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银在城隍庙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因为路上走得急,双脚也打湿了,只好光着脚走出来。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扮演尸体,有些紧张,所幸演技还算的上过关。
他在这里已经等待了许久了。
见黄五受了伤,凌银缓慢走到黄五的背后,让其把上衣脱下,使出自己的绝学六脉神功为其疗伤。
这功法便是南华老仙交给自己的,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毕生绝学,据说南华老仙将此招修炼至大乘境界之时,甚至可使死人起死回生。
只可惜在这一步之前,他便已经下山了。
“有劳凌兄了。”
啪嗒,一件衬衣掉在了地上。
只见凌银十指在其后背上游走,光凭感觉便可找准穴位,一指便可舒缓血脉,凌银一共用五指,黄五顿时感到一股清气在五脏六腑之间游走。
“想不到,你离开那南华仙山这么久,技术倒是一点儿也没有退步。”
黄五胯下一紧,脸上明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凌银听后微微一笑:
“技法早就有所退步,才疏学浅,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万幸了。”
“镇长的黄门功法才是传世绝学,若是能习得一二,普通人也可一拳破万法了吧。”
凌银故意添油加醋,说着说着便开始了商业互吹。
黄五听后便大笑了几声,但是仔细听去,这笑声当中还带着一丝苦意。
“这么说也没错,想当初我黄门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力士教派,只可惜后来被那飞贼所灭,今日独剩我一人,便是要我报前人之耻。”
黄门,在前朝确实称得上有名,至少在山海县名门正派当中派的上前三,只不过以武力为尊的他们气量短小,锱铢必较,对待来犯者从来都不手软。
连官府都不敢管的事情,他们却管,连官府都不敢杀的人,他们敢杀。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
一朝被飞贼欺压,便一天也容不下对方,最后强行替人出头,却落得家破人亡,在这个时代,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清魔教,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之一,这场戏,便是一种报复。
见黄五说话如此慷慨激昂,凌银连忙好言相劝:
“镇长,这几日你断然不可再出手,我观你的气血不足,剩下的只有半条命的气力了,再和那飞贼的头领争斗,恐怕。。”
黄五当即脸色一变,怒骂道:
“这群黄口小儿,我早晚有一天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啧,不行,我得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再取几个飞贼的狗命。”
凌银叹了口气,道:
“老骥伏枥,虽志在千里,可是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恕在下直言,老当益壮之人毕竟是在少数,您也不例外。”
黄五再无言以对,只是苦笑了两声:
“要是我有你两分的医术,当初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族人死去,凌兄,你什么时候教我两手?”
凌银笑了笑,又道:
“我的医术虽然多,可是并不总能救人于水火,身在江湖,这一生医术也害了不少人。”
他这么说也没错,本来说凌银这样的奶妈,治疗技能应该不少,可事实上,自己在南华仙山学习的医术大部分是制丹炼药,针灸指禅方面的技能自己却少有了解。
要说凌银擅长的,还是使毒,像一些常见蚀骨散,鹤顶红,砒霜之类的毒药,自凌银的手里,都可以将其化作无形,使对手中毒而不自知。
毕竟,凌银深知,南华老仙教给自己的医术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行走江湖这么久,自己用医术杀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多数是那些可恨的飞贼,用武力杀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了,而用他们的身体来试验,炼制丹药,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恶人终有恶报,这个世界的因果轮回,都是早晚会应验的。
“那悬龙教的玉佩,你断然不可能拱手想让吧。”
黄五笑了笑:那当然,这悬龙教的东西到了我的手上哪里有归还的道理,我打算过几天便将其放到典当铺给当了,换些钱花。
也是最近黄五才意识到,自己从黄门带走的一百两银子到现在,也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附近的小村镇的典当铺不识货,要卖,也得到山海县城内去卖,而且决不能被飞贼的人给惦记上。”
黄五摆了摆手。
“我办事,你大可放心,就算是出了什么事,都不会连累到你。”
“诶,镇长这么说话,就太见外了。”
凌银见气氛突然沉重了起来,又改口道:
“听说杨威昨日便已经下山,连悬龙教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听到这话,黄五突然以手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杨威那个走狗,我们早不该信他,还白白亏了我们五十两银子!”
杨威,确实是这两人给弄进悬龙教里面去的,至于这两人身上都有些案底,混进悬龙教有些难度。
而把此人弄进悬龙教里面去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首先杨威的底子是干净的,之前连个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没有干过,也同样有武力,这确实是悬龙教弟子的不二人选。
刚开始两天杨威还是好好的,知道通过飞鸽传书报信,可是等到第三天就没了任何消息,第五天,更是听说他已经逃离了悬龙教,卷了银子回家去了。
还好有之前杨威给自己指明的道路,他们才能够回到山上去演好这场戏。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还立誓要帮助自己扫平飞贼,谁知道半路就逃跑了,真是混账东西。”
“他家中就在那山海县城内,想必是怕死躲了起来,等我伤势好了,亲自上门把他给除掉!”
这点小事凭借黄五的实力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人说什么也不能留。
可是凌银这个时候摇了摇头,道:
“依我看,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杨威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也不沉迷金钱,唯一能使他动心的便是酒色,我看,这件事情还可能有另外一种说法。”
“哦?”
黄五转过身去,听凌银继续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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