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一碗。”
稷哥抬起头时,骄傲送上他的碗。他知道,这样说话姐姐最喜欢,大人们最喜欢。
楚芊眠笑着帮他再盛,加肉片、加菜、加筋道的面。和刚才一样,一小碗左右。
花夫人也觉得这面好吃时,花四姑娘碰下她:“母亲,看小五。”
花小五的脸盖在面碗上面,只看到脑袋和筷子不停的动。旁边的铁标也如是。
花夫人嫣然。
锅盔出来时,孩子们已吃不动。东家说可以当零食,稷哥取一块放到面前,宣称:“留给哥哥。”
上官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饭后,稷哥去睡,楚芊眠出来,见衙门的每个房里都有人在说话,俞太傅约齐说得来的士绅,谈论楚姑娘走以后,这城还应是什么样。铁权带着两个军官,和这城里的军官谈心。铁氏和大姑娘小媳妇说女子也是力量。张春姑也忙忙碌碌,和人说种地。
西宁王妃巡视身影从街道上一扫而过,再就只有马蹄声传来。
城外开始练兵收容难民,陆续有人到来。孙继雄到晚上对练兵的小军官欣喜不已,试图和他们拉近关系,让他们多留几天,最好,到自己家里做客。
小军官都推辞,说声楚姑娘去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
孙继雄挺担心楚姑娘前行,他只怕就要分开。又担心楚姑娘不前行,留在这里不解救他家的忧难。
他总有一个会猜中,楚芊眠在这里住下来,每天看练兵看春耕,闲时就和孩子们赏花做小吃,只字不提离开。
徐开急了,来问,楚芊眠回他一个字:“等。”
夜晚来临,她带着稷哥走上城头,看四面八方寂静田野,还是全无动静。
总开会的稷哥懂事的问道:“姐姐,下一个城有多远?”
“不到一百里。”
“那他们怎么还不来?我问权表哥,他说一百里一天就可以跑到。本来,以为他们昨天会到,姐姐打趴下他们,咱们就可以去别处种瓜瓜。”稷哥仰起小脸儿。
风吹过,拂起姐弟碎发,楚芊眠微微地笑:“想来还没有商议好。”光解决孙继雄的周围难题,就不止一个城镇。
稷哥似懂非懂的握起小拳头:“如果来了,稷哥也有铁拳头。”楚芊眠点头含笑。
星夜之下,她柔声细语:“稷哥要记得这句话,你的手里啊,也有拳头呢。”
稷哥狠狠往下一劈,姐弟大笑。
……
春风夜暖,适合相见。上官知出现在一树半开花苞下面,识墨学几声鸟叫,施央,楚云丰等人陆续走出。
楚云丰走路一瘸一拐,上官知关切:“遇到麻烦?”
“不是,是宋山那个坏蛋,我让他见到楚姑娘旗帜就献城,他不肯,反而说我已无权势,再不认我当老师。我气极了,对着他踢一脚,他跑了,闪到自己。”
楚云丰捶腿:“不是怕师出无名,我当时就让张士把他杀了。”
上官知赞赏地道:“是,要让他们死得名声明白,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死。”
“让他去死吧,我嘴皮子说干,他还是联合附近四个城,准备攻打芊眠。让他死!”楚云丰余怒未息。
“哦,才四个城,加上他也不过五个。”上官知不满意。
韩正乾和朱思明道:“我们联络的官员处得知,信城附近出动两个城的兵力,阻拦楚姑娘下江南。”
上官知沉思:“加上襄阳不过七个。”
“什么?”官员们吓一跳,楚云丰骂道:“襄阳大城的官员也不识趣吗?文官是太傅门生,我的师兄。武将是国舅所安。这般不懂事,走,咱们骂他去!”
刚回来的楚云丰忘记他腿不快,朱思明把他拦下来。
上官知招呼大家蹲下来,泥地上勾勒出图:“看,这是楚姑娘所在地,这里是平城、山县、丹城,换个方向是南阳、唐城,襄阳在这里,”
数一数:“如果一举拿下,应该出动的城镇至少在十三个。”
大家骇然,一举?
