵将,人困马乏,体力几乎耗尽,更可怕的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才更加要命。
“伯圭兄,投降吧,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吕卓好言相劝道。
公孙瓒看了吕卓一眼,又看了一眼从身后逼近的张郃和徐晃,他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嚯哈哈哈……想让我投降,,你还没这资格。”
不管什么处境,公孙瓒就像一头猛虎一样,气势不辍,豪气尽显,吕卓摇了摇头“哎,既然如此,休怪吕某不客气了,来啊,击鼓,冲阵,随我杀。”
但是,吕卓提前叮嘱过这些大将,谁也不能杀掉公孙瓒,这个功劳,让给袁绍的人。
毕竟,吕卓还想着把赵云收到身边,如果他把公孙瓒杀死,赵云心里必然不会好受。
何况,吕卓的确很敬重公孙瓒,坦白说,他不希望公孙瓒死,更不希望他死在自己手里。
但是,他不能为吕卓所用,袁绍虽然吕卓心中不喜,但是,袁绍却能给他带来实打实的利益。
至少,袁绍能帮着他钳制曹操,而公孙瓒是性格暴躁,急如烈火,这种人,谁也无法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