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我刚刚来的时候也听说了,好像都在讨论这事,我还听说郑家大女儿郑欣妍因为被老公家暴了,最近在闹离婚官司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叶婧雅一听,也凑过去接话道。
“啊?不会吧?”柳瑶诧异的看着叶婧雅:“之前不是一直都有传,那个郑家女和成家大少爷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在外的印象也都是十分恩爱,感情一直都很要好,而且成家大少性格看上去那么温和儒雅,居然还有家暴这个癖好,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说的是啊!刚开始这两家联姻的时候,外界都说他们两个有多般配,不过结婚四五年了,到现在也每个一儿半女,其中的原由,我们这些外人也就不得而知了,就是这个家暴也是听着怪吓人的。”
“这俗话说得好,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比起出轨,家暴这个更可恶啊!”柳瑶摇了摇头:“不过,郑家太太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自己女儿受了那么大委屈,她能坐视不管吗?而且听说上个月她儿媳妇被她气回娘家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去,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报到了她女儿身上去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她儿媳妇我见过,多知书达理的一个女孩子啊!遇到这样的婆婆,也是造孽,听说是带着女儿一起回娘家的。”叶婧雅说起这事,面上和言语上都是惋惜之意。
“嗐,圈子里谁不知道那个卢雪琴重男轻女啊!就嫌弃她儿媳给她生了个孙女不是孙子,三天两头的找茬,人家又不是不生二胎,只是第一个孩子还小,想等两年也不是不可以,她急的跟他们郑家要断后了似的。”
爱聊八卦可以说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叶婧雅和柳瑶聊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南烟在旁边听着却有些尴尬,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件事情而已,郑家还有这么多料可以爆,早知道她刚刚就用因为重男轻女气走儿媳妇和孙女的事情噎死卢雪琴了。
不过看卢雪琴那一脸刻薄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她都有点心疼她那儿媳妇了,摊上这样的婆婆,确实是造孽啊!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康淑真做那么多年的姐妹,就足以说明她们两个臭味相投了。
“不过,今天好端端的怎么大家都会提起这两件事来?都知道卢雪琴和康淑真是朋友,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今天又是凌老爷子的大寿,谁会在这么大的日子里给她们找难堪啊?”柳瑶聊着聊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有些疑惑不解的发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都是听其他人说起的。”叶婧雅摇了摇头,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说来也是,今天是凌老爷子的寿宴,又是在凌家,谁没事会提起这些事情啊?”
“咳咳……”南烟适时的轻咳了两声,想引起注意,轻声开口道:“是我……提起来的。”
她这话一出来,叶婧雅和柳瑶都愣了下,叶婧雅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柳瑶尴尬的笑了笑,又一把扯过南烟:“你胡说什么?”
南烟知道叶婧雅在意什么,她是怕让柳瑶误会自己女儿是惹是生非之人,虽然两家是世交,但现在两家结亲之际,最好不要出任何事端才好,所以才会出言阻止她。
但南烟觉得并没有什么,柳瑶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什么样的人,柳瑶是清楚的,所以根本不用那么见外。
而且,就单凭这件事情来说,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我没有胡说,康淑真又要当奶奶和卢雪琴大女儿婚姻变故的事情真是我提起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南烟满脸认真和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还用眼神示意了下离她们不远的那些贵妇人们。
“你这孩子,现在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叶婧雅扶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要不是场合问题,她早就一巴掌拍她背上了。
即使这种话是她先传出去的,那也不能当众承认啊!
不然,她们南家都要成什么人了?
南烟翻了个白眼,摊手道:“她先造谣傅璟珩和她女儿凌颜汐之前有过往的,还暗指我是小三,插足他们两个的感情,刚刚在聊天的时候,还联合卢雪琴给我下绊子,让我难堪,还想拿我和卓然是青梅竹马的事情做文章,我这样说算是客气的了,今天要不是凌老爷子的寿辰,我家都给她砸了,我已经算给她们面子了,她们不是喜欢造谣生事吗?那就造呗!看谁说的谣言伤害性更大一点,上次还造谣傅家姐姐和她儿子要结亲交往,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那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了。”
听南烟这样说,叶婧雅也是气到了:“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柳瑶一听到牵扯到自己儿子上了,更是气得不得了:“这康淑真真是越发不要脸了,这种事都敢随便拿来往外说,她女儿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还暗指你是小三,太过分了,烟烟,你这样做没错,就是让她们也体会一样被流言重伤的感觉。”
“这康淑真也是白日做梦,她以为她那样说,你和璟珩就会被流言逼得分开,然后和她女儿在一起吗?又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让傅家二小姐嫁到他们这个虎狼窝里吗?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叶婧雅愤愤不平着。
关于傅璟珩和凌颜汐的谣言,叶婧雅是最先知道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康淑真居然会在今天这么大的日子里公然挑衅自己女儿,还想给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
“那不是,而且,她一副好人模样的拉着我聊天,说得都是一些膈应人的话题,连同那个卢雪琴,要不是庄澜因为受不了她们两个要拉着傅家蹚浑水,帮着呛了两句,我都要被她们两个左一句右一句夹击而‘亡’了。”南烟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她就觉得怪恶心的。
“庄澜帮了你?”
“我们两个算是协作关系。”
叶婧雅狐疑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满道:“既然她们那么喜欢造谣,那我们就把这个谣造大一点,帮她们火一把吧!”