施央最能明白上官公子心思,解释道:“楚姑娘名气要越大越好,经过一处,要让一处的人知道她重农耕,守田园,恢复秩序。”
十三个?
官员们琢磨起来。
楚云丰忘记腿痛,道:“三个城,我去,我认得他们,没有威压的还有恩情,我让他们出兵。”
一愣:“出兵是相助芊眠吧?”
上官知笑如春风:“能说动出兵的,不杀!不能说动出兵的,激他出兵打劫,杀!”
“哦哦哦,明白了。”韩正乾第一个乐了,手指叉中地图上也是三个城:“这三个我去,三城官员都不认得我,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是缩头乌龟也说服出兵。”
“呵呵,送人上黄泉路我也会。”朱思明恶狠狠:“这些油盐不进的,说不动,这样对待再好不过。”
上官知微微一笑:“大人此言差矣,还能解救的,苏秦张仪到来也不会出兵。义勇当头的,出兵也只会相助。不想露面的,棍打也不会出来。”
他手指点中两个城,目视施央:“这一个我去。”施央会意:“我陪公子。”
让跟的人站岗,各自黑甜一觉,第二天一早分别,各赴行程。
“屠行夫可能会在。”上官知和施央道。
施央眼睛一亮,手按在弓箭上:“这是益王联络各处的得力人物,他躲的严实,几回咱们没找到机会杀他,这一回说不定是个机会。”
疾驰一整天,晚上来到一座城池。乱世中,城门紧闭,城头守军虎视。上官知风帽遮面:“紧急军报,要见大人。”
消息传进去时,衙门中灯火通明中,呈扇形坐着的几个官员举棋不定。
“西宁王的人马,不可能滥杀官员。”
“当下是怎么对付这叫楚姑娘的匪首,她来势汹汹,四方难民都投奔她,她的声望已追得上益王。”
“是指益王大败的名声?”
“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和益王大败前的声望相提并论,各位,咱们若不联手,下一个破城的就是咱们。”
听到军报,着火般的让上官知进去。
施央背着弓箭,在厅下等候。上官知走上厅去侃侃说起来,施央暗翘大拇指,公子胆子真大,他还真不怕有官员认出来。
“……就是这样,如今楚姑娘又得一城,分发粮食正在春耕,大人们发兵攻打正是时候。如果不然的话,她春耕充足,秋收指日可待。召集的难民越来越多,到那时候再压她来不及。”
六个官员神色不同,不肯先说话。
上官知再追问,露出苦苦:“可怜我家大人死的好惨,为一帮难民就杀官员吗?”
装着拭泪的衣袖底下,盯着他们。
第一个官员皱眉:“春耕是好事。”
第二个悍然反驳:“杀官死罪。”
“收容难民可以抵消。”第三个道。
“乱了秩序是大罪。”第四个不答应。
第五个、第六个说完,也是各自心思,上官知暗暗记下。本打算再说几句,有人高声通报:“屠大人到!”
施内心头怦然乱跳,屠行夫虽不认得他,却认得公子。早把站岗士兵记在心里,再记一遍。
上官知悄悄深呼吸,感受到腰间短刃,心情平复。
“咦?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说的话我们知道了,下去吧。”一个官员指他诧异,认为他没有面见上官的资格。
上官知松口气,施央松口气,两个人出来,见到屠行夫进来,避到一旁低头行礼,屠行夫看也不看,倨傲擦身而行。
出来,两个人笑话他:“悬赏上千两银子和上万两黄金捉拿,我们就在他面前,他却看不见。”
施央兴致勃勃,打量四下方位:“公子,这是好机会,等他一出衙门,就让我杀了他吧!”
