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且慢!”
见曹操气冲冲就要传令杀人,郭嘉忙给拦住了,曹操回过头来,脸色诧异的看着郭嘉。
“这是为何?既然已经确定管亥是卧底,岂能饶他。”
郭嘉悠然一笑“就算我们推断的不假,却没有真凭实据,冒然把管亥给杀了,难免惹来非议。”
曹操一愣,追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重用管亥!”郭嘉一字一顿的笑道。
转过天来,曹操让别人继续押运粮草,守城的任务交给了管亥,曹操还当众把管亥夸奖了一番。
八万曹军全都派了出去,整个许都的防务都交给了管亥,管亥心中大喜,急忙派人联络吕卓,经过上次的伏击吕卓也知道管亥并非真的要投奔曹操,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故意让自己刺中了。
接到管亥派人送来的消息,吕卓也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管亥已经彻底取得曹操的信任。”
现在曹操和郭嘉都在许都,城中还有不少堆积如山的粮草,思来想去,吕卓还是决定下手,再继续拖延下去,凭他这二百多人能起的作用非常有限,就算不能杀死曹操,最不济,把粮草焚烧一空,也够曹操喝一壶的。
吕卓身边一个谋士都没有,就算有,也很难识破郭嘉的计策。
谁都以为,管亥不惜使用苦肉计,让自己受了重伤,一定能够顺利瞒过曹操。
何况管亥在此之前足足带了一万人投奔曹操,为了曹操的‘霸业’,已经牺牲了将近一半的人马,如此大的牺牲,换了谁,也会相信管亥的诚意。
事不宜迟,吕卓跟周仓等人经过一番商议,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再次确认了一下许都的情况,除了每天会有粮车固定的往东郡运送粮草,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偌大的许都城,除了管亥的五千兵马,曹操的身边的护卫还不足一千人。
摸清敌情后,吕卓决定深夜动手,是夜,三更过后,东门突然悄无声息的的打开了,吕卓带人迅速冲进城中,见到管亥后,来不及客套,吕卓管亥直奔太守府杀去。管亥又让副将去焚烧粮草,今夜过后,曹操的粮草要彻底焚烧一空。
副将急忙赶往堆放粮草的校场,到了近前,刚要动手,突然,异变突生,草垛地下突然寒光闪烁,刺出一条条夺命的铁枪,靠近的黄巾猝不及防,只一会的功夫就倒下了几十个,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草堆里面人头涌动,钻出一个又一个曹兵“杀啊,冲啊!”许褚怒吼一声,如天神下凡一样,挥舞着大刀杀向了管亥的人马,刀刃闪烁,血光飞溅,每一刀劈落,都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上。
管亥的兵全都慌了手脚,他们想破头皮,也不知道这草垛里面为什么会藏了这么多的曹兵。
答案很简单,许都是曹操的粮草大本营,每天都要往外运送粮草,管亥压根也没多想,郭嘉会让许褚这些人藏在马车下面进城藏在了草垛里面。
每一个草垛下面都藏了不少虎卫,加起来足有近千人,虎卫是曹操身边仅次于虎豹骑的精锐,战力相当强悍,对付吕卓的飞虎营或许有些差距,但是对付管亥的兵马,却如狼似虎大占上风。
校场上乱作一团,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火拼,管亥的副将一早就许褚砍掉了脑袋,群龙无首,军卒更加慌乱,与此同时,吕卓也带人杀进太守府。
“杀啊,不要走了曹操!”管亥急于立功,带人往里就冲,吕卓也不示弱,虽然听到了校场那边的动静,吕卓也有些犹豫,见守卫太守府的这一千曹兵都在奋力死守,一个退缩的都没有,在吕卓看来,曹操和郭嘉一定就在太守府。
“保护主公!”眼看就要冲破前院,突然从后院驶来一辆马车,足足有三百名曹兵精锐死死的护在马车周围。
管亥大吼一声“曹操一定就在马车里面,杀啊,兄弟们一起上!”
管亥奋力向前,其他人也不示弱,虽说校场那边乱成一团,可吕卓也来不及多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曹操,不过,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佩服曹操和郭嘉的胆量。
既然校场那边打了起来,这就说明,曹操识破了管亥卧底的身份,既然如此,他还敢留在城中,这种魄力和胆量,一般人可没有。
那三百曹兵战力非常强,管亥率领五百人猛攻,足足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伤亡,好不容易杀到近前,管亥大吼一声“曹贼你哪里走”话音未落,管亥便纵身跳到了车上,一把掀开挡在上面的布幔,往里一看,唰的一声,寒光一闪,一把鬼头刀直奔管亥心窝扎了过来,管亥大吃一惊,甚至都忘了躲闪,车厢里的那个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胡车儿?是你……”
管亥一句话没等说完,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大哥!”
到了这一刻,吕卓才恍然惊醒,自始至终,自己一早就被郭嘉和曹操给算计了。
人,往往会产生错觉和好奇心,而这两样,却非常致命。
其实,当听到校场那边的打斗声,吕卓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可是,见太守府这边的曹兵拼死抵挡,吕卓就产生了错觉,他误以为曹操和郭嘉会在这里。
人都有侥幸的心里,太守府守的守卫这么强悍,他们是在拼死保护谁?一定是曹操这样的大人物,可实际上,只是一个用来演戏蒙蔽吕卓的胡车儿。
还有,当管亥好不容易冲到马车近前,如果他直接往车里劈砍刺杀,未必会死,可是,人都有好奇心,自以为大局已定,谁都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打量一下要被自己杀死的敌人,而这种心理,再次被郭嘉给完美的利用了。
胡车儿了冷笑一声,纵身跳到车下,往前一纵身,又在管亥身上补上了一刀“去死吧!”
管亥心如刀绞,既有身体上的疼痛,也有心理上的疼痛,此时此刻,他懊悔不跌,也痛恨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