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握紧拳头,直接从庄澜身边越过,淡漠的撂下两个字:“分了。”
“既然分了,那刚刚南烟的话是什么意思?”庄澜也没注意到傅骁的异常,又扬言问道。
可这次傅骁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直径去了旁边的花厅,到了花厅后,傅老爷子他们已经就坐了,原本傅勉成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对应的是南烟,他看了一眼南烟,稍稍迟疑了下,还是将中间那个位置留了出来,坐在了旁边的空位置上。
庄澜最后才姗姗来迟,见人齐了,老爷子便笑着道:“今天人也算到齐了,筝儿因为工作问题回不来,下次有机会在让你们见见,先开动吧!丫头,看看喜欢吃什么,别客气,也别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
“好的。”南烟甜甜的笑着应,举止倒依旧从容大方,拿起筷子品尝了起来。
这顿饭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傅璟珩和难言以及老爷子倒是打心底里开心,但傅勉成他们一家三口也是真的开心不起来,这顿饭吃得也是特别郁闷,即使桌上有再多的山珍海味,他们都没有什么胃口。
在这顿饭结束的时候,老爷子看向他们:“阿成,晚上就一块留下来用饭吧!今天骁儿也难得休息一天。”
“爸,我下午公司那边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可能晚饭就不能留下来吃了,下次我再回来陪您用饭。”傅勉成从餐桌旁起身,对傅老爷子抱着歉意的态度微微颔首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爸,我下午也有事,晚饭我也不留了。”庄澜见状,也顺势说道。
傅老爷子瞥了眼他们夫妻两人,又淡漠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那就不留你们了,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吧!”
“是,那您保重身体,过几日我再回来看您。”傅勉成点了点头,便直接离开了花厅。
“骁儿应该没什么事吧?”待傅勉成离开后,老爷子的目光就落在了傅骁的身上。
“我……”
“爸,骁儿最近医院忙得很,也是没有休息好,下午您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庄澜并没有着急离开,还是比较在意自己儿子的,也看出了他刚刚吃饭的时候,都明显有些不在状况,神色也不太好的样子,便留意了下,也不等傅骁自己说话,她便直接抢话道。
老爷子看了一眼傅骁那疲惫的神态,点了点头:“嗯,也是,才半个月没见,是感觉瘦了一些,那等会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有些乏了,就先回房了,璟珩,你跟我来一趟吧!我有事和你说,丫头,你先坐会,吃点水果点心,把这小子先借我用一下,等会就还给你。”
南烟听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爷子您这话说得,他是您儿子,哪有借不借的,您放心,我不会客套的。”
“好。”傅老爷子笑了笑,看向傅璟珩:“璟珩,走吧!”说完,就拄着拐着除了花厅,往楼上走去。
傅璟珩伸手牵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你在这里等我会,我去去就来,有任何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就是了,想去哪里,不认识路,叫佣人带你去就是了,若是有人刁难你,你也不用怕,按照你平时的性子来就好,任何事,都有我呢!”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南烟觉得挺奇妙的,知道他后面说的那番话指的是谁,余光也下意识的瞥向了庄澜他们母子身上去,虽然她并没有吧庄澜放在心上,不过有了傅璟珩的话,她的底气好像更足了。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她人都有点飘和膨胀了,总觉得她都快可以在傅家横着走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南烟笑着点头,轻轻推了下他,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南小姐好手段啊!”傅璟珩刚离开花厅没一会,坐在位置上的庄澜便冷笑了一声,开始嘲讽了起来。
南烟听言,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她,就见庄澜正一脸不屑,满是鄙夷冷笑的神情的看着她。
南烟为此也不恼,反倒是笑了笑,反问:“庄夫人何出此言?”
“傅璟珩是什么人啊!又是什么什么样的性子,我们都很清楚,几个月前,你和他还不相熟,双方都彬彬有礼的样子,这才多久,你这摇身一变,就变成他女朋友了,刚刚看他对你的态度,应该算是认真的,毕竟我嫁来傅家那么多年了,可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的这么上心过,所以说,南小姐好手段啊!居然能让高高在上的傅璟珩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庄澜说着,还带着一丝讥讽:“南小姐要想报复我家骁儿,我能理解,但你把目标对准他小叔,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听着庄澜那番自以为是的话,南烟的家教告诉她,不能随便笑别人,但……除非自己忍不住。
看南烟这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庄澜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就有些不淡定的觑眉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南烟这才收敛笑容,然后抬手掩唇努力克制着,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庄夫人的这番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未免有些太自信了些。”
“什么意思?”庄澜面带不虞之色,不满的瞪着她。
南烟带着浅浅的笑容,抬手捋了下头发,又看了一眼傅骁:“庄夫人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因为退婚之事而报复你儿子呢?又凭什么认为,你儿子就那么值得我去报复,甚至可以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呢?可能……你觉得你儿子非常优秀,但是……真的很抱歉,说句说话,这么久了,我还真的没看上过你儿子,不得否认的是,傅骁也确实是挺优秀的,长得也不错,只可惜,我对他真的不来电,当初他说要退婚,我真的没高兴得跳起来呢!毕竟我那时候也在为这事犯愁呢!结果得来全不费工夫,再者,让我最不想嫁给他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有个你这样的母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庄澜听着她的话,脸色本来就不好,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让她直接生气的跳了起来,生气的拍了下桌子:“南烟,你不要以为你是南家的女儿,就可以在我们傅家为所欲为,你和傅璟珩现在只不过是在交往而已,哼,说不定,他过了这个新鲜期,就会把你甩了。”
庄澜本就是个易怒的人,又是个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的,她的反应,南烟早就猜到了,面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庄夫人若是一定要这样认为,我也不拦着,毕竟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想拦也拦不住。”南烟缓缓起身,也不想和她做过多的纠缠,毕竟这里是傅家,而且,和她说那些废话对她也没什么益处,何必去浪费时间和口水呢!
