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已经将苏苕那个贱人按照你交给我办法抓住了!”
一间废弃的大仓库里,江白莲翘着腿坐在一张稍稍生了铁锈的靠椅上,看着正被绑在柱子上的昏迷着的苏苕心情不错的弯了弯嘴角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对,我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废弃的地方了!放心,没有人会发现的!”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了!等这件事情彻底结束了,我一定好好的谢谢你!”
“好,那就这样吧!”
与电话那头的人结束了通话,江白莲将电话放到了自己刚刚穿上的大衣口袋里面起身慢慢的走近了苏苕的面前神情轻柔的抬起了苏苕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许久,这才使了力气一巴掌的挥向了苏苕那张如玉的脸颊上。
“啪!”
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这间空旷敞亮的废弃仓库中响了起来。
只不过——
江白莲吐了一口血,有些提不起力气的趴在离苏苕至少有好几米远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用着自己恶毒的视线看着正从柱子哪里慢慢优雅的站起来拍着自己有些沾了灰尘的裤子一边痛苦的吐着一直不停的从嘴巴里面冒出来的鲜血,一边满含不甘的问道:“你……你……什么……噗……什么时候醒来的!”
“一直,就在你刚刚将我拖上了车子的时候我便已经清醒了过来!”苏苕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着在地上趴着半天爬不起来的似乎受了很大的内伤的江白莲含着一丝轻柔的微笑说道:“很吃惊吧!”
“怎么可能?她明明和我说那药药性极其猛烈,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会这么快醒来的啊!”
江白莲似乎终于缓过劲,慢慢的从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爬了起来对着对面笑的一脸温和的苏苕根本就不相信的说道:“你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的!”
“她?你说的是谁?温迪吗?”苏苕那双含着涟漪的眼眸根本就没有看向那嘴角正留着鲜血的江白莲,漫不经心的问道:“她这么说,你就这么相信了?江白莲,如果你真的这么相信那个温迪,那么我便只能说你是真的很蠢了!”
“既然这药这么灵验,她也这么也这么讨厌我,那她干嘛自己不用要给你呢?她这是想利用你啊!”苏苕看着仍然是一脸不相信自己的话的江白莲笑了笑讽刺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可以杀了我,那么她也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但如果,你这件事情办砸了,那么这件事情也与她毫无关系,她有充分的不在场的证据!你说,她这是不是利用你?”
苏苕慢慢的靠近一直痛苦的捂着自己心口的江白莲语气有些关切的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白色手绢,轻柔的将江白莲脸上的那些细小的伤口与嘴角的鲜血檫了去:“你怎么这都想不到呢?还这么心甘情愿的当人家的枪手?”
江白莲看着眼前这么温柔的对待着她的苏苕,心里面蓦然的闪过了一丝凉意,对着这样温暖的苏苕本能的就想往后面退。
只是苏苕拉着她的力道太过于大了些,江白莲挣脱了好几下却丝毫没有挣脱开了苏苕的意思。
江白莲心中的寒意越发的明显,她可不相信眼前这个笑的一脸温柔的苏苕会是一个什么所谓以德报怨的人!对于抢了她江家小姐这么多年的人会这么好心的就放过了她,还这么好心的帮她嘴角的鲜血檫了去。
唯一的解释……
江白莲看着苏苕越发黑的眼眸瞳孔有些不愿意去想。
“前世你这么待我,我原本是想将你留在最后好好的让你享受我那时候所享受过的痛苦,但是——”苏苕学着江白莲刚刚抬起自己下巴的动作也是轻柔的抬起了江白莲那尖的有些硌人的下巴摇着头有些可惜的说道:“你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苦心呢!总是一次次的想要我的命,在我的身后下一些小绊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苏苕看着江白莲越发惊恐的眼神与拼命挣脱着的身体,嘴角勾起的微笑愈发的大了起来,轻轻的靠近江白莲的耳朵亲昵的喃喃道:“现在,我就在这里告诉你,在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我好好的告诉你,我呀……”
“唔——”
江白莲听到这里一直挣扎着的手臂一僵,随后那刚刚被苏苕用白色手绢擦干净的嘴角便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衬着江白莲那因为吃惊而睁大了的双眼竟然有些略显诡异。
“这次就好好的回敬你一下吧,你欠我的哪一些这一条命来还也是绝对不够的!”苏苕似乎感受到了江白莲的变化嘴角微微的抿了一下这才将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在江白莲的耳边又补完了:“我便好心的就暂且就留着你的这条命,让你好好的亲眼看着你身上的一切东西是怎么样一样一样由着你自己好好的双手奉还给我吧!”
