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卓刚刚带兵抵达陈郡,前方战败的消息就送来了。
探事马飞报“启禀主公,关羽张飞两位将军在颍川渡口遭遇伏击,死伤八千人之多,张飞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关羽侥幸退回了北岸,张飞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张飞抵挡不过黄忠,无奈之下只好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只一战,黄忠甘宁就重创了徐州兵,听说对方主将是黄忠和甘宁,吕卓并没有太过吃惊,他不像其他人,陡闻噩耗,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吕卓是穿越来的,就算黄忠和甘宁现在名气不大,他也不敢小看,这两个人,都是文武双全的上将。
别的且不说,甘宁浑身是胆,率人勇闯曹营,一战扬名,甘宁只率了一百多人,就敢去闯曹营,还把曹营掀了个翻天覆地,事后,带去的人无一阵亡,孙权大发感慨,豪气干云的说道“曹操有张文远,孤有甘兴霸!足可匹敌!”
大将凌操,就是被甘宁一箭射死的,甘宁乃是不可多得的猛将,至于黄忠,定军山一战,斩杀了夏侯渊,那一年,老将军已经年逾古稀了,却还有如此神勇。
帐中众人,一片哗然,唯独吕卓面色沉稳,过了一会,吕卓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告诉云长,原地待命,等我大军抵达渡口再从长计议!”
徐庶愣了一下,他有些吃惊,关羽出师不利,一战就损失了这么多兵将,主公也不怪罪,真是让人费解。
转过天来,晌午时分,吕卓的大军顺利抵达了渡口北岸。
吕卓急忙命人扎下营寨,随即催马来到岸边,往对岸望去,荆州兵的营寨遥遥在望,旗帆招展,袖带飞扬,居中的位置两杆大旗分外醒目,一个写斗大的的黄,一个写斗大的甘,正是黄忠和甘宁。
荆州兵人数不多,兵甲不足一万,面对来势汹汹的徐州大军,却没有任何的惶恐和不安。
尤其是甘宁统帅的锦帆营,更是挺胸叠肚,傲然无惧,虽只有几百健儿,却胆气冲霄,无惧任何强敌。
哗楞楞!
见吕卓在对岸策马往这边观望,甘宁倒拖着大刀也来到了岸边,甘宁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虎体狼腰,鼻梁硬挺,嘴唇厚阔,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双眉斜插天鬓,蓄着短须,半露着膀子,露出如铁矿石般高高隆起的肌肉,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狂暴的力量,就像一头十足的凶兽,此刻,正冷冷的盯着吕卓,甚至还挑衅的用眼睛示意“有本事就渡河过来啊!”
吕卓冲甘宁欣赏的点了点头,在马上冲甘宁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随后策马回去了。
甘宁心里非常纳闷,哼了一声“这吕卓凶名昭着,居然对我如此客气,真是让人不解。”
一个动不动就敢闯进荆襄屠杀蒯家满门,敢下令血洗丞相府的男人,甘宁可不认为吕卓能对人客气,没见面之前,甘宁甚至觉得吕卓一定是个凶神恶煞。
回到中军帅帐,吕卓传令,马上打造竹筏,又让诸葛瑾带人在附近百姓家中搜寻宽厚的木板,就连渔民使用的舢板也不放过。
徐庶提醒道“主公,你要当心啊,上次关羽渡河,就被甘宁杀了个大败,这颖水河面如此宽阔,我们的兵卒根本不习水性,一旦敌人在河中捣鬼,岂不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现在的徐庶,对吕卓依旧一心一意,他并没有意识到今后会怎么样。
“元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我们只用少量的竹筏在河面上往返渡河,一定会给甘宁可趁之机,可是,如果我们将所有的船只用铁链拴连在一起呢?”
“啊?主公要打造连环战船。”徐庶两眼顿时一亮。
吕卓将赤壁之战时曹操的做法活学活用,这里没有黄盖的苦肉计,也没有周瑜的火攻计,船只一旦拴连在一起,吕卓马上就要一鼓作气的渡到南岸,他相信,黄忠和甘宁也没有办法应对。
当伊籍从葛坡返回后,来到渡口岸边,拢目往河对岸观瞧,见北岸人影绰绰,一片繁忙景象,不少木筏船板已经在河面上平铺了开来,几乎要把整个河面都给彻底遮挡住。
伊籍捋着胡须,一边认真打量,一边细细思索,突然,他猛的一惊,身子一晃差点跌进河里。
“不好!”
伊籍越想越不妙,急忙去找黄忠甘宁商议。
“你说什么?”
甘宁猛的瞪大双眼,急匆匆的跑出了营帐,到了岸边,往河对面望去,果不其然,虽然徐州兵的战船还没有完工,但是,已经初具规模,不少战船和竹筏已经被用铁链拴连在了一起。
甘宁眉头紧皱,一脸愁容的重新回到帅帐,看了黄忠和伊籍两人一眼,甘宁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常年在江面上呆着,什么场面没见过,想不到,吕卓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一旦把战船打造完毕,再彻底拴连好,到那时,只怕整个颖水河都要被他们彻底封死啊,如此阵仗,甘某还从未见过!”
甘宁说话的口气,似乎对吕卓还有几分敬佩。
黄忠手捋银髯,思索了一会,没有对策,不由得抬头看向了伊籍。
伊籍还算平静,神态自若,从容而镇定。伊籍说道“我来找两位将军商议,目的就是要告诉两位将军,这渡口我们根本守不住。”
甘宁不服气的打断了伊籍的话“就算守不住,也不能让吕卓小看,我的锦帆营没有一个怕死贪生的怂包软蛋。”
伊籍摇了摇头“甘将军此言差矣,我的意思,不是把渡口白白让出来,而是,到时候等徐州兵渡河之际,我们故意示敌以弱,仓促抵挡一阵,然后故作不抵,将徐州兵引往葛坡一带。”
“哦?这是为何,难道机伯你还在葛坡准备了伏兵?可是,明明我们身边只有一万兵卒,哪有其他援兵啊?”
黄忠疑惑的望着伊籍,听伊籍这话里的意思,像是准备了伏兵,不然他绝不会如此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