大可不必。
她越是这样无所谓轻松的样子,庄澜就越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现在还没嫁过来,就那么不好对付,那等以后嫁过来了,成了妯娌,那不得上天啊!
而且,原本的婆媳突然变成妯娌,这要是传到了她的那个太太圈子里,肯定要被人当做饭后谈资,贻笑大方的。
“南烟,我儿子有多优秀,也轮不到你来评判,他的优秀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自己配不上他,又来贬低他,你们南家也是好家教,好素质啊!再有,我是以过来的人身份告诉你,你和傅璟珩不合适,我劝你还是趁早和他结束了,别妄想嫁到我们家来。”庄澜也是气急了,但又不能失了体统,努力保持镇定,用轻蔑的口吻反击道。
南烟失笑:“说起家教,我倒是挺佩服庄家的,从庄夫人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得出来,庄家的家教也是不错的,我们南家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评判。”说到最后,南烟面上划过一抹寒凉之意,眼眸里也多了一分犀利:“至于我和傅璟珩,那就更轮不到你来管了,你也不用以什么身份来告诉我,我也不是个三岁小孩,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我和他的感情非常好,他对我如何,刚刚那顿饭上你们也看到了,相信不久的未来,我和庄夫人还会成为妯娌,会变成亲人,庄夫人得好好习惯才是,不然气大伤身,伤的可是你自己。”
“你个死丫头。”庄澜听完后,实在是忍不住了,面部狰狞的起身准备冲过去。
傅骁见状,连忙拦住了庄澜,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南烟,他其实对她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见过几面,她长得是极为漂亮的,但性子恬淡随性,他其实并不是个看脸的人,只是觉得南烟和她合不来,后来,又遇到了何璐,更没心思去了解她了。
今天听她的话,知道她也不愿意嫁给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但看她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把他妈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心里还挺意外的。
他妈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他作为儿子,不能太过于去忤逆和违背,最多的是无奈。
刚刚的对话中,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母亲的话是有些不对的,每次想出言阻拦,但庄澜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反而每次都把他的手扒开,示意让他别插嘴。
现在南烟突然把庄家搬出来压制庄澜的言行举止,这也踩到了庄澜的致命点不说,她心里本来就对于妯娌之说,特别排斥的,再加上南烟年龄比她小那么多,之前差点成为婆媳,正常人都是很难接受的吧!
“妈,你少说两句吧!”傅骁颇有些无奈,拉着庄澜,劝说道:“当初退婚确实是我主动退的,和她没关系,妈,你用不着为难她,小叔选她,那是小叔的选择,你就别再说了,不然,让爷爷和小叔听见了,他们会不高兴的。”
“他们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庄澜没好气的推开傅骁,生气的指着他:“我说你啊!你刚刚就没听见她是怎么对你妈的吗?你现在居然还在帮她说话?”
“我不是帮她说话,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和气……”
“和气?你看我们家和你小叔什么时候和气过?她可是你的前未婚妻,现在马上就要成为你小婶婶了,你能接受吗?”
“我……”傅骁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接受不了又能如何呢!
婚当初是他自己要退的,那后面她再和谁交往,就都和他没有关系,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小叔叔,况且,小叔对南烟如此上心,这事就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样。
“你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用的呢!”庄澜对傅骁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怒瞪向南烟:“南烟,我警告你,你最好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就算你以后嫁过来,我也是你大嫂,你这样目无尊长……”
“庄夫人此言差矣。”南烟冷漠的打断庄澜的话:“其实我今天的态度已经算和善的了,我这人,从小被家里人娇生惯养的,脾气大了些,性格也可能跋扈了些,今天是我第一次以傅璟珩女朋友的身份来傅家,所以,我说话的态度,真的已经算好的了,不然,按照我平时的性子,要么懒得搭理你,要么,更难听的话我都说得出来,还望庄夫人海涵才是。”
“你……”庄澜只觉得自己气得胸口有些疼,抬手扶着脑袋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毕竟很少有人会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娇生惯养,跋扈之类的词语,庄澜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庄夫人,气大伤身,年纪大了,不宜动气,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南烟笑了笑,满眼的无辜和天真。
她向来都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当场必报的准则。
庄澜怎么说她,她都可以不在意,就当是疯狗乱吠罢了,可她非要把整个南家拉进来一起说,那她就忍不了了。
毕竟南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她父母,她哥哥姐姐,她绝对不能忍受外人对他们有所言语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