话音刚落,苏苕便一把将因为痛苦而靠在了自己身上的江白莲一把甩了出去,嫌弃的又拿出了一块与刚刚的那一块完全一样的手绢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这才扔向了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江白莲道:“但是你也不要绝望,一些你绝对办不到的事情忙完一定可以让你完成这些愿望!比如说——”
苏苕在这里慢慢的顿了一下:“让你嫁给于夜,嫁到于家,好好的做一个于家媳妇!”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
一直因为痛苦而蜷缩在一起的江白莲听了这话,将刚刚因为苏苕的一击而变得更加剧痛了的腹部捂得更加的紧了一些,这才用自己不知是煞白还是应该说是被鲜血染红了的嘴唇对着苏苕狠狠的说道:“你要么杀了我,如果你今天放了我,那么我保证,只要我江白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便势必要你——苏苕在一刀一剐的痛苦下死在我的面前!”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苏苕听着江白莲恶毒的诅咒丝毫不在意的回道:“只不过,我这句话是真的,你的话却恐怕永远当不成真的了!白莲妹妹你听说过吕太后将戚夫人做成人彘的故事吗?”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你这个恶魔你不要过来!”江白莲看着苏苕居然一脸温和的微笑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眼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心里衍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后悔,只是这后悔来的太迟,江白莲再怎么后悔现在也是没有用了,只能拖着自己痛苦的躯体慢慢的向后挪动,企图能够离苏苕远一些。
苏苕看着正试图向后移动的江白莲并没有阻止,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江白莲的垂死挣扎,看了半晌,这才对着挪了半天也并没有离她多少远的江白莲慢慢的说道:“当然这个故事我只是随便说说,人彘呢,我是不会做的,也不屑与做的!白莲妹妹这么漂亮的躯体,我怎么舍得做人彘,将你的四肢全部砍掉呢?要不做人偶怎么样?”
“不可以!你这个恶魔!快点给我走开!”
江白莲看着嘴上不论在说些什么,脸上都是一副温和的让人不忍亵渎的天使的模样,惊叫的对着苏苕说道。
“既然白莲妹妹你不喜欢人彘也不喜欢人偶,那么——”苏苕微笑了一下,唤出了自己的金针,手指随意一挥,那金针便已经似乎有了什么目的似的准确的飞向了江白莲的四肢扎了进去。
“啊!”
只听见江白莲一声惨叫,那金针便回到了苏苕的手中,而江白莲也是似乎已经受不了痛苦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苏苕看着江白莲那已经晕过去的样子,朝着空气中轻轻拍了两下。
“谷主!”
从空气中突然走出来两个身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一男一女,一见到苏苕便恭敬的朝着苏苕鞠了一个躬这才对着苏苕说道。
“妙竹将她带到妙音师姐哪里吧!妙音师姐会知道怎么处理她的!”苏苕见两人朝着自己打招呼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便对着两人中的扎着丸子头的女生说道:“你先去吧,妙笙,留下来我有话和他交代!”
“是!”妙竹听了苏苕的吩咐,那娃娃脸的脸上不带一丝神情便已经将那昏迷的江白莲抗在了肩上随后一转身便又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妙笙,你去查查温迪温三从被温老爷子逐出了温家后的行踪吧!”见妙竹背着江白莲离开了这里,苏苕这才看向一边沉稳的站着的单独剩下来的男生对着他吩咐道:“务必要小心一些!这个温三背后的势力似乎并不是很简单,很有可能是与我们一样的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妙笙听了苏苕这话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属下知道了!请谷主放心,我一定小心不让任何人发现!”
“尽量小心一些便是了,如若对方的底细你实在是无从打探便果断的放弃了吧!最重要的是绝对不可以暴露你自己!”苏苕点了点头又嘱咐道:“这点你一定要好好的牢记了!”
“是!”妙笙点了点头后见苏苕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想要吩咐的样子了,便朝着苏苕又恭敬了鞠了一个躬这才转身重新消失在了空气中。
苏苕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废弃仓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的微笑又勾了起来。
“真是有趣!”
苏苕走出那废弃仓库,转身朝着那废弃仓库比划了一些什么,这才一脸微笑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朝着那废弃仓库打了一个响指。
而就在苏苕这个响指响起来的瞬间,原先还十分平静不起一丝涟漪的这废弃仓库似乎是触动了什么似的,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熊熊烈火倒映在苏苕那清澈的眼眸中,火光冲天,火红耀眼的火龙简直是要一飞冲天,直达天际。
“我去,你这个祖宗还真的烧啊!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在里面!”
