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日,吕卓等人就抵达了中山地界。
“嗯?”
正在一处山坡歇脚,吕卓发现了山下来了一队裹着黄色头巾的人,吕卓一摆手,冲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身后顿时鸦雀无声。
武安国和周仓也探身凑了过来。
“主公,是黄巾。”
只看了两眼,周仓就笃定的做出了判断。
吕卓说道“虽然他们头上裹着黄巾,但是,依我之见,十之八九这应该是张燕的黑山军。”
周仓点点头“主公言之有理,来的路上,我们已经遇到了好几股这样的黄巾,应该是张燕的黑山军,据我所知,张燕虽然拥兵百万,但是,下面的队伍却是参差不齐,甚为混乱,有黄巾,有山贼,有草寇,在这冀州、太行一带,绝大多数的黄巾和匪寇都加入了张燕的旗下,还有不少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也自愿投奔了张燕,但是,真正隶属于张燕的嫡系部卒,怕是连十万都不到。”
“哦?”
吕卓听了周仓这番话,不由得两眼一亮。
依照史料记载,张燕的黑山军,在黄巾起义后,短短几年的光景,迅速暴涨,声威浩荡,席卷并州、冀州、幽州三地,成了让朝廷不敢小瞧的一方霸主,张燕成了气候后,很聪明的向朝廷上书,请求归降,被灵帝加封为平难中郎将。
谁都知道,张燕不可能真的归顺朝廷,这些年,黑山军依旧四处纵恶劫掠,荼毒四方,黄河以北的百姓,深受其害,朝廷无力征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
张燕越发骄狂,此番袁绍和公孙瓒展开激战,张燕也想趁机分一杯羹。
只不过,因为年关将至,天气转冷,温度骤降,不适合兴兵打仗,此其一,其二,张燕一向奸猾,也想坐山观虎斗,虽然跟袁军交手了几次,但是,那更多是试探和威慑,实则,张燕一直未下定决心跟袁绍决战。
就在两日前,张燕才得到消息,得知公孙瓒被杀,张郃吕卓正带兵向常山这边支援,张燕这才匆匆的集结三军。
他的队伍,多而杂乱,是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小股山贼匪寇组成的,乍一看,就像一团散沙,吕卓遇到的这队人马,仅仅是其中的一队,对张燕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是,吕卓却敏锐的扑捉到了机会,山下这支黑山军,人数不足两千人,吕卓一摆手,果断吩咐道“兄弟们,准备行动。”
吕卓一声令下,迅速出击,虽然飞虎营只有五百人,但是,却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锐卒,而这支黑山军,穿盔甲的还不到一百人,好多人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刀叉棍棒,乱七八糟,甚至还有的扛着锄头,拎着门栓,扛着半截木头棍子,拿什么的都有,这么混乱的黑山军,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吕卓果然出击,飞虎营如下山的猛虎,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山下。
没等黑山军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吕卓拔出钢刀,冲到一个黑山军的跟前,纵身一记怒劈,刀锋闪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飞向了半空。
没等死尸倒地,吕卓又杀向了下一个,周仓,武安国,雷虎,赵甲,所有人,挥舞着刀枪,如狼似虎,嘁哩喀喳,噗嗤噗嗤,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只一个照面,黑山军就倒下了好几百人。
黑山军的头目王当,回过神来,忙喊道“不要乱,不要乱,准备迎敌!”
刚把大刀举起来,嗖的一声,一直冷箭骤然射来,只听,当啷一声,再看王当手中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出手的正是马龙,飞虎营的一名神射手。
“这…”
王当一愣神的功夫,吕卓带人直奔他冲了过来,草根草包这几个亲兵也不含糊,众人护拥在吕卓的身边,一路风卷残云向前掩杀。
挡在他们身前的黑山军,顿时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可把王当给吓懵了,他骑在马上,目标太过明显,一早,就被吕卓给盯上了。
“抓活的,别杀了他。”
若非吕卓提醒,冲到近前的草根和草包非得把王当给扎成马蜂窝。
“你给我下来吧。”
草根来到近前,虚晃一刀,趁着王当往旁躲闪的时候,猛的一把抓住了王当的脚腕,往下用力一拽。
王当哎呀一声,顿时摔落马下,刚要起身,四喜和豆丁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胳膊,草包也猛的一哈腰,抱住了王当的双腿。
手脚都被制住,王当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不过,吕卓来到近前,见此一幕,也是哭笑不得。
“我只是让你们抓活的,你们倒好,连兵刃都不用,一根寒毛都不伤他。”
抓住王当后,黑山军群龙无首,更加混乱,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飞虎营给全部杀光了。
为什么吕卓不招收降兵?
因为,接下来,吕卓要混到黑山军的队伍中去,带着降兵,一旦有人口风不紧,反而容易出事,反正,黑山军就像一锅乱粥,人数少,也不会惹人起疑,吕卓要挟持王当,带领飞虎营扮作王当的队伍。
才一会的功夫,自己的队伍就被杀的干干净净,可把王当给吓懵了,战斗结束后,飞虎营只有不到二十人负伤,一个死的都没有。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五百精兵对付一群不入流的乱民草寇,飞虎营这把利刃,足够锋利,刀锋所指,挡者披靡!
见吕卓冲自己走来,王当忙大喊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接下来,吕卓带人全部更换了黑山军的装束,他们身上的盔甲,也都藏在了山中,所有人,都摇身一变,成了歪歪斜斜衣甲不整的山贼乱民。
吕卓把大家叫到近前,叮嘱道“记住,我们现在是黑山军,都不准给我露出马脚。”
“主公…”
武安国说道“可我们这身板不像啊,他们原来那些人,都跟阉鸡死狗一样,不是枯瘦如柴,就是摇摇晃晃跟没睡醒的一样,瞧瞧咱们飞虎营的精气神,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