上官知遗憾:“要是能留给楚姑娘杀就好了。”楚芊眠的名声每长一分,上官知觉得自己的情意就表达一分。
他愿意助长她,登上最高的巅峰。且由衷的觉得,楚芊眠契合般的合适。
小半个时辰过后,让两人大跌眼镜。花花绿绿的车轿在衙门外面停下,花花绿绿的人进去。
“这家伙还真好色。”施央憋不住的笑。
上官知沉着脸:“那他今晚就不会出来。”
施央惋惜:“是啊,要赶在六月以前杀了他,益王聚会才会取消。”
不死心,继续守着。
见花花绿绿的人出来,其中有一个肥胖妇人骂道:“死娼妇,手里也就一根摇钱树,就敢打下老娘威风。等着,下个月赛花魁,老娘有的是姐妹,请出她们手中几个红娘子,包你输到没衣穿。”
姑娘们也是手拧帕子、咬着牙骂:“有能耐把全城的生意拦完,挑唆撵走我们,打算死在这里吗?”
上官知和施央相视一笑,都有些不言而喻。
……
一封封战报送到楚芊眠手里,楚芊眠有条不紊的在地图上标注。
楚云期和铁氏整盔甲,擦拭各自兵器。吕胜兴冲冲和兄弟们说话。院子里,稷哥、铁标、花小五棍子舞得更凶:“三百枪阵,我有三百了。”
孙继雄抹着额头上汗进来:“楚姑娘,完了,十五个城一起打我们,”
楚芊眠回眸一笑,不经意间妩媚看得孙继雄一呆,她铿锵有力:“备战!”
孙继雄一声没吭出去传令,见到全城热火朝天,恍然想到他是劝楚姑娘弃城而走,怎么就成了备战呢?
没过两天,楚姑娘人马出动。稷哥穿上西宁王新送来,为他特制的小皮甲,兴高采烈的和姐姐说怎么赢。
第一支遇上的队伍,旗帜比楚姑娘高,主帅比楚姑娘魁梧。楚芊眠笑笑:“我叫一声,你敢答应吗?”
“哈哈,你叫!”
“陈大人!”
“在又怎么……”血光喷出多高。后面转出一个人,一刀把他宰了。
拱手含笑:“奉公子命,为楚姑娘送上首级一个,和人马一支。”
整队后,楚姑娘人马壮大。
第二队遇上五城合兵,两军对峙扎下人马,上官夫人缓步出列。她的嫂嫂周夫人,妹妹陶周氏左右相陪。
风卷起三个人的衣衫,虽是为行路方便尽多男子气概,但也能看出是女人。
双方愣住的人不在少数,但片刻后,有两个人跳下马疾奔而来:“夫人,公子言而有信,真的是您!”
“国舅何在!”
上官夫人抬手一指:“不要大意!”
两个人不回身先招手:“防备,把别人拿下来!”
楚芊眠微笑对左右示意,稷哥的叫喊声中,铁标、花小五喊得脸通红,铁标、吕胜如下山猛虎。
没有半天,这五支也大半变成楚芊眠的人马。
孙继雄、徐开震惊。
自此一路小败大胜,过了孙继雄的家,离徐开家越来越远,二人请教楚姑娘:“在哪里歇息?”
楚芊眠望向夜中,似乎有一座古城在那里招手:“襄阳,我弟弟要进城。”
历代经济军事重地的襄阳城,是太子返京路上的新一座里程碑,也标志着他进入湖北。
孙继雄、徐开默默退开,不敢想像楚姑娘的兵马敢打襄阳。当然,楚姑娘说进,她就能进!
……
四月的暖风,渥不热大同守将曹新的心。他面对益王还是不敢松口,吞吞吐吐道:“您输给西宁王算什么,胜败乃常事,您伤于世子之痛,心神不宁……”
益王拿出一个纸卷给他。
曹新念道:“既往开来,哥弟争锋。最为夺目,大道楚雄。”眨巴眼:
“末将念的书不多,您说说这是啥意思?”
“这是楚姑娘夺城时,天下掉落。”
曹新顿时木呆:“这!西宁王真的有问鼎之意。”
“所以,奉二殿下之命,和关外白羌搬兵,你曹将军却推三阻四,不肯让白羌借道。”
曹新陪笑:“二殿下还是听您的,和关外打这些年,我放他们进来,岂不是成京都那位……。”
益王沉下脸,曹新再看看“大道楚雄”这几个字,一咬牙:“成!阻拦国贼没有错。”就是他投奔益王,也不完全出于珠宝,大殿下得位不正,二殿下理当为嗣。
他的人出去下令:“开关!”
