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年关日益临近,战事越发胶着,桂阳那边江东兵攻势越发猛烈,蒯越可谓是忧心如焚,正愁不知如何应对,偏巧在这个时候,襄阳那边噩耗传来,一报信的信使连哭带喊的冲进了凯越的书房“军师,大事不好了,昨夜蒯家遭了贼人……”
“什么?你说什么?”原本神情冷峻一连愁容的蒯越,陡然闻听噩耗,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顿时直愣愣的惊呆了。
信使也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蒯越,蒯越痛呼一声,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若不是心志坚定,非得昏死过去,身子连晃了几下,蒯越双目陡然爆出两道摄人的寒芒“是谁做的,有线索吗?”
信使摇了摇头,见蒯越如此震怒,吓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信使颤抖着嗓音回道“现在整个襄阳都乱成了一团,主公甚是震怒,病情也再次加重,军师,你看这……”
蒯越一刻也待不住了,一咬牙,冲门外的亲随吩咐道“速速备马,我要马上赶回襄阳。”
蒯越马不停蹄返回襄阳,在桂阳督战的蒯良也跟他一样,无心督战匆匆赶回了襄阳。
蒯家满门被杀,不仅在荆州引起轩然大波,也震惊了整个中原,蒯祺正不知是何人所为,徐州那边却放出话来“这件事,是我们做的,蒯家助纣为虐,与汉室为敌,死不足惜!”
“吕卓?”孙坚听闻此事后,当场挑起了大拇指:“想不到,吕卓如此心狠手辣,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举,虽然至今吕卓没有攻伐淮南,但的确帮了我们的大忙,这次他又彻底激怒了蒯越,我们江东可高枕无忧了。”
局势再明显不过,出了这件事,蒯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淮南抽调兵马的。”
这说明,跟吕卓结盟,吕卓一诺千金,把他该做的事情,完美的做到了极致。
蒯越彻底的被激怒了,可是,他又无可奈何,这才是最让蒯越愤恨不满的事情。
此时此刻,蒯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吕卓算账,马上对徐州用兵,可是,他却做不到,第一,张辽在南淮口屯扎重兵,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纵然蒯越身边有五万精兵,也很难轻易击败张辽,这毕竟不是在平地旷野上作战,张辽镇守的关隘就像一个钉子牢牢的楔在那里,让蒯越带兵猛攻,无疑是让很多人白白牺牲,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第二,孙坚这边攻势凶猛,原本蒯越应该抽调兵马支援桂阳郡,如果他跟徐州开战,那么荆州灭亡,也就不远了。
还有一个原因,吕卓敢这么做,在别人眼里,更加猜测不出徐州的虚实,外人一定以为,吕卓有恃无恐,绝不是无端挑衅,既然敢拿荆州蒯家立威,必然不惧怕蒯越对徐州开战,兴许还巴不得这样呢。
打又不能打,这等于让蒯越白白吃了个哑巴亏,蒯越并没有丧失理智,他知道,吕卓既然敢激怒他,就不怕他报复,他要出兵攻打徐州,只会正中吕卓的下怀。
忧愤之下,蒯越愣是当场气的吐血。
蒯越郁闷难平,偏偏在这个时候蔡夫人收留了吕布,心中怒火无处发泄,蒯越对蔡夫人和吕布的无耻勾当非常不满,吕卓的人马闯入襄阳居然都没人知道,蔡夫人整日跟吕布如漆似胶,蒯家的灭门惨案,蔡夫人和吕布都脱不了干系。
蒯越整理了一下思绪,暂时把悲痛之情压在心底,他去见了吕布。
蒯越开门见山的说道“温候有万夫不当之勇,寄人篱下,岂非被天下人耻笑?”
人要脸,树要皮,给蔡夫人当面首,虽然软玉温香,妙不可言,可是,蒯越的讥讽,却像一把利箭,狠辣无情的扎在了他的心口。
吕布非常恼怒,狠瞪了蒯越一眼,刚要发作,蒯越笑道“如今荆州危难,正是温候施展本领之时,凭温候之勇,区区孙坚何足挂齿,只要温候立下殊功,我荆州上下,必然对温候竭力拥戴,温候岂不知,我家主公已经油尽灯枯命不久矣,这个时候若温候挺身而出,力王狂澜,自然顺理成章,会成为荆襄之主。”
“哦?”
吕布起初以为蒯越对他不满,瞧不起他,所以才故意拿话取笑他,现在看来,这蒯越是一番好意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而且,看起来蒯越是有意要辅佐他。
吕布素无主见,一向耳根子很软,现在他身边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见蒯越有意帮他,就好像见到了指路的明灯一样,激动万分,吕布忙问道“这么说,先生是有意助我?”
蒯越点点头“温候绝非久居人人之人,你来荆州,此乃天意,如今刘景升行将就木,正是温候大展宏图之时!”
吕布顿时一振,忙站起身来,冲蒯越拱手道“此事若成,我绝不亏待先生。”
在蒯越的劝说之下,吕布随他一起赶往了桂阳郡,要找吕卓报仇,首先就要把孙坚击退。
蒯越智谋高深,能力出众,就算家族突遭浩劫,他依旧没有乱了分寸,虽然看不起吕布和蔡夫人的卑劣行径,但是吕布的武勇,在蒯越看类,绝对可堪一用。
出了这么大的事,孙坚一定会认为蒯越不会来桂阳,毕竟吕卓杀了他的满门,要报仇,他也应该去找吕卓,可是,孙坚做梦也没想到,蒯越偏偏反其道而行,不仅出人意料的到了桂阳,也把吕布给带来了。
蒯越的才能,就算不能跻身一流的谋臣行列之中,也是二流里面的佼佼者。
这一步棋,谁都没有料到,也包括周瑜周公瑾!
这会功夫,孙坚攻势更加凶猛,蒯良和蒯越都返回了襄阳,蔡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孙坚想在年关之前彻底踏平桂阳郡,结果,蒯越悄然抵达桂阳,故意让蔡冒败引孙坚上钩,孙坚不疑有诈,在黑风谷中了蒯越的埋伏。
孙坚身边只有三千精兵,两员副将分别是孙贲和凌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