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嗯……”
听到帐外有动静,淳于琼蹭了一下惊的站了起来,匆匆披上衣甲抄到刀冲出了营帐,正巧武安国带人奔这边是杀来,到处都是喊杀声,飞快的往四周扫了几眼,不下几十个营帐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火势冲天,淳于琼气的破口骂了一句“真是该死,这一定是吕卓的人马!”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在半山腰突然出现,时间紧迫,淳于琼急忙提刀冲向了武安国,虽然袁兵遭了敌袭,但是,淳于琼的脸上却隐隐有一丝莫名的兴奋,这是一个天生喜欢刺激的沙场大将,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冷静和谨慎,像一个赌徒一样,越是刺激,越是惊险,越让他心情激荡,他享受这种在刀尖上起舞的感觉。
三国之中,不乏嗜赌的人物,此赌非彼赌,并非是赌钱玩乐,而是在谋略或者战场上的豪赌,杨修是这样的人,郭嘉也不例外,淳于琼也算一个,只不过,杨修和郭嘉,又着远超常人的心智和谋略,他们的赌,更有成算,从不盲目‘下注’,而淳于琼,纯碎喜欢享受冒险带来的刺激。
这个时候,身为袁绍麾下得力的大将,他应该第一时间却保护袁绍,可是,他却更喜欢跟偷营的武安国这些人杀个痛快。
这种人,纯粹是为了冒险而冒险,似乎人生太平静,身上的筋骨都会生锈,此时此刻,袁绍等人的安危,早已被他抛诸脑后,几个跨步来到武安国的身前,两个徐州兵齐齐的冲了过来,唰的一声,淳于琼兴奋的两眼放光,猛的往下一弯腰,顺势大刀拦腰横扫,刀锋闪过,两股血箭顿时飞溅而出,两个飞虎营的精兵,只一个照面,就被淳于琼一刀斩为了两半。
“哈哈哈,真是痛快!”猛的昂起头来,淳于琼扬天大笑,他挺身而立,任由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上,魁梧的身躯,犹如天神一般,武安国脸色一沉,纵身跳到淳于琼的身前,抡起铁锤砸向了淳于琼,淳于琼急忙闪身往旁一躲,轻而易举让过铁锤,两人顿时斗在了一起,不到十几个回合,武安国就被逼的险象环生,照价不跌,淳于琼绝非一无是处的草包,昔日他跟袁绍平起平坐,同为西苑八校尉之一,虽然他的身上有太多让人指摘的缺点,但是,本领却远在武安国之上,而且,吕卓这些人来偷营,武安国格外的兴奋,战意高昂,没多久,就一刀划开了武安国的胸膛。
“哈哈……”见武安国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淳于琼笑的更加得意,周围乱成一团的袁兵营帐,他毫不理会,此刻他已完全沉浸在杀人的快感之中。
武安国紧咬钢牙,苦撑着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站直,几个飞虎营的兵卒冲了上来,想要保护武安国,这些人哪里是淳于琼的对手,三五下,就被淳于琼斩落人头,淳于琼不屑的看了武安国一眼“敢来这里偷营,你们还真狂妄,死在淳于琼大爷的刀下,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话音刚落,劈手一刀,将武安国的首级斩下。
“救命啊,救命啊……”刚杀了武安国,忽然不远处有熟悉的惨叫声传来,淳于琼一愣“不好,是公则的声音!”
郭图扯着嗓子,叫声非常尖利刺耳,周仓托死狗一样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帐中拖了出来“快说,甄家人都在哪里?”
“哎吆,哎哎哟…轻点。”这里在半山坡,地下到处都崎岖不平的山石,枯瘦如柴的郭图,可遭了罪,才一会的功夫,腿上就被磨破了,鲜血直流,疼的他嗷嗷直叫。
淳于琼提着大刀冲了过来,见郭图被抓,急忙大喊道“马上把人放了!”
“放了?你是在开玩笑吗?”周仓用刀背当着郭图的面,在郭图身上猛抽了一下,疼的郭图差点没死过去。
淳于琼跟郭图同属于颍川一派,见郭图被如此对待,气的怒火填胸,却又无可奈何。
武安国被杀,武安国带领的那些人并没有乱了方寸,依旧继续在袁绍兵营四处纵火。
郭图被周仓挟持着,疼的死去活来,只好带着周仓去找其他的甄家人,与此同时,吕卓押着袁熙也冲向了袁绍的大帐,可惜,刚到袁绍的帅帐,张郃徐晃就带人杀了出来,吕卓再想击杀袁绍,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有几步之遥,却好像横挡了一座大山。
时间不长,袁绍被人保护着从帅帐里冲了出来,瞧见吕卓,他先是一惊,紧跟着,目光落在袁熙的身上,袁绍好像被刀在心头扎了一下“吕卓,你赶紧把把熙儿放了,否则,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说着,袁绍猛的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寒光一闪,剑尖遥指吕卓,张郃和徐晃也带人从两侧向吕卓围拢了过来,每一分,每一秒,袁兵都会不断的往山坡聚拢,毕竟,这里是袁绍的大本营,袁军足有数万之多,这么大的动静,就算睡的跟死猪一样,也会被惊醒的。
见袁兵的即将包围住自己,吕卓把军刺用力的抵在了袁熙的脖子上,直视着袁绍,冷笑道“袁绍,你的人要是敢乱动一下,我保证,你儿子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
“住手,都不准乱动!”见儿子被折磨的这么惨,又被吕卓拿利刃挟持,袁绍心中慌乱,不由得乱了方寸。
随后赶来的田丰,几步来到袁绍的身前,指了指吕卓“主公,这可是个机会,吕卓自投罗网,今日正好除此大患,吕卓一死,徐州群龙无首,必然混乱,主公也可了一个寝食难安的劲敌。”
“什么?你说什么?”
袁绍瞪大双眼,怔怔的望着田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恼怒的指了指袁熙啊“你没看到,我儿在吕卓的手中吗?”
田丰一向耿直果敢,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袁绍心疼儿子,换了任何一个谋士,都不会劝说袁绍击杀吕卓,可是,田丰却敢,而且,他这么做,没有丝毫的私心,完全是为了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