“我觉得可以,是该给她们一点教训才行,不然她们都不会长记性的。”柳瑶虽然不齿康淑真的作为,但最让她生气的是,听到了南烟说想诬陷她儿子。
她儿子现在在导演界初出茅庐,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容忍任何人毁他前程。
“说起来,之前傅家二小姐和凌岐恒的谣言的时候,我听着都觉得不靠谱,这卢雪琴和康淑真关系那么好,怎么不把自己女儿嫁过去,就想拉着傅家垫背,她们以为傅家没有女主人就那么好欺负的吗?老爷子虽然现在不管事,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怎么可能会不管,傅家还有个大房呢!更别说还有个傅璟珩呢!她们以为是软柿子,其实,这不是柿子,这是石头。”
“可这事康淑真她们没脑子往这方面想啊!这能看到表面的利益而已。”叶婧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我就不能忍。”
柳瑶拍了拍她的背,笑了笑:“这事不能做的太明显了,那边开席了,我们先过去吧!”
南烟和叶婧雅还有柳瑶吐槽完了之后,倒是一身轻松了,看来今天她放出去的两个谣言,不会就此石沉大海的,她也就放心了。
等宴会正式开始后,傅璟珩就回来找南烟了,几人落了座,凌老爷子就在台子上讲一些‘感谢他们到来’的话,南烟也没听得多认真,心思都在吃的上面,看他们鼓掌的时候,她也会机器人式的随意鼓掌两下。
好不容易过了开场白,进入吃饭阶段的时候,南烟想夹一个虾球,但因为距离问题,有点夹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虾球。
正当她觉得有些可惜时,突然那个装有虾球的盘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南烟一抬眸,就看到一张带着浅浅微笑的清秀面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南烟对她还有点印象,就是她去后厅时,她那时候就站在凌颜汐她们身边,中规中矩的,也从来不插话,她还记得康淑真和她介绍过,叫什么……凌妤姗。
“谢谢。”南烟愣愣的看着她,从碟子里夹了一个虾球到碗里。
“不客气。”凌妤姗微微一笑,将盘子重新放回桌上。
这顿饭南烟吃得是相当满足了,差不多的时候,南烟就对身边的傅璟珩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去。”傅璟珩下意识放下手中筷子,准备起身和她一块去。
“不用,我就去个洗手间而已,等会就回来了。”南烟把他摁回去坐下,便自己出去了。
凌家别墅占地面积也挺大的,除了主栋以外,还有两栋小楼,晚上的晚宴就是摆在右边稍微大一点的侧栋内,这栋楼一共分为两层,一楼大厅十分空旷,是专门为了一些宴会而设计的,所以是没有洗手间的。
要上洗手间需要去主栋或者二楼才行,南烟也是第一次来凌家,所以对其结构并不是很了解,还是问了凌家的佣人才知道地方,就选择去了主栋。
由于现在都是饭点,主栋除了一些佣人外,也没几个宾客,南烟上了厕所出来后,便准备回侧栋。
主栋和侧栋之间连接着一条长长的回廊,两壁之间有许多艺术画作,南烟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因为走得急,并没太注意,回去时,倒是开始欣赏了起来。
可能是喜欢摄影的原因,她也很喜欢这些艺术画作,看了几幅之后,南烟就注意到了,中间还挂着一幅她最喜欢的画家陆时疏的画作,是两只猫,可以说是画得栩栩如生,将两只猫的眼神和动作画得十分真切。
两只猫咪都是比较慵懒惬意的状态,一只猫咪是在玩白色的毛绒球球,还有一只是躺在地板上,正在伸懒腰,整体看上去会十分治愈,又有种让人放松心情的状态。
“这幅猫咪图叫《深夏席清》,是取自北宋诗人苏舜钦的《夏意》,意境很美,也很贴合画中这午后惬意的时光。”
在南烟看这幅图正入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嗓音,南烟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见一抹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男子长相一般,嘴角牵着一抹看似邪魅却又有些令她觉得油腻的弧度,身形高挑,倒是自带一种自傲的气质。
“你是。”南烟侧过身子,狐疑的看着他问道。
男子笑了笑,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与她拉近了距离,脚步停在半米外的距离,笑着伸出手:“你好,凌岐恒,敢问姑娘芳名?”
听到他的名字,南烟眼底的光就全暗淡了下来,心里无比的嫌弃,甚至还觉得和他这个距离站着都已经算是被污染到了,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和他拉开距离,也没有要伸手去握的意思。
毕竟要是握了的话,她都不知道回去得洗多少遍才行。
她这个在这方面还是有点洁癖的,断不能忍受和这种男人有皮肤的碰触。
“原来是凌总,久仰大名。”南烟淡淡的开着口,也并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眸光又扫向那副画作上面:“这么好的画作,摆放在这里,着实是有些委屈了。”
“此话何意?”凌岐恒眼眸一眯,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的气息,自觉的把手收了回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即使对方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亦是如此。
“这幅画作和长廊其他的画风格并不一样,在这里,体现不出它真正的意境。”南烟的神色依旧淡淡,言语也比较冷淡疏离,这话里却透着满满的深意。
陆时疏的画作,挂在凌家,能不可惜吗?
“那这位小姐有何高见?还望不吝指点,我家很大,我领着美女到处逛逛,看这幅画到底挂哪比较合适。”凌岐恒笑了笑,面上以及眼里都透着满满的狡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