附近的卫所让开一条道路,潜伏的石蛟揉眼睛再揉:“我看错了?”跟随他的人叹道:“没有,益王来到这里,曹新就放进异邦,益王和异邦人勾结。”
跟着益王来到这里,本想弄明他用意的石蛟怒不可遏:“这贼!国贼是也!”
接二连三的吩咐下去:“给西宁王送信,给附近相关的城镇送信,咱们跟在后面,随时是个援手。”
石蛟带五十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益王也是轻车简从。石蛟好几回想像益王和异邦人分开,就把益王干掉。但益王真的分开时,石蛟看看伪装成商人数目庞大的整支军队,他放弃益王。
这一跟,近一个月。前面休息,石蛟也休息,让手下人打开地图:“这是哪里?”
“前面到湖北,将经过襄阳城。”
石蛟冷笑,都说南宋衰亡与丢失襄阳有关。但今时不是南宋,西宁王守关城手腕强悍,襄阳城只能算本朝内乱重地。
他们虽有益王随时接纳,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石蛟的疑问让下一个回话释然。
“世子爷,襄阳城下打的厉害,守城的是襄阳部分守军,攻城的是楚姑娘。”
“看看去!”
石蛟来了兴致,他离开家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楚姑娘。
……
“回姑娘,咱们后面忽然出现大批异邦人。”
楚芊眠并不慌乱,把太子小手握得更紧些,看一眼还在内乱和攻打之下的襄阳城,厉声喝道:“胜哥!”
有人把吕胜从前面找回来。
楚芊眠一指背后,沉着道:“需要你的枪阵,后面出来异邦兵马。”
“这怎么可能?这是内陆……”吕胜失声:“益王,”他痛骂不止:“混账混账,”
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吕胜简单说明情况,兄弟们也气得鼻子歪,高举花枪:“让他见识下我们吕家的厉害!”
“刀豆,”楚芊眠对小婢温和而又有力地道:“去见襄阳指挥使,告诉他不管城里几时肃清,我们现在就要进城!”
刀豆去了没有多久,襄阳指挥使亲自带马出城,挥舞滴血兵器:“迎接楚姑娘进城!”
每进一座大城,楚芊眠情不自禁心潮澎湃。自从她为亲事进京,不想遇到京乱,太子成为她的责任。
这样的一路行来,每一步都是用脚量出来,每一步充满汗水与喜悦。
俯下身子亲亲太子,稷哥格格笑上两声,伸出小手让姐姐挽住,对两边的厮杀视而不见,随着姐姐一步一步对城门走去。
石蛟到了高处,把这一幕看在眼中。
他见到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小孩童,如踏春花般冉冉,如行秋波般袅袅。
四面八方的杀声,仿佛不在他们身边。
走着走着,地上有血迹渍来,小孩童拧拧身子,伸出另一只小手,为姐姐提起裙边。
血就在他的附近,他丝毫不怕,从石蛟的角度能看到他侧脸,见到他乖巧的一笑,说了句什么。
……。
“不弄脏衣裳。”
稷哥对姐姐笑眯眯。
楚芊眠把裙边提起,和稷哥相握的手一起握着,这就避免稷哥拧身子走路,姐弟相视一笑,继续不慌不忙的行走。
与他们隔开一段距离,俞太傅带着铁标、花小五挺起胸膛,走的也有气势,但和姐弟亲昵相比,就差上一截。
……。
城门上,襄阳指挥使段益露出笑容,公子极力推崇楚姑娘,果然有份胆量。
高处,石蛟看得入神。这楚姑娘果然有些门道。
城门内,稷哥熟练地停下来,对着城外扬起两只小手,响亮道:“我稷哥进城了!”
“好哦。”
山呼般的大叫声冲破厮杀声,让厮杀中的对方不知所措。
楚芊眠带着稷哥走过城门,因城中分歧犹在,在段益的陪同下,没有走太远,在一处安全的胡同里安身。
段益进去,城门缓缓关上,铁权、吕胜齐齐松口气,相隔约数里路同时举枪:“护我家国,杀啊!”