就在活烧的忘我的时候,从那烟熏的大火中急速的跑出来了一个穿着一身被烟熏的有些黑了的白袍的影子。
那影子先是咳嗽了好一会,待过了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的时候,这才一脸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在一旁淡定的看着他的苏苕大声的指责道。
“我不知道啊!”
苏苕无辜的耸了耸肩,对着那白影危险的眯了眯眼:“我刚刚确实是不知道那梁上君子是谁,现在嘛——”
苏苕看着那还在断断续续的咳嗽,看来是被烟熏的有些猛了的白影抱着双手这才缓缓的说道:“我确实是知道了!但是我却要考虑是要将你这个看到了我的隐秘力量的人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呢!还是看在我师傅与你父母是世交的面子上饶过你一面!”
“你说呢!彦今!”
苏苕看着那听着她的话越来越僵直的白影这才十分满意的有翘起了嘴角危险的对着那白影温和的问道。
“我觉得……我觉得……”彦今看着眼前似乎十分不悦又十分纠结似乎真的在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的苏苕,小心脏猛然一抖这才狗腿的朝着苏苕笑了一笑境界着说道:“小苕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我要是认真的和你说这次的相遇绝对是一个偶遇,我只是在这里休息,哪里知道那个女人居然特别不好运的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原本我看到那个女人居然抓了小苕姐姐你我可是想立马就去救你的,这不是我还没有开始行动,小苕姐姐你已经霸气的让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我这么认真的说,你相不相信呢?”
说完,彦今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以服众,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苏苕声音也是慢慢的低了下去说到最后甚至只是蚊子般的嗡嗡声了!
“我相信!”出乎彦今的意料之外,苏苕甚至都没有犹豫便已经立马对着他点了点头说是信任他的这番话。
“我就知道——”见苏苕说是信任自己,彦今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真想对着苏苕说些什么。
只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苏苕的下一局却让他那还没有弯起来的嘴角又再度撇了下去。
“彦今,说心里话,我真的是很想相信你!”苏苕看着嘴角沉了下去的彦今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是我的感性告诉我你是我世交家的孩子我应该相信,但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你这些天或者说这几个月来的种种行为都是一个个破绽,都是不值得我信任的证据!”
“小苕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彦今似乎有些委屈,拿着自己的衣袖檫了檫自己跟本就没有的泪水在,只是这不擦还没有什么泪水,可是这一擦确实让刚刚粘在他那白色衣袖上的灰尘全部沾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那泪水立即一把一把不要钱的落了下来。
衬着彦今那一脸委屈的样子,倒是更加显得彦今“楚楚可怜”了起来。
“我上一次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苏苕看着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彦今嫌弃的走的里他远了一些这才对着彦今问道。
见苏苕饶过了那个话题,彦今的傲娇病倒是不合时宜的上了来,对着苏苕又是一个小眼神甩了过去不太情愿的说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你让别人去办事情好了!反正我这样的人也是不受信任的!”
“彦—今——”苏苕见彦今的矫情病犯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依然一副温和的表情对着那彦今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哼,办好了!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圆满的完成了!”
见苏苕这么唤自己,彦今的小心脏跳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但是却十分的识时务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着苏苕说道。
“这便好了!”
苏苕听见了这个答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彦今的口气也好了许多:“我先走了,这之后的清理工作便麻烦你了!”
说完朝着彦今示意了一下那已经差不多被烧的没有了的仓库与远处已经呼啸而来的消防车的声音这才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
苏苕回到江老爷子身边的时候,刚刚好是大家吃过午饭后各自散去的时候。
江老爷子身边站着的江大伯母一家与江二伯母一家都在招待离去回家的族人们。
猛然发现消失了好久哪里都找不到人的苏苕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各个人的心里也算是各有想法了。
首先便是一直没有带脑子的江二伯母,见苏苕这么久找不到人,又联想到老爷子整个下午都不太好的脸色便自认为是摸清了老爷子的心思当下便对着苏苕训斥道:“小苕刚刚是去哪里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人啊!你知道你爷爷和我们有多么的担心你吗?你说说你这个孩子就算你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怎么也得与我们或者你爷爷说一句话交代一下吧!不说什么便离开了这里,你说说我们和你爷爷会担心成什么样子!特别是……”
刚刚说到这里,还想说些什么的江二伯母便被一旁脸色不愉的江老爷子给低声愤怒的打断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人还没有走光呢!你就在这里训斥自己的侄女!这么想显摆自己的威信,是不是就盼着老头子死了以后你来当这个家的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