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珩笑了笑:“我看了下天气预报,这雨估计还要下个几天才会晴,‘故事里’那边昨天也打了电话,说让你这几天过去试一下礼服,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也能及时改。”
“嗯,今天那个小姐姐也给我发消息说了,这两天都下雨也不方便,南城那边也在下雪,所以我也说了,过几天再去。”南烟点了点头,说到这个,整个人都比刚刚要有精神得多,甚至还有几分亢奋:“那小姐姐还把礼服拍了个视频给我看,真的超级漂亮,等会回去我给你看。”
“看样子,你对礼服很满意。”
“嗯,要不是下雨,天气不好,我今天可能就直接过去了,仟样的这个单子我都懒得接。”
“过两天我和你一块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南城?”
“嗯,自然。”
“好啊!我还想着你可能会忙,没时间呢!”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在忙我也能抽出空来。”
南烟听言,心里顿时觉得万分甜蜜,双手捧着脸颊笑了起来:“那等天晴了,我们直接开车过去吧!还能在那边玩一天再回来。”
“好,听你的。”
两人做好决定后,当天晚上南烟回去就洗了澡,和傅璟珩分享了聂岑今给她发来的礼服视频后,就睡觉了,事后还把许泽西和她表白的事情直接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这件事情却在仟样跟长了腿似的,一传百百传十的,就在公司的内部全部传开了,这一天都不到的功夫,就直接传到了仟样总裁许谦霖的耳朵里了。
许谦霖刚开始以为是公司的谁造谣的,结果一经查问,才知道确有其事,而且还是被好多工作人员都听见了的——当众表白,而且最关键的是被南烟拒绝了的。
他顿时觉得脸上没光了,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向来是宝贝的,许泽西也是在这种被溺爱的家庭里成长的,不论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都对他十分宠爱,从小到大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养成了现在目中无人,桀骜不驯,谁都看不起,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的痞痞性子。
所以在他得知的当天晚上回到家里,他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许泽西回来,站在一旁的许夫人丁佳卉面带担忧之色,时不时的看向墙面上挂着的时钟,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心里的担忧也就愈发沉重了起来。
她是个仪态优雅温和的人,也是个以夫为纲的传统女子,虽然很疼爱许泽西,但一直都不敢忤逆丈夫许谦霖的话。
看坐在沙发上的许谦霖脸色十分凝重难看,丁佳卉犹疑了下,还是走过去,轻声道:“老公,你看,这都十一点了,泽西可能工作忙,回来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你这也累了一天了,天又冷,要不就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许谦霖沉着脸看了一眼丁佳卉:“不用,我就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丁佳卉闻言,温柔的面色都皱在一块了,又悄悄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有些焦急,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惹着他父亲动那么大的气。
想了想,还是缓缓走过去,纤长的手轻轻的搭在许谦霖的肩膀上,温声细语道:“谦霖,我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头疼了一天。”
“怎么回事?是感冒了还是老毛病又犯了?”许谦霖闻言,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眼底也慢慢浮起丝丝波澜,侧着身子抓着她的肩膀,刚硬的语气里除了责备以外,还有着明显的心疼:“这两天都在下雨,早就和你说了,出去一定要多穿点,你身子又弱,吹不得风。”
“可能是下午觉得屋子里闷,在外面长廊站了一小会,被风吹着了。”丁佳卉柔柔弱弱的抬手扶着额头,身体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面上也是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
“哎哟,你啊!那有没有叫医生来看?”许谦霖重重的叹了口气,关心的询问。
“没有,我晚上吃了点药,好是好多了,但……现在好像又有点疼了。”
“那你赶紧回房间躺着去,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许谦霖连忙起身将丁佳卉扶了起来,又对不远处的保姆道:“明天早上把刘医生叫过来给太太看看。”
“是。”保姆恭恭敬敬的颔首应着。
丁佳卉被许谦霖扶着往楼上的方向走,心里也暗暗的松了口气,至少现在能把许谦霖的怒气稍稍转移一下也挺好的。
但他们刚走上楼梯两三节的时候,外面的复合门就响起输入密码‘滴滴滴’的声音来,下瞬,就从门口传来另一个保姆恭恭敬敬的声音来:“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妈呢?”许泽西淡淡的应了一声,语态高傲的问道。
“夫人刚上楼……”保姆说着,下意识看向楼梯口的许谦霖夫妇俩,面带尴尬之色。
而许谦霖在听到声响的时候,脚步就停了下来,侧眸看过去,正好许泽西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许谦霖原本缓和下来的神色再次变得凝重晦暗了起来。
丁佳卉看了一眼自己老公的神色,想来大事不妙,看来刚刚自己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回来的那么巧,好歹也等他们睡了再回来也好啊!
