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自嘲一笑,道:“况且,我明白辛甜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我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
唐如锦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平静的看着温溪泞。
他薄唇微启,声音平淡得叫人心惊,每一个字都凉薄。
他缓缓敛上眉眼,垂睫闭眸:“最好如你所说,和你没有关系。”
温坞衡的手术按时结束了。
手术很成功,秦时遇从手术室出来,去一旁的消毒间换下了沾了血的衣物。
他雅致的面容透着淡淡的戾气,修长的手挤下一泵又一泵的消毒液,涂抹在自己的手上。
秦时遇每一次做完手术,心情都不会太好。
他的洁癖严重,和除了辛甜以外的人握手,都是不能接受的厌恶,更不要说是血。
很脏。
血总归是很脏的。
他眉心皱了皱,雅致温润的眉眼生出漠然,在这一刻,让人望而生畏。
钟宇宿从楼上的手术室下来看见躺在病床上安然沉睡的温坞衡。
他根本没有心思问温坞衡状态如何,拉过一个路过的小护士,语调急切:“秦先生呢?”
“秦先生去旁边消毒了,”小护士没有察觉钟宇宿的焦急如焚,还在自顾自往下说:“秦先生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手术,居然能有条不紊,一点点差错都没有出,欸?人呢...”
钟宇宿已经跑到了消毒室外的更衣室,秦时遇从里面走出来,眼底眉梢透着点钟宇宿初见他时才有的冷戾。
那时刚刚回到秦家的秦时遇,一身阴暗气质森寒骇人,仿佛来自深渊。
钟宇宿原本就很惶恐了,此刻看见秦时遇的脸,惶恐更盛,真的有了想要直接跪下来的冲动。
事实上,钟宇宿也这么做了。
他腿软的跪下,看着秦时遇微微皱起的眉心,道:“秦先生,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秦时遇穿上放在一旁的西装,低眉看了钟宇宿一眼:“什么事?”
“刚刚辛小姐来医院了。”钟宇宿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艰难。
秦时遇抬手看了眼腕表,唇角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这个时间,她过来正好。”
“但是,”钟宇宿把头死死的低下去,声音轻若无物:“辛小姐在医院门口出了一点事,现在人在手术室...”
一句话说完,钟宇宿听见了物件落地的声音。
是秦时遇的手机。
此时此刻,他原本就冷白的面色,此时褪完血色,像死人一般。
他眼底的血色红得骇人,弯下腰看向钟宇宿,捏住他的衣领,一字一顿:“你说辛甜在哪里?”
“辛小姐在手术室,她被人刺了一刀,医生说不严重,就是可能留疤。”
被刺了一刀。
那该有多疼啊。
他的甜甜,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秦时遇的心紧紧揪起,垂在衣摆的手不能克制的发抖。
他的声音破碎,让人几乎不忍心去听:在哪个手术室?”
钟宇宿依旧低着头,没敢看秦时遇的脸色,道:“在楼上。”
话音刚落,钟宇宿就他听见急切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