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提前召集天、地、玄、黄四位长老?”约莫一刻钟之后,“泽地”之中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中突兀的出现了两道人影,正是之前狼狈不堪的唐包以及那名黑衣剑客,只见此地与“泽地”其他地方有很大不同,他们二人的脚下竟是坚实干燥的土地,而除了这里之外,四周仍是瓢泼大雨,实在是令人有种奇诡之感。“不行,咱们还未到那核心之处,纵使发出信号,四位长老也收不到,况且算算时间,再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会开始变化了,咱们暂时先在此地避一避,之后再想办法进入核心所在。”唐包摇了摇头,如是说道。“可这样一来,那陈圭几人不在,会不会探路的风险太大了?虽然属下必将全力保护少主,但如果路上碰到那‘血色魔枪’,属下也恐怕力有不逮啊。”那黑衣剑客颇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也没有办法,现在出了意料不到的状况,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咱们到了核心之处,召集四名长老施展秘法,便能彻底掌控这‘泽地’,到时候不论是那‘血色魔枪’还是那所谓的无刀门传人,还不是一样的手到擒来?”那唐包虽然面上略显无奈,可说出的话语却着实让人心惊。
原来,唐包自打在明月关之中见到陈封等人时便已经对他们的身份了然于胸了,只因为唐包祖上唐门是第一个与无刀门对上的门派,虽然可以说是被无刀门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得抬不起头来,不得不选择归隐山林。但其与无刀门交手的过程中也有所收获,那就是能异常精准地感知到无刀门人体内所流淌的无刀真气,所以在他第一眼见到陈封等人之时,便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于是才有了“泽地”的相邀,已达成唐门秘典之中的某些事情。
于是那黑衣剑客不再说话,对着唐包行了一礼,便退到一旁开始包扎起自身那看上去异常恐怖的伤口,不过那黑衣剑客的表情却是一副见怪不怪了,对于这样的伤势显然已经是他的家常便饭了。不过就在唐包两人刚刚准备歇息一番之时,离他们不远之处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啪”的一道声响,而这声响在这片相对平静的空地之上不下于一声惊雷,让刚刚放松的唐包二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十分紧张地看着那片树林,随身兵器已是出现在了两人的手中。
“谁?”唐包对着那片树林大喝一声,同时心里在计算着“泽地”的变化时间,只要到了时间,那隐藏中的敌人还未踏入他所处的这方天地便会随着“泽地”的变化转移到其他地方,所以不管敌人有多强大,只要再僵持一段时间,他将不战而胜。不过,他所面对的敌人似乎能听到他的心声,就在他暗自祈祷敌人能在多忍耐一下的时候,他所戒备的那处树林之中突然现出两道光芒!一道黑色、一道血红,皆是以他不敢置信的速度向着唐包两人疾冲而至,那速度快得甚至令他连多余的思索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冲至他的面前。不过唐包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情急之中只听他一声大喝,同时从怀中甩出一物,顿时漫天的钢针便对着那两道光芒射了过去,而从那钢针之上闪烁着青色的光芒就可以看出,其上面淬着巨毒之物。不过面对着突袭者这样凌厉的攻击,唐包自然不认为光靠这样的攻击就能得手,所以在甩出暗器的同时他便已经急速向着身后退去,一头便扎进了另一端的树林之中,要知道这处秘境虽然可以躲避“泽地”之中毒虫猛兽的袭击并能不受“泽地”变化影响,但为了躲避强敌,唐包却不得不退出这处庇护所在,而只要到了那变化时间,纵使敌人追出来也是无济于事了,谁知他会被转移到何处?
不过唐包的这种选择确实是极为明智的,因为不过瞬间,那袭击于他的那道黑色光芒便彻底击散了他所发出的暗器,现出一道手持黑铁长枪且苍老的身影,只不过这位老者并未进入那片树林追击唐包,只因为老者已经感觉到周遭一片的树林已是一片混乱,显然这“泽地”的变化已经开始了,即使现在去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于是他便将目光放到了身旁,刚才的那道血红色光芒的主人身上。此时,那血色光芒已经消失,浮现出的乃是一个手持长枪的绝色女子,显然刚才的血红光芒便她手中之枪所化的。而那黑衣剑客却是倒在地上,双目瞪得老大,右手仍是保持着按在剑柄上的动作,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若不是他喉咙上多出来的那个血洞,谁也不敢相信这名可以称得上是高手的剑客,在眼前的女子面前竟连剑都拔不出来便已经死于非命了。
“唉……你现在杀气越来越重了,再这样下去,纵使没有三门两派的追杀,你也迟早要被这杆‘魔龙枪’所害死!”那老者检查了一下这黑衣剑客的周身,终是叹了口气,如是说道。“若是不能杀光这些道貌岸然的败类,我又如何对得起无常城与无声派上上下下这许多无辜之人?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轻易死的!纵使是‘魔龙枪’也休想夺去我的魂魄!”那绝色女子说着用力按了一下手中的枪身,而随着这一按,似乎有一道龙吟之声响了起来,只不过那声音如虚似幻,甚至让人觉得那是一个幻觉。“唉……我知道无常城发生的事情对你打击颇大,不过……唉,你好自为之吧……”那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言。“咱们先在这休整一下,刚才那人似乎说到什么核心之处,还有无刀门传人之类的东西,或许咱们出去的契机便在于此,刚才在交手之时,我已暗自将一点‘追魂香’撒到了那人的身上,希望这‘泽地’的诡异变化不会消去这个痕迹,要不然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了……”过了片刻,那老者终是想起了要事,对着身旁那绝色女子如是说道。而那绝色女子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闭目调息起来,看其苍白的面孔,似乎她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