与他们对手的人马已傻眼,一时不知道对异邦的好,还是继续和铁权、吕胜争风。
这个决定并不难做,很快他们喊声四起:“帮自己人!”
城门关上,一大一小身影看不清时,石蛟也觉得哪里一松,如果在他眼前看到一大一小被困,像是石世子也跟着为难。
这就顾虑尽去,石蛟高举兵器:“杀啊。”带着五十个大汉冲进去。
换一个方向,上官知面露笑容看着城头换上楚字大旗,才把笑容收敛。
“识墨,快马传援兵。”
“石砚,你也去!”
他摘下马上铁矛,对施央点点头:“你我也去。”两个人也加入战团。
为让西宁王和京都保护关系,上官知不敢再公然接近楚芊眠和太子,但路遇不平拔刀而上,这却可以。
城下肃清时,第一拨援兵到来。楚芊眠带着稷哥登上城头,指给他看新到的旗帜:“长江水军。”
稷哥认了认旗帜。
石砚带着难民过来,他能最快通知的,受到楚姑娘恩惠的人,都往这里赶。
“这些啊,是感稷哥恩的人。”
稷哥记了记。
又一面旗帜,楚芊眠不认得。
“尤九娘?”这是谁。
猛然想到,这是比凤七姑更出名的女盗,不由迷乎,她为什么会来?
尤九娘追问石砚:“你说公子有难,公子在哪里?”石砚板起脸:“我还能骗你,公子让你援手,等你打完了他就见你。再说,你眼睁睁看着异邦人在咱们的地方肆虐。”
尤九娘不再问。
第二天一早,又一批人赶到。“胜哥,妹妹在哪里?”吕家新到的子弟叫道。
厮杀一夜的吕胜没好气:“滚,只许帮手,不许问话!”
吕远多么的好心:“妹妹在城头上。”
“妹妹!”一起大叫。
楚芊眠笑容出来,远而没认出,但听出是吕胜的党兄弟,像是吕闯,又像有吕叶。
打仗不误他们传话,吕闯指挥一下:“兄弟们,一起来。”
“妹妹,多亏你没嫁胜哥,回家分你银子!”显然,这又是一批赌徒。
楚芊眠失笑。
稷哥摇头晃脑,他听懂了:“标表哥,小五姐姐,有银子分呢。”
铁标、花小五一前一后:“好啊好啊,我们记下了。”
一连三天,想得到的援兵到来,想不到的援兵也到来。附近楚芊眠准备前往说服或收服,而还没有去的城池里,打探过后,纷纷派出援兵。
不管收到消息以前,是不是持内乱的态度,此时同仇敌忾。
这是内陆,不是边城!
益王以为巩固权势的举动,无意中激发出别人重新审视。
五天以后,襄阳城下目力所及之处彻底安静。各路人马汇集城下,纷纷报姓名。
“安城县令求见楚姑娘,曾闻姑娘啸聚难民,本有误会,而今解开。蛮夷追杀,想来姑娘另有内幕。不知,肯赐教否。”
“广城府尹求见楚姑娘,请姑娘赐教。”
这些曾在谣言中产生误会,把楚姑娘当成亲难民而仇官场,在亲眼见到异邦人出现后,自然想得到其中必有原因。
石蛟带着手下也候在门外,他也想听一听益王只为和西宁王争风,就勾结外邦吗?
还是益王和自己父子一样,发现楚姑娘的身份可疑。先帝虽已故去,曾往京中去,回家就称病不起的宁馨郡主却还健在。
他得弄清这一点,而又惧怕弄清后,不知何去何从。
女帝?
这可能吗?
本朝是不会拥立女帝的,至少石蛟本人都不会情愿。但,大殿下得位不正,二殿下不管知不知情,让益王拖累变成卖国之人。楚姑娘她将是唯一的先帝血脉……
石蛟很是为难。
他是护驾呢,还是杜绝牝鸡司晨。
城门打开,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楚芊眠朗声:“稷哥,楚芊眠,欢迎各位共商大事。”
太子重重跺脚,表示姐姐说的话他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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