“妈,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看丁佳卉扶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样子,许泽西便出声询问。
“没……没事,老毛病犯了,头有点疼而已。”丁佳卉想给儿子使一个眼色,但奈何施展不开来,只是继续柔柔弱弱的开口回道。
“那有没有叫医生来看看,吃药了吗?”许泽西对于母亲,他倒是十分敬重。
“没什么要紧的,晚上吃过药了,等会上去睡一觉就好了。”
“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平时这个点您不都已经睡了吗?今天怎么搞那么晚?”许泽西走过去,看了下丁佳卉的脸色:“看您脸色好像是比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要差一些。”
听到丁佳卉的脸色不好,许谦霖连忙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娇妻,并示意不远处的保姆:“你过来扶太太上去休息。”
“是。”保姆闻言,急忙走过来扶住了丁佳卉。
“谦霖……”丁佳卉见状,柔声喊道。
“听话,人不舒服就上去休息,别熬着,身体最重要。”许谦霖也轻声哄着,给保姆使了一个眼色,就看着保姆把丁佳卉扶着上楼了,等楼梯上没了踪影后,他便又沉下脸看向正准备跟上去的许泽西:“你等一下。”
许泽西刚迈出去的步子腾空顿了一下,又随即收了回来,不解的看向许谦霖,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有事?”
“你随来趟书房。”许谦霖冷着脸,不悦的拧着眉,抬腿就往楼上走。
许泽西一脸不屑的冷笑了声,不紧不慢又痞痞的迈着步子跟着许谦霖来到二楼书房中。
“把门带上,进来。”许谦霖坐到书房的沙发前,睨了眼靠在门上的许泽西,命令道。
许泽西不以为然的轻哼了声,走进书房,双手插兜,轻轻抬腿把门直接带上,然后吊儿郎当的坐在了许谦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悠哉的翘起二郎腿,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什么事?”许泽西不满的撇嘴,看着许谦霖那凝重的脸色,出声问。
“我听说,你昨天和南烟表白了?而且还是当着公司很多工作人员以及南烟工作室的人表的白?”许谦霖睨着他,缓缓开口,语态十分严肃。
许泽西愣了下,和他对视了眼,眉头觑在了一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许谦霖生气的瞪着他,一边说着还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做都做了还怕被我知道吗?”
许泽西冷笑了一声,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有什么怕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我确实是和南烟表白了。”
“你……”听着他那理直气壮的口吻,许谦霖顿时就被气到胸口疼:“如果是别人“”就算了,但是南烟,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有多特殊?”
许泽西笑着耸了耸肩,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知道啊!不就是南家小女儿,还是梵洛影视传媒总裁傅璟珩的女朋友吗?哦,对了,我还听说他们这个月月底准备订婚来着。”
“你……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敢和她表白,你是……”许谦霖气的咬牙切齿,猛的从沙发上起来,身子晃了晃,脑袋一片眩晕,又连忙抬手扶着额头。
许泽西见状,本来下意识的准备起身去扶他的,面上明显划过抹紧张之意,但看到他稳住身体后,他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俊容又恢复刚刚那不以为然又拽拽的样子。
“你是存心找事是不是?那傅璟珩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傅家在整个洛城时什么地位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连他的女人都敢抢?”许谦霖气得眼冒金星,指着许泽西怒斥道:“还好昨天是在自己公司的录影棚,公司的人是不会说出去的,想必南烟工作室的人也不会往外说,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收敛点,把你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全部抹除掉,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是……我喜欢她怎么了?她就算和那个傅璟珩结婚了,我也有喜欢她的权利吧!”许泽西不可思议的轻笑了一声,摊开手理直气壮的辩驳道:“我都不知道你动那么大的气做什么?就因为我和她表了个白?”
“你喜欢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南烟不行。”许谦霖严肃且十分坚定的回吼:“若是南烟没和傅璟珩在一起,你喜欢她我绝对不会拦着,可他们两个现在订婚在即,也到了年底了,公司大把事情,你不帮着分担就算了,就少给我出点幺蛾子吧!下个月廖导演有个新网剧,我已经在帮你接洽了,不出意外,男一号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南烟,你想都别想,把心思给我放到公司和工作上。”
“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管,要不要追南烟,你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许泽西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把许谦霖的话放在心里,撂下这句话就直接往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许谦霖被气得不行,自从许泽西成年后,就越发不服管教了,总喜欢和他唱反调不说,他不让干的事情,他偏要干。
就比如前几年他们团解散后,许泽西想去韩国,许谦霖就一直反对,他是他的独子,即使从小到大都很溺爱他,但也是以仟样接班人的身份去培养的,想让他在他老了以后接管仟样,就想让他来公司历练一下,可他对公司偏偏没有兴趣,就想当歌手和演员。
他本来也是极力反对的,但又拗不过他,再加上丁佳卉的劝导,他最后也同意了,但在接戏和综艺这上面,都是他亲自把关的,以至于许泽西现在回国后,也没有个经纪人团队,身边就跟了一个小助理忙前忙后的。
而许泽西本就有些叛逆,他很不喜欢许谦霖这种束缚式的管教,一直想挣脱他的掌控,所以慢慢的就和他唱起了反调。
听见许谦霖的怒喊声,许泽西还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身回头去看他,就定定的站在那里,俊容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
“你现在翅膀是硬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是吧?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发一道封杀令,让你的演员梦直接破碎。”许谦霖气急败坏的走到他的面前,说这番话时,脸都气红了。
许泽西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觉得有些头疼,玩味的动了动嘴,不屑的斜睨着他:“那你就发吧!随便你。”
“泽西。”在许泽西要从他身边越过去时,许谦霖一把拉住他,深呼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你自己,你知道吗?你以为傅璟珩年纪轻轻为什么能把濒临倒闭的梵洛做到如今的鼎盛时期?因为他有手段,够狠,这些都是